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吃過了飯,賈島就回家了。
他回家後是什麼事都沒有,該洗漱洗漱,該修煉修煉。
隻是鍾家這會兒卻炸開了鍋。
當鍾之瑾歸來後把賈島惹到李家的事情一說,幾乎鍾家所有的人全都沉默了。
最後,還是鍾心圖揮手道:“長青長林長華小瑾你們四個留下,小瑜,你帶著弟弟妹妹們先出去。”
看出來了鍾心圖臉上的凝重,一貫好衝動的鍾之瑜也安靜了下來,轉過身,帶著堂弟堂妹們都出去了。
當房間內就剩下鍾心圖與三個兒子以及鍾之瑾這五個人的時候,鍾心圖歎了口氣,張口道:“說說吧,賈先生與李家做仇這件事,你們都是什麼想法?”
鍾長林性格最是急躁,直接拍大腿道:“還有什麼看的,爸,肯定是支持賈大師啊。”
他是親眼看到過賈島手召天雷,抹殺鬼巫派三大高手的。自然而然的,對賈島這麼一位高人崇拜不已。堅決的站在賈島這邊。
更別說,鍾長林還從鄧雲豪邢闊海那邊,得知了孤山上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幕,對賈島的崇拜進一步加深。
漫說李家了,就是上京那幾個大家族加起來施壓,鍾長林依舊會不動搖的站在賈島這邊,堅決不退讓。
這不是,鍾長林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後,鍾心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了一眼大兒子鍾長青和小兒子鍾長華。
相比較不學無術整日裏在東州廝混的二兒子鍾長林,鍾心圖顯然更加看重從正攵的大兒子和從商的小兒子意見。
麵對老父親的詢問表情,二人俱都沉吟了一聲。
“賈先生不好惹,李家更不好惹。”半天,鍾長青發表自己的意見。
雖然隻是這一句話,但基本上就代表了鍾長青的看法,他是站在李家這邊的。
“老三你呢?”鍾心圖問。
鍾長華聞聲沉吟,基本上,他和大哥想的一樣。
不從正攵不經商,你根本就不知道李家的恐怖之處。
這樣一個炎夏頂尖豪門,想要按死一個鍾家,那再簡單不過了。
賈島收留了李家嫡係李沐風的逃婚的未婚妻,這是什麼?這分明就是當眾抽了李家一個耳光。
對炎夏頂尖豪門來講,李家怎可能會善罷甘休?
若這時候鍾家還不開眼的站在賈島這邊,怕最後的結果,和賈島一樣,被李家一手按死。
賈島是對鍾家有恩不假,但你要說讓整個鍾家為了賈島陪葬,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和大哥一樣的看法。”帶著這樣的考慮,鍾長華開口了。
他話出口,鍾心圖就沉默了。
鍾長林看到這一幕急了,拍桌子起身:“不是爸,您還想什麼呢?那賈大師對您有救命之恩,對鍾家又有再造之情。您忘了他給您的拳譜了麼?隻要三年,就能進入化境,十年間,突破宗師也不再話下。這樣一個天大的恩情,難道您就全做不見麼?”
