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巴斯達克斯的名字,弗裏德裏西心中一疼。雖然平時對這個兒子不聞不問,那是因為怕別的統領說他偏向,所以故意冷落他。現在想起巴斯達克斯誕生的時候,是他親自護衛加持,保證整個改造的流程完美無缺,並完全繼承他的血液和遺傳之力。
除了不是傳統的胎生兒子之外,其他一切與親生沒有差別。他甚至還記得兩人最幸福的甜蜜時期,巴斯達克斯對他言聽計從,更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父子兩人總是聚到一起談論整個族群未來的發展方向,那時兩人的眼睛都放著光。
隻可惜到了後來兩人形同陌路,巴斯達克斯的理念也與他背道而馳,竟主動帶著六大部落搞起隱居。那時的情景曆曆在目,他失望地連連搖頭,覺得失去了這個兒子。
但今天真正失去之後他才知道痛心,胸口劇烈上下起伏。不過旋即他就控製了情緒,冷冷的看著奧茲等人道:“本來不想與你們見麵,但我聽說你們都要離開中原了。我兒子是一手打造出你們來的功臣,等於是你們的父親,那我兒子的仇該如何報?”
龐大的威壓同時出現在弗裏德裏希的身上,讓整個屋子的氛圍陡然間變得肅殺而恐怖,幾個大統領同時心驚肉跳,奧茲第一個抬起頭來大聲道:“我等不敢,請偉大的王吩咐,我們願意用生命來履行您的命令。”
其他人也急忙跟著他大喊道:“一切聽從王的吩咐。”
弗裏德裏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對各位的態度很滿意,都起來說話吧。”
一群人這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麵麵相覷,都恨極了站在後麵得意冷笑的烏力索鴉。這該死的家夥提前半句信息都不透露,反倒是等他們表態欲走之後才跑來邀功,真是其心可誅。
弗裏德裏希語氣平靜道:“我之一脈的人不能白白失去,我也決定為兒子報仇。我聽說兒子跟你們議論的時候已經找到了收拾對方的辦法,你們說來聽聽。”
奧茲等人恨透了烏力索鴉,奧茲第一個道:“王,我們之中跟巴斯達克斯大人走得最近的是烏力索鴉,好多秘密都是他們兩個私下討論,這件事他了解的最清楚。”
烏力索鴉心中大怒,憤恨不已的盯著奧茲道:“胡說八道,這段時間大人一直在跟你們密談,我隻是外圍跑跑而已,你們在坑我!整個過程我都在外圍接受命令,連身邊的小執事尼克都參與了密謀,你們別胡說。”
“小執事尼克?”弗裏德裏希疑惑地揚了揚眉毛。
烏力索鴉趕緊解釋:“王,那小子對老大人忠心耿耿,天天跟隨在大人身側。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他應該是冒著危險替老大人收屍去了……”
弗裏德裏希眼睛眯起來,寒光閃爍地看著麵前的六大統領。一個小執事都能冒著生命危險為兒子收屍,這群家夥看起來道貌岸然,其實一個個男盜女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鼻子裏哼出一聲冷笑。
奧茲等人打了個哆嗦,都低下頭不說話。烏力索鴉這個混蛋還真會踢皮球,本來針對他的陷害一下子就給打了回來,正巧打在弗裏德裏希最不願聽到的事情上,不消說,第一次見麵已經讓弗裏德裏希對他們心生隔閡,很難再完全信任。這混蛋下手太狠了!也讓他們對其更加恨之入骨。
“想不到我那個兒子竟然有個忠心耿耿的小執事,聯係那個叫尼克的,讓他過來見我。還有,據說這次是為了交換一個叫安德魯的母胎族人,也一並帶過來讓我瞧瞧。”弗裏德裏希語氣平靜的安排。
但他的語氣越平靜,其他人就越心驚肉跳。平靜的湖水下麵總是帶著致命的漩渦。
烏力索鴉搶先答應一聲,撥出電話來跟小執事尼克聯係。
距離此處其實並不是很遠的某個廢棄工廠之內,一輛車子緩緩的停下。小執事尼克探頭探腦的從車窗裏向外觀望,然後從後座抱出了巴斯達克斯的屍體,腳步蹣跚的走到了工廠大門外,用腳輕輕踢了踢門。
門打開,兩個負責看守安德魯的族人走出來,看了一眼尼克懷中的屍體,同時下的一激靈,哆哆嗦嗦結結巴巴的問道:“這……這是誰……誰的?”
兩人嚇得魂飛魄散,之前還奇怪為什麼老大人等人還不回來,想不到等來的竟然是他的屍體。兩人身體抖得像篩糠一樣,從來沒有今天這樣恐懼過。
反倒是小執事尼克臉色平靜,把屍體抱進倉庫之後道:“黑凱撒已經變得太恐怖了,不但親手殺了老大人,還把另外六大統領殺的屁滾尿流。安德魯呢?”
“在,在倉庫裏麵綁著。”兩人嘴唇哆嗦。
小執事尼克輕輕歎了口氣,把巴斯達克斯大人的屍體直接報到了倉庫最裏麵阿金的身前,輕輕置放在地上,伸手拔出了阿金口中塞著的東西。
阿金仍然被綁著,猛然間看到巴斯達克斯的屍體,瞳孔劇烈收縮:“老大人死了?黑凱撒幹的?”
小執事尼克眼睛裏麵流出淚水,充滿恨意的點點頭:“安德魯,我不知道你為何與老大人反目成仇,你看看老大人的死狀,黑凱撒何其狠毒?他手裏有我族至寶十三血鑰,老大人就是實在那件寶貝上。”
震撼之中的阿金心口劇痛,眼睛裏控製不住的流出淚水。自從他投靠到老大人麾下,老的人對他親如子侄,甚至一直當繼承人培養,對他亦是無微不至的嗬護。如此貼心用心的指導培養,與親生父親何異?想到如此,淚水便止不住。
巴斯達克斯大人想殺他,他毫無怨言。但也知道蘇漾為什麼一直想要幹掉老大人,更清楚蘇漾的為人。所以兩人他誰都恨不起來,其中任何一個死了他都會心痛。
大家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殺伐果斷的牛人,立場對立之下,誰敢仁慈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