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狠厲

不過烏力索鴉也沒有辦法,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恭恭敬敬的把弗裏德裏西請出來,二是立刻帶著自己的族人離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這事。

眼神在掙紮的時候,弗裏德裏希口中發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聲音,當下就有兩個族人木呆呆的走過去,乖乖的把脖子獻給了他。

眼看著弗裏德裏西再次把手下當成了食物,烏力索鴉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弗裏德裏希這是在給他施壓,一方麵展示自己的冷酷無情,一方麵也在補充能量,如果吃掉幾個族人之後他還沒有作出選擇,恐怕最後也會成為老怪物的口中餐。

反正現在他已經恢複了部分實力,今天自己不出手,也難以預料後麵會不會有其他人繼續出現在墓穴中,萬一到時候老怪物算總賬,他和兩個大哥也活不了。

想到這兒急忙跪下:“尊尊敬的弗裏德裏希大人,烏力家族將誓死追隨您,竭誠為您效勞。”

這話無疑承認了未來弗裏德裏希的絕對統治地位,也讓那正在茹毛飲血的老怪物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鬆開死掉的族人脖頸,弗裏德裏希的體型又恢複了一些,抬起頭仰天狂吼:“我我厭惡中原,厭惡中原的神威行者,更厭惡這將我束縛了幾十年的鎖鏈,我會把一切憤怒報複回去!”

烏力索鴉急忙站起來,指揮剩下的兩個族人走過去。兩個族人膽戰心驚,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弗裏德裏希,這才在烏力索鴉的指揮下過來。

鎖鏈不是普通的金屬,烏力索鴉甚至動用了全部的力量都沒辦法拗斷。

“快點,我再也無法忍受一分鍾,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該死的鎖鏈弄斷!”弗裏德裏希迫不及待的咆哮。

這邊弄不斷,烏力索鴉就將目光轉移到了高大戰車上,這些東西曆經千古,隻存其形,堅韌程度早已不複當年。當下就帶著手下們過來,拿出手裏所有能使用的東西叮叮當當一通亂搞,還當真把古戰車給拆了個七零八碎。

如此珍貴無比的文物,價值連城的至寶就這麼變成了一堆廢鐵。但這些人哪在乎這個,把鎖鏈理順之後,順藤摸瓜來到了弗裏德裏西的跟前。

烏力索鴉此時的稱呼已經改變:“尊敬的王,我們即將從您的身體內取出鎖鏈,可能會有點痛苦。因為無法切割,隻能抽拉……”

弗裏德裏希眸子裏射出野獸般的光芒,嘿嘿冷笑道:“痛苦反而意味著重生,任何涅槃重生的猛獸都要經曆重生之前的磨難,你們讓開就是。”

烏力索鴉愣了一下,卻立刻帶著族人退開。弗裏德裏希仰天長嘯,整個第三層墓穴空間回蕩的都是他那堅厲如刀的嗓音。

烏力索鴉等人被震的連連後退,那邊弗裏德裏希枯瘦的身影卻往前猛的走了一步,纏繞在他四肢和脊椎的鎖鏈也發出了摩擦聲,嘩啦啦從弗裏德裏希身體的五個位置穿出,帶起了一蓬蓬飛濺的血花。

烏力索鴉看的觸目驚心,弗裏德裏希竟然要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來,那也就意味著長長的鎖鏈要全部經過他的骨骼,這種痛苦豈是一個人能承受得了的?!

弗裏德裏希疼的悶哼,卻完全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一聲聲狂吼中不斷地向前走著,骨頭和鎖鏈發出的摩擦聲讓烏力索鴉等人頭皮發麻,那奔騰而出的血水混合著連自己都能下得了狠心的弗裏德裏希的怒吼,形成了一幅讓人魂悸魄聳的交響樂。

烏力索鴉等人不敢去看這麼血腥可怕的場麵,而那邊的普裏德裏西已經走出了好長一段距離,雙手的鎖鏈已經脫離,不顧手腕上血流如注,弗裏德裏希彎下腰開始處理雙腳上的鎖鏈。

昨天被他飛快的拉扯著,鮮血飛濺中被抽離了雙腿扔到一邊,最後隻剩下了腰腹中穿脊椎而過的鎖鏈。弗裏德裏西仰天狂吼,凶悍的氣息充斥在整個墓穴空間。

烏力索鴉等人相顧駭然,手腕腳腕本來就是人用力使力最關鍵的部位,受到創傷之後更不敢輕易碰觸,弗裏德裏希卻渾然不顧,當真是狠到了極點。

不過烏力索鴉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一點,弗裏德裏希被囚禁的太久了,能夠維持生命運轉最低限度,他身上的所有一切都枯萎到了極點,實力不但沒有提升,反而有了大幅度的下降。這個時候如果……

烏力索鴉心中再次升起念頭,如果他剩下的隻是氣息,真正的實力卻完全沒恢複的話,為了掙脫鎖鏈又大量失血,傷口也沒複原,此時出手應該是最佳時機……

不過此時身邊的手下被弗裏德裏西如此凶悍的氣勢所驚,恐怕很難鼓動他們幫忙。自己的實力比起對方,他也不敢確定是不是穩占上風。萬一拚個兩敗俱傷,他的大催眠術又無法在實戰中起到輔助效果,恢複力又遠遠不及弗裏德裏希,恐怕死的反而是他。

臨來之前艾登最顧忌的就是烏力索鴉優柔寡斷的性子,所以千叮萬囑,見到弗裏德裏西立刻痛下殺手。結果到頭來還是錯過了一次次機會,讓這個被囚禁多年的老怪物最終掙脫了束縛,重返自由。

弗裏德裏希整個人氣勢大盛,像野草一般披蓋著整張臉的長發無風而動,如同被劇烈狂風吹起一般,在腦袋後方和上方飛速張揚,露出了他那張猶如骷髏一般猙獰可怖的臉孔,眼睛裏麵的瞳孔如同燃燒著幽藍的火焰,眼白變成血紅色,額頭和全身的血管高高鼓起,身體如爆豆子一般哢哢作響。

他兩隻手抓住貫穿脊椎的鐵鏈,一點一點的往外抽,好像那劇烈的疼痛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每一節鎖鏈抽出來的時候都會噴出巨量的鮮血,一滴一滴凝結成束,從肚皮和雙手中往外飛濺。

當啷啷……鎖鏈墜地的聲音敲擊著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如同敲在每個人心裏,這種殘忍的手段連自己都不放過,每一個人都緊咬著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