望著激動的二兒子,鍾心圖嘴角顫抖不已。
這些話,自己何嚐不明白呢,但麵對李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鍾心圖著實是沒有勇氣去麵對。
畢竟,現在的他,還不是宗師,還遠沒有到達那位南家劍仙的地位。
否則的話,他又何懼一個李家。
歎了口氣,鍾心圖沒有理會自己兒子,而是看向年輕一代中,自己最為欣賞的孫女鍾之瑾身上。
隻見鍾心圖一臉心累的表情問孫女道:“小瑾,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
鍾之瑾啊了一聲,連忙站起,在猶豫了片刻後道:“爺爺,我,我也不知道。”
鍾心圖擺擺手:“沒事,你直接說就是。”
聽這話,鍾之瑾沉默了,有半天方才抬頭:“從感性上來來說,我支持賈先生。畢竟,他身上的潛力太大了。不隻是他那神乎其技的醫術,又或者是送給咱們的拳譜。最關鍵的,他拿出的那可以令人返老還童,白發生烏的返春丹。當屬世間第一奇藥。一旦返春丹打出了市場。不出五年。整個炎夏,論財力。都沒有能和賈先生相提並論的人。便是整個世界上,也會有賈先生的一席之地。”
鍾長林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看,還是自己大侄女有眼光。
“不過···”說到這裏,鍾之瑾話鋒一轉,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現場四個長輩俱都看著鍾之瑾。
“不過從理性上來看,我還是覺得鍾家不要摻和這攤渾水比較好。”
鍾長林急了,想要問自己侄女什麼意思,卻被鍾心圖一個眼神製止。
“小瑾,說說你為什麼這麼想。”
聽著爺爺的話,鍾之瑾點了點頭,繼而說道:“雖然賈先生未來一片光明。但是爺爺。那李家同樣是坐在炎夏巔峰數十年的龐然大物。他們若是想要對賈先生出手的話,那肯定是不會給賈先生留有任何喘息的空間的。以賈先生目前的情況來說。扛過李家的壓力,很難···”
說到了這裏,鍾之瑾深吸了一口氣:“爺爺,我的意見就是,要麼就全力站在賈先生這邊。和他一起扛過這道難關。隻要能過去這道坎,以賈先生的性格。肯定不會忘了我們鍾家。隻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與賈先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麼,我們就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把自己摘出去。這樣的好處是賈先生如何下場,和我們沒有關係。鍾家還是那個鍾家。隻不過賈先生若扛過了這道坎。以他的性格,和我們鍾家,絕對不會再有半點瓜葛牽連。”
說完,鍾之瑾就坐了下來,不再發言,隻是由鍾心圖自己選擇。
老頭子這麼會兒已經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顯然是他無法解決的。
盡管李家現在還不知道皇甫玉兒就在賈島這裏,但以李家的實力,早晚會調查出來這件事情的。
屆時,李家與賈島,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爭鬥。
賈島潛力再大,那也是一條困龍。
李家名聲再差勁,那也是炎夏的龍頭巨鱷。
是要獨善其身,還是要冒險趟這趟洪水呢?
鍾心圖腦袋裏亂糟糟的。
他不說話,鍾之瑾鍾長林他們就不敢發言,靜靜的等待著。
與此同時,大廳裏,鍾之瑜正帶著自己這些堂弟堂妹在外麵等候著。
女仆阿秀送上來點心和茶。
鍾長華的兒子鍾之璞有些不耐煩了,揉著鼻子嘴裏嘟囔:“真是的,還要等多久啊。瑜哥,都是你那個師父。沒事招惹李家做什麼啊。不知道我女朋友今天生日麼。眼瞅著我今天就能把她拿下了,結果因為這事就給我喊回來了。得,之前的辛苦算是白費了。”
鍾之璞嘟嘟囔囔,鍾之瑜聽了,麵色不善看著自己這個堂弟:“你要是再敢說我師父的壞話,我撕爛你的嘴。”
鍾之璞聞言一愣,卻也不敢再多言,低下頭,隻是心裏頭開始抱怨起來。
倒是鍾長林的女兒鍾之珮很好奇,隻有八九歲的丫頭抓著鍾之瑜的衣袖,奶聲奶氣的問:“瑜哥,那個李家很厲害麼?為什麼我沒有在東州聽說過他們啊?”
鍾之瑜聞言,低頭來拍了拍堂妹的腦袋:“沒事小珮,李家也就那樣。在東州。咱們鍾家可不怕他。”
鍾之璞聽了,臉上不屑一顧:“嗬嗬,瑜哥你這話也就騙騙小珮了。李家要是不厲害,炎夏就找不出來厲害的家族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挨了鍾之瑜一巴掌:“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鍾之璞呆呆捂著自己的臉,有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敢打我,我跟你拚了。”
說話間,二人就扭打起來,客廳裏登時亂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