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左右。
司安平帶著一票東州實權大佬站在機場,恭敬的守候著。
他們從上午十點的時候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有五個小時。
在東州,鍾家可以說橫行無忌一言堂。
但是,唯獨有一個例外。
那就是司安平。
他是東州首腦,位置還在鍾長青之上。
這還不是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司安平是李家的門生故吏。
背靠著李家這顆大樹,司安平與鍾家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雙方見了麵也會客氣的打招呼,但是,打從三天前,李沐風與魏光明死在東州之後,情況便發生了改變。
作為李家的門生故吏,司安平沒能保護好李沐風,這是他的失職。
甚至於,以李家老爺子對李沐風的愛護程度來看,自己被擼職坐牢,也並非不可能。
正是帶著這份惶恐,這會兒的司安平才顯得很是慌張。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在上午十點,就來到機場為李魏兩家接機。
一旁邊秘書金書燦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向司安平道:“司書記,咱們還是先進去涼快一會兒吧。李三爺和魏先生沒有這麼快到呢還。”
司安平瞥了一眼金書燦,並沒有說話,繼續外麵大太陽下等著。
見狀,金書燦也沒有辦法,隻能一邊上陪著。
等著唄,又過了半個小時,聽到了航班號的司安平渾身一顫,連忙喊一聲來了,跟著,他讓秘書領著其餘人進大廳接人。
金書燦答應一聲就要去,隻是臨了了卻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麵帶好奇的看著司安平:“司書記,您不進去麼?”
司安平搖了搖頭:“李少在東州出事,我那裏還有臉去見李三爺。你去吧。”
金書燦聞言,也不敢說別的,忙帶著其他人進了大廳。
有十分鍾左右,金書燦他們回來了。
幾個東州大人物,就像是奴仆那般,圍著滿臉陰鷙的李景常走出來。
李景常一起的,還有痛失愛子的魏子元,若幹保鏢,以及一個老者。
若賈島在場,怕是一眼就能認出老者身份。
不是別人,正是使用離劍術擊殺李沐風時,本命玉牌中蹦出來的那個老頭,淩虛子。
眾人一路走來,來到了大太陽地下站著的司安平身前。
後者見狀,將頭埋的更加低了。
李景常瞧了一眼司安平被曬得通紅的脖頸,哼了一聲:“司書記,站了很久了吧?”
司安平連忙搖頭:“沒,沒有。”
李景常哼了一聲:“那就繼續站著吧。”
說完,他直接向著路邊一輛奧迪a6去了。
金書燦跟在後麵,尷尬神情的望了一眼司安平,也不敢多說,連忙跟了上去。
到跟前,金書燦打開車門,迎著李景常與魏子元進了後駕駛,又很是客氣的打開副駕駛座上的門,把淩虛子給讓進去。
然後,才宛若仆人那般,繞到了駕駛座上坐下。
他啟動車子,打開空調,回頭尊敬的詢問李景常:“三爺,咱們現在走麼?”
李景常瞥了一眼外麵的司安平:“走。”
聽這話,金書燦不敢多言,連忙啟動車子。
車子使進了大路,路上,金書燦想起來了司安平交代自己的事情,便主動開口,替司安平道歉。
“三爺,李少的事情,我們很抱歉。我們···”
不等金書燦說完,李景常直接擺手:“都已經過去的事情還說這些做什麼。難道能讓沐風活回來麼?”
金書燦瞬間被噎住,幹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景常則哼了一聲,詢問這三天來,賈島都做了什麼。
金書燦聞言臉上汗流,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這三天來,己方那裏調查過賈島啊。
一看金書燦這個表情,李景常就明白了什麼事,當時氣不打一出來:“廢物。”
金書燦連連道歉的同時,趕忙說起賈島的底細。
他說的,基本上李景常也知道。
化境武者,與鍾家交好這些。
“隻是這些我需要你們有什麼用?難道我不知道麼?”李景常毫不客氣反問,嚇得金書燦連連道歉。
他把火氣都扔在金書燦身上,後者哪敢說別的。
就是與李景常同行的魏子元氣哼哼一聲:“區區一個化境武者,就敢殺沐風和光明,三哥,你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會饒了這個家夥的。”
不用魏子元說,李景常也不會饒了賈島:“我原以為熱武器的出現,會讓這些武者老實一點。沒想到,出了一個賈島。哼,別的我不管,既然他壞了規矩,那我就要讓他知道知道我李家的手段。”
說著,李景常抬頭看副駕駛上的淩虛子:“先生,麻煩你了。”
前排的淩虛子點了點頭:“不用你說,我也很想見識見識,當著我麵殺人的賈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哼,二十年了,除了南君玄之外,他還是第一個敢這麼不給我麵子的人!”
聽到南君玄的名字,開車的金書燦渾身一顫。
這個名字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非常陌生,但像是他這個身份,那就不一樣了。
南君玄,號稱炎夏第一劍,坐鎮中原數十年。
三十年前,邊境擊殺鬼巫派上任宗主那一戰。以及二十年前與修道者嵩山一戰。直接奠定了他炎夏第一宗師的威名。
不單單是在炎夏,便是放眼整個地球,南君玄都是派得上號的強者。
曾經有高人言,有南君玄一人,可使東方武道光耀百年。
就這麼一個傳奇人物,卻是以一種毫不在意的語氣從淩虛子的口中說出。
金書燦如何不驚訝?
當然了,若是他知道了淩虛子的來曆後,怕會更加的驚訝。
二十年前嵩山那一戰的雙方,那個初出茅廬的修道者,便是淩虛子。
淩虛子現年八十,四十歲那年,機緣巧合拜入修道者門下,修行二十年,非但沒有老態,反而修成少年身。
世人皆知與南君玄約戰的修道者是一個少年,但誰又知道,那少年卻是一個老人心。
二十年前那場鏖戰,大戰了三天三夜,淩虛子好不容易的修行被南君玄破了,導致他無法維持童顏。
雖然名聲鵲起,對淩虛子來說,卻是人生莫大的汙點。
不同於其他修道者,淩虛子因為半路修行的緣故,對紅塵的眷戀要深的多。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李家邀請他成為供奉的時候,淩虛子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如今二十年過去,淩虛子傷勢俱全不說,還比二十年前更加精進。
如果不出意外,淩虛子還會繼續閉關,提升自己的修為,好重新找南君玄報仇。
隻是,賈島當著他分身的麵,擊殺了李沐風,這讓淩虛子坐不住了,惱怒之下,悍然出關,要先殺了賈島再說。
冷哼一聲,淩虛子閉上眼睛:“那賈島既然能破了我的分身,顯然不是一般的化境武者。從韓家逃回的那個小子口中的描述來看,他根本不在意子彈的威脅。如此強大的肉身,最次,也應該是半步宗師的實力。”
聽到這話,李景常與魏子元都是一愣,臉上有些凝重:“半步宗師?”
淩虛子瞥了二人一眼:“慌什麼,隻是半步宗師罷了。二十年前,我就可以與南君玄硬撼三天三夜。二十年後,隻是一個半步宗師,老夫不還是隨手抹殺?哼,一個半步宗師,也罷,就讓老夫教教他,什麼叫做規矩。這也算是借他的命告訴世人。當年戰於嵩山頂上的淩虛子,又回來了。”
話落下,淩虛子目中有精光閃爍:“既然李沐風那個小家夥是在國豪大酒店丟的性命,那麼,就讓賈島在國豪大酒店為李沐風償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