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趁他病要他命啊,還囉嗦什麼?”艾登也跟著站得起來,大有擼起袖子好好大幹一場的架勢。
蜜兒赤拉了他一把,翻個白眼道:“老大人還有話要說,你著什麼急呀。再說人家已經回到月牙了,就我們三個光棍漢,你有膽子殺到人家老巢去嗎?”
“我手裏還有千把人,相信你們手裏的實力也不小,集合起來殺過去也未必差到哪裏。”艾登不服氣的坐下哼哼。
“稍安勿躁。”巴斯達克斯溫和的笑了笑,把話說出來之後反而沒了剛才的淩厲氣勢,眯著眼慢悠悠的道,“穆恩已經廢了一半,像這種金色藥劑,我估計一個人能承受兩次就已是極限,如果下次再見到他激發金色戰神,我們沒必要跟他作戰,大家躲起來等他自己去死就行。我現在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還有什麼事?老大人,這幾天我們知道的事情可是越來越驚人了,不但弗裏德裏希大人沒死,還知道了月牙的齷齪本質,你不會告訴我們還有更炸的休息吧?”蜜兒赤故作驚訝地捧著自己的臉蛋誇張道。
本以為接下來巴斯達克斯說的可能是具體安排,誰想到耄耋老人竟然再次真的說出了一個驚天動地的炸雷般的大事。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查證,我們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來的。大家都說出自瘋狂實驗室,可這個瘋狂實驗室也總要有人主持籌建,要有他的目的,有投資方,有負責運轉的團隊。”巴斯達克斯的話說到這裏,已經讓艾登和蜜兒赤有了不好的預感,默契的放下手裏的事,直勾勾盯著老人。
耄耋老人笑了笑:“我越查證,心裏就越慌。我發現咱們大多數的族人都是率先跟海中的生物基因配合,盡管配合率非常之低,但大多數初代實驗室裏走出來的人都是這樣的。而我超過了所有明麵世界和黑暗世界的勢力,幾百年前有資格有實力做這件事的隻有兩家,一是常年飄在海上當海盜的海神波塞冬的祖先,但是他們大多都把精力放在搶劫上,而且一段時間內居無定所,被瘋狂擴張海上實力的各國追的到處亂竄,應該沒有時間精力做這個。另外一個有可能的勢力,有自己的地盤,有強橫的部隊,有富可敵國的財富,還有中立各國之間不參與任何戰爭同時又有自己所屬地盤和大量的時間……”
說到這兒,那個勢力的名字已經呼之欲出了,蜜兒赤也瞪大了眼睛控製不住的站起來,跟艾登異口同聲說出了那個名字:“拜……月牙?!”
巴斯達克斯猛然點頭:“沒錯!就是他們。在長達幾十年的研究過程中,我們的祖先就是在瘋狂實驗室裏慢慢成型的,後來他們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從培養皿和營養液中暴動而出,甚至帶走了他們最珍貴的研究資料和部分儀器,這才氣急敗壞的追殺我們,同時想盡一切辦法打壓並根除我們的存在。你們想想,若非這個原因,世上有哪個勢力會不惜財力物力人力,瘋狂的捕殺一個與自己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的勢力?歸根究底,我們其實是他們製造出來的。”
這話巴斯達克斯說的擲地有聲,無形中陡然散發出一股凶悍的氣息,仿佛是被家裏趕出去又要追殺到斬草除根的孩子對家族的痛恨,又或許是自小被拋棄虐待還要被家族斬殺的喪家之犬對主人的刻骨仇恨。總而言之,這種恨比起單純的兩族對立還要更加刻骨銘心。雙方糾纏了數百年,綿延無盡的廝殺,但凡見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恨,到頭來竟然是因為這個緣故!
對麵兩人已經被震撼的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就連站在旁邊的阿金也張著口說不出話。想過多種可能,卻沒想到竟是最悲慘最讓人無法接受的一種。
屋子裏一片寂靜,靜得讓人恐慌。
不知過了多久,艾登才抬起頭來深深的盯著阿金道:“我明白了……這就是安德魯的價值。我們想要活下去,正大光明的走在陽光下,就必須去除對實驗室的依賴,像安德魯這樣通過正常人類繁衍而誕生的胎生族人,才是我們的光明和希望。我也明白為什麼他要被保護的如此周密。老大人,你的選擇是對的,安東尼奧的做法是真的誤入歧途。”
蜜兒赤張了張口,有些自嘲的笑道:“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現在咱們站出去說,恐怕能相信的很少。畢竟現在的月牙在聖母宋怡的經營下已經更上層樓,成為了全球範圍內舉足輕重的所在,實力更強大無比,明裏暗裏控製的東西太多,咱們根本不是對手。就算現在倒貼上去好像也沒啥用。而且剛才你們也說了,咱們先前隻知道逃命,錯過了殺回馬槍的機會,就算有些內幕被咱們知道了又有啥用?”
巴斯達克斯給自己點了根煙,吞雲吐霧的慢慢道:“其實暫時我們沒了危險,黑凱撒已經通過特戰隊的專機把穆恩大司將送回了聖島。聖島上有相應的生物實驗室,恐怕很快就能讓那家夥恢複如初。”
阿金疑惑的揚了揚眉毛,忍不住插嘴道:“老大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穆恩家族是個很神秘的特殊家族,擁有極其特殊的薩滿戰歌。這種本領自上古便有,很難用所謂的科學解釋,就跟艾登先生的大催眠術差不多,但畢竟是真實的存在。據我所知,聖島上真的有他們一族最崇拜的聖物,或許對他們有什麼幫助也說不定。”
巴斯達克斯笑了笑,沒有回答。對麵的艾登和蜜兒赤反而受到了提醒,對視一眼。同樣都是龜縮在這個小小的養雞場裏,他們像個睜眼瞎,而巴斯達克斯卻仍然擁有極其靈通的信息渠道,毫無疑問的,對方這百年來的布置當真深不可測,他們甚至懷疑月牙的內部也有他安插的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