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千嶽歎了口氣:“應該不至於,怎麼也是親家……”
大漂亮回過頭來瞪著眼看他:“你還好意思說,之前你不也是對人家動了殺機?我說朱千嶽啊朱千嶽,這件事你辦的太過分了,你把兒子放在眼裏嗎?你是要殺他的媳婦和丈母娘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太讓人失望了,我真幫不了你。”
朱千嶽皺起眉頭:“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咱們家族,誤會解開了當然要去道歉,但如果他們真的對咱們有惡意呢?那時候你該如何抉擇?是看在秦家的麵子上原諒,還是堅決地把成為敵人的他們幹掉?”
大漂亮才不管那個,氣哼哼的柳眉倒豎:“別以為世上的人都像你想的那麼壞,整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你過得累不累?”
“累,所以我才想一勞永逸。這件事就得老婆你受委屈,你先過去穩住他們,把事情緩一緩,等她們消了氣,回頭我再過去道個歉。”朱千嶽難得會如此哀求大漂亮,從平時的表現來看,這已經算是相當的委屈自己了。
大漂亮也知道這件事她必須出麵,總不能真的把親家搞成仇家,隻好收拾了一下,然後拎起家裏麵的掃床的笤帚,跑到了兒子朱北河的屋子裏。
朱北河雖然在床上養傷,這幾天卻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再有人來對付他。聽到有人推開門,趕緊一把從枕頭底下掏出槍來,對準了門口進來的影子。
看清楚是自己的親媽,朱北河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把槍重新塞回枕頭底下,臉衝著牆翻過身去,懶洋洋的道:“大漂亮,還知道你有個兒子啊?大晚上的別來鬧事,去打你的麻將。”
大漂亮還沒來得及說話,一臉嚴肅表情的朱千嶽就來到了門口,冷冷的咳嗽了一聲,嚇得朱北河一個激靈坐起來,滿臉尷尬的不敢作聲。
這小子誰都不怕,唯獨怕他老子,搓著手慢慢站起來,沒想到老爹也會出現在他房間門口。暗中嘀咕是不是我又做了什麼錯事,可我這兩天一直在屋子裏養傷,沒出過門啊。
朱北河兩根肋骨被郭舒柔給踢裂了,其他部位倒是沒啥事。這要放在黑暗世界,隻能算尋常的小傷,根本影響不了正常行動。
不過朱北河到現在為止都沒搞清楚上一代人之間的複雜關係,也不想去摻和,便借口受傷在家裏靜養。
隻可惜孟飛飛到現在都沒有理會過他,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讓這小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六,換身得體的衣服,陪你母親去孟家丈母娘那裏一趟。”
郭心如的事情搞定了?不會這麼快吧?朱北河並不知道父親今天晚上的安排和計劃,聽得滿頭霧水,呲牙咧嘴的站起來看了看窗子外頭的天色,更覺得古怪:“老爹,這個點去人家家裏拜訪,是不是太晚了?”
朱千嶽的臉沉下來:“你有意見?”
“沒沒沒,我現在就換衣服。”朱北河趕緊跑到了裏屋,一邊呲牙咧嘴的換衣服,一邊小心翼翼的嘀咕,“最近家裏的人都不正常啊,脾氣跟吃了炮彈似的,個個都是神經病……”
換好衣服出來,母子兩個一起上了車,等車子開上了公路之後,大漂亮才忍不住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兒子。
聽到竟然發生了如此荒唐的事情,朱北河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猛的一踩刹車,輪胎與地麵發出激烈的摩擦聲,這小子翻了個白眼,滿臉肌肉抽搐,大罵道:“臥槽!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上次我就差點被丈母娘弄死,現在受了委屈,我又是活生生的出氣筒,哪有把兒子往火坑裏推的。不去不去,老子還要留著命回家睡覺覺。”
大漂亮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胳膊,像掛在了他的身上一樣,撅著嘴不高興道:“別想跑!你以為我願去啊,你娘我是在被窩裏被你爹給揪出來的。傻小子,咱們現在這樣做終歸是為了你好,總不至於兩家搞臭了,白白跑了你一個好媳婦吧?前兩天你還告訴我有了這媳婦之後,全天下的女人你都不放在眼裏了。”
“一碼歸一碼,不能相提並論的。”朱北河瞪著眼吆喝起來,“什麼狗屁為我好,我老爹是巴不得拆散我們倆呀,今天晚上的事做的過分了,人家能原諒才怪。大漂亮你鬆開手,這次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去的。”
這個時候了,大漂亮也隻能拿出母親的架勢來,氣呼呼叉著腰攔在他跟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老爹不管做什麼,都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你是女婿,不當出氣筒誰當?我告訴你朱老六,今兒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則老娘跟你沒完。”
朱北河不屑的笑了笑:“你也就會打個麻將,還能怎麼……哎喲,疼疼疼,大漂亮你快鬆口。”
冷不丁被大漂亮撲上來咬在了肩膀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嗷嗷叫喚。
大漂亮平時在家裏教育孩子,奉行的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但凡能撲上去用牙咬的,絕對不講道理。
朱北河跟幾個哥哥都是從小到大被大漂亮咬大的,自然大漂亮也知道怎麼邀他們最疼,那叫一個經驗豐富。
“鬆口鬆口,大漂亮你特奈奈的又跟我玩兒這一套,快鬆開,我跟你去還不成嗎?”朱北河悲憤投降。
兩人開著車子很快來到了孟家的門口,如今孟家門口連個站崗的都沒有,平時總在門口轉來轉去的孟桐三也不見身影。
大漂亮使勁拽著朱北河的胳膊,生怕這小子半截道裏跑了。朱北河剛埋怨了兩句,被大漂亮一下撲上來,把他腦袋夾在胳肢窩底下,死命的往車子外麵拽拽。
朱北河嗷嗷叫喚,被硬生生的連拖帶拉搞下了車,母子兩個一邊打著嘴仗一邊拉拉扯扯,就這樣進了孟家的大門。
進去之後拐了幾拐,就遠遠的看見了郭淑柔的別院。因為本來就是親家關係,朱北河往孟家跑得又勤,院子裏的仆人看見了隻是熟悉的打個招呼,既沒人阻攔,也沒人過來領路。跟見到自家人一樣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