“炎夏有一句老話,叫做又當又立。”
賈島麵帶著濃濃的不屑,看著司安平張口輕道:“那李沐風仗勢欺人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拿法律說事?他害人時,怎麼不見你站出來用法律來保護受害者?嗯?”
一番話,說的司安平啞口無言。
有好半天,他方才懊惱一聲:“那是情況不一樣。”
賈島嗬嗬直笑:“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不一樣的?”
司安平無語了。
“說得好。”
就在司安平被賈島懟的無話可說之際,忽聽到身背後掌聲傳來。
聽到動靜的司安平回過神來,轉頭就要暴怒。
然而,在看到來人時,他立刻起身,乖乖頷首,口中尊稱李三爺。
不隻是司安平,連帶著現場不少權貴,也都是對來人極近謙卑之能。
李景常與魏子元同行,身背後跟著那淩虛子,三人徑直走來,看也沒看司安平。
“說的不錯,法律隻針對弱者。不過,在我們李家麵前,你,就是弱者。”
看到李景常的時候,鍾心圖邢闊海他們嚇得一哆嗦,若非是賈島在場,他們怕是當場就要軟了。
李家什麼時候來的東州,為什麼自己一點消息都沒有?
早知道李景常會出現,今天說什麼也不會帶著賈大師出席這個宴會了。
幾個人在這慌張著,隻有賈島,表情淡定如初。
李景常見了,心裏不由得誇讚一聲好膽量。若非是我那大侄兒死在你手上,衝你這份膽量,少不了與你把酒言歡。
“李景常。你殺的李沐風,是我的侄子。”李景常端正態度,衝賈島自我介紹道。
賈島嗬嗬:“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真是狗皮膏藥一般。”
魏子元較為衝動,聽到賈島這話勃然大怒。
好在是李景常夠淡定,攔住了魏子元,衝賈島淡然說道:“這就是世道。要麼,你為沐風償命。要麼,我逼你為沐風償命。”
賈島站了起來,伸著懶腰:“煩心的狗還真多呢。也就是說,我想要安穩,隻有把你們全殺了才行吧?”
李景常皺眉。
卻是他身背後的淩虛子早已經控製不住,衝賈島大聲喊道:“小畜生,你還記得我麼!”
說罷,淩虛子氣衝衝向前,一招大鵬展翅跳到了桌子上,抬起一拳,朝著賈島轟來。
拳風破空,不比尋常武者內勁,更像是賈島所修的真元。
見狀,賈島咦了一聲,同樣反手一拳打出去。
二人所迸發出的真元在空中相撞,轟隆隆一聲,對撞所激蕩起的氣壓,將宴會上眾人全都掀翻。
屋內一片狼藉,再看當事人賈島和淩虛子,後者的臉上,此時寫滿了詫異。
“怪不得敢在老夫麵前殺人,原來真有點本事。哼,也就是你這點三腳貓的本事害了你。今天,你必死。”
說罷,淩虛子口中念念有詞,喊一聲去。
空氣中無數無形氣芒吹向賈島。
對此,賈島不躲不避,隻是伸出手來在空中來回撥弄。
那氣芒在賈島的撥動下,簌簌簌打向周圍牆壁,轟轟隆隆,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來。
現場眾人俱都捂著腦袋在地上趴著,渾身止不住的戰栗發抖。
再看淩虛子,見賈島毫無壓力破了自己的手段後,冷笑愈甚:“你比我想的還要厲害一點,不過,你還是會死在我手上的。”
說著,他深呼吸,一張手,周圍空氣中元氣飛速湧動,在淩虛子掌心之中,直接形成了一個乳白色的光團。
感受到這一招的凶險,賈島雙眼眯起:“修道者?”
當賈島話落地,現場這些知道修道者名頭的眾人都驚愕不已:“什麼?”
淩虛子大笑:“有眼力,不過這依然擋不住你必死的下場。”
麵對淩虛子接二連三的挑釁,賈島止不住冷笑起來:“我隻不過用了三分力罷了,真以為我怕了你麼?”
說著,賈島一抬手,右手手掌簌一聲迸射而出一把璀璨的劍芒。
他跳將起來,一劍直取淩虛子。
大概沒想到賈島速度會這麼快,淩虛子臉上露出些許的錯愕,忙將手中光團推出。
光劍與光團相撞,發出類似於電流碰撞的巨響,轟的一聲,二人收到氣壓撞擊,俱都從桌子上飛了回來。
原地站住了再一看,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大廳內,此時節就好似台風吹過一般,滿屋的狼藉。
直接就從精裝修,退化成了毛坯房。
淩虛子臉上露出來了幾分凝重,暗自皺眉。
賈島他不知道,但是剛才那個光球,自己卻是認真狀態下打出去的。
這一招的威力,足可以將這個房間夷為平地。
相當於數枚手雷爆炸的總和。
可即便是這麼強的破壞力,貼臉打向賈島,也隻是讓後者凝聚的光劍崩碎,僅此罷了。
君不見,滑下去的賈島不費力,又召喚出來了一把光劍?
淩虛子表情凝重,賈島內心也有了一些詫異。
地球本土的修道者,果真名不虛傳。
這破壞力盡管比不上仙魔大陸的修仙者,但已經不差多少了。
剛才若不是自己硬接那個光球,而是放任淩虛子將它打出來的話,那麼此時,整個房間都會被炸成廢墟。
房間裏這些東州權貴,八成要被炸死。
嗬嗬,修道者配上凡世間頂級豪門,當真可以不顧一切後果的亂來麼?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用客氣了。
心想著,賈島便打算施展斬仙一劍。
然而,就在賈島與淩虛子二人不顧現場眾人,打算火力全開之際,套房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撞開來。
緊跟著,一個蒼老豪邁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喲,這東州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啊。這般熱鬧,老頭子看來必須要摻和摻和了。”
聽到這個聲音,賈島愣了一下,暫時停住斬仙一劍的想法,抬頭望去。
入目所及之處,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老者,龍行虎步而來。
跟著老者的,還是個熟人。楚蒼峰。
至於那個老者就不用說了,正是華都的宋駿驄。
見賈島看自己,楚蒼峰連忙低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倒是李景常魏子元聽到聲音看回去的時候,卻嚇了一跳。
不是,這位怎麼來了?
當即,李景常連忙眼神示意淩虛子不要動手,與魏子元倆人小跑幾步到了那老人麵前,很是禮貌客氣的低頭:“宋老,您怎麼來了。”
宋駿驄瞥了一眼李景常與魏子元:“李景常,魏子元?你們不在上京作威作福,跑江南來幹什麼了?”
一個不識宋駿驄,有心要拍李景常馬屁的權貴起身,指著宋駿驄大罵:“李三爺和魏先生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麼,還不快道歉。”
李景常眸子縮在一起,不斷的瞪著那人。
偏偏後者還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倒是宋駿驄,口中嗬嗬冷笑:“李三爺?”
說著,他看向李景常:“就你是李三爺啊?”
李景常呃了一聲:“宋老您開玩笑了,都是繆稱,繆稱。”
宋駿驄冷哼一聲,大手揮動:“少跟老頭子玩這些虛頭巴腦的,我問你,你來東州是幹什麼來了?不知道這地方是江南麼?還是說,你想和老頭子我碰碰?”
李景常無語至極。
這不是,別說李景常看不慣了,現場好幾位沒什麼眼力勁的權貴都起身指著宋駿驄喝罵。
對此,宋駿驄不怒反笑,一個個硬懟回去:“怎麼怎麼,都要造反麼。看來我宋家也是太長時間沒有聲音了,在這江南,還有人敢跟老頭子我指手畫腳的。”
正罵罵咧咧的眾人在聽到宋家二字的時候愣住,宋家,感覺好熟悉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