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說話的口吻,做事的方式,甚至連平時的一舉一動,朱北河都在模仿那個人,那個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崇拜的偶像,願意付出一切去跟隨的大哥。盡管對方看起來比他的年齡還小了一兩歲。
但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整個黑暗世界才沒有人敢於任意妄為,必須按照一定範圍內的規則做事,否則就會受到懲罰。
也因為他的存在,黑暗世界也被定了規矩,不得幹涉影響明麵世界的秩序,不可以把黑暗世界的存在暴露在普通人麵前,更不可以任意妄為濫殺無辜。整個黑暗世界在無形中被一張大手牢牢約束著,才讓這個世界得以正常有序的運轉,普通人安居樂業,混亂的地方也不至於失去控製,黑暗世界裏麵的人也為了所謂的榜單和榮耀而不斷奮鬥,不至於失去目標。
而這一切局麵的形成,據說歸功於維持各方秩序的五位最強的蠻荒人物,皆以“凱撒”稱呼。這五人分工明確,各自掌管一麵又相互合作,身份更是無比神秘。因為涉及到了太多隱秘的東西,五人中哪怕任何一個身份暴露,都會引起極為可怕的後果。五人中也隻有其中一個被稱為“黑凱撒”的會偶爾出現在世人麵前,負責將違背規矩過分的人或者組織進行懲治。也因此被人熟知,成為唯一行走世間的傳說。
至於此人是什麼人,是男是女,有什麼本領,其實沒有任何資料。因為傳說慢慢變成傳奇,又被人演繹出無數版本,黑暗世界中便有不少人開始打他的歪主意。無數人自稱是“黑凱撒”招搖過市,也隨即被戳穿麵具,到現在為止,全球各地仍舊有很多人在冒充他的身份,幾乎成為了黑暗世界造價率最高的人物。
其實這樣的現狀也是某些人故意縱容的結果,黑暗世界盛傳一個消息,所謂的黑暗世界不過是蠻荒故意營造出來的外圍鬆散聯合而已,屬於蠻荒圈養的存在,從他們身上獲得自己需要的東西,而自己則隱於幕後操控。也隻有像本家族這樣的黑暗世界超級大世家,才有資格跟蠻荒內部的人對話。
換句話說,所謂的蠻荒其實應該隻有極少數人,站在黑暗世界的頂端,下棋一樣控製著整個局勢的走向。這是朱北河跟了那個人之後慢慢自己推測出來的結論。
會跟著他當小弟完全是個意外。
朱北河來到傭兵界的第一個月就被人派出去當炮灰,在一次行動中被安排成了誘餌。直到兩邊劇烈交火卻無人在意他和幾個夥伴死活的時候才絕望醒悟。他帶著幾個夥伴玩命突圍,卻還是被幾乎屠殺殆盡。
就在朱北河絕望的以為自己小命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人突然從頭天而降,一槍一個例無虛發,兩把槍跟爆豆子似的響個不停,不到半分鍾就把兩邊給打啞了火。然後大咧咧走出去,從腰裏抽出一條皮帶晃了晃丟到其中一方,轟轟隆隆一連串的爆炸後完蛋了一大片。
黑衣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甚至比他年齡還稍小一些,但是那酷酷的姿態簡直帥爆了,兩把槍不停快速扣動扳機,那頻率簡直不弱機槍,而且子彈打完後信手一甩,再往腰間隨手一卡就換上彈夾的姿態那叫一個流暢完美,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一群黑吃黑的傭兵就被這人給全幹趴下。
隨後他過來拉起自己,對著死傷慘重的兩方道:“以活人當誘餌的事情必須禁止,且下不為例。否則本人必將懲治爾等。我,黑凱撒,在此予以嚴令!”
這句話說出來,當場把兩方的人都嚇慘了,兩邊的主事者竟然全都小心翼翼地出來,恭敬地俯首聽命。平時驕橫跋扈殺人如麻的一方梟雄,在這年輕人麵前居然老實的如同見了貓的耗子。
也從那時起,他就像個跟屁蟲一樣乖乖跟在年輕人身後,從開始的感激慢慢變成驚訝。因為他發現這年輕人隻會出現在那些違背了規矩的人或組織麵前,然後憑借自己強大的實力輕易壓製對方,再說出對方的違規之處,根據錯誤的大小實施懲罰。
再然後就是深深的敬佩。
朱北河在這個過程中學到了很多,雖然“黑凱撒”從沒主動教導過他什麼,但平時練功和特訓的時候從不避開他,好多東西原本沒必要大費周折,但看他沒看明白的時候,也會停下來分步驟一點點訓練,其實就是在身教。
“黑凱撒”其實有諸多追隨者,他卻隻帶著朱北河一個。兩人的關係有時像主仆,有時像朋友,有時又像戰友。他見到好多個曾經的追隨者重新回來,卻都被“黑凱撒”拒絕。剛開始還以為自己受到了偏愛,當真沾沾自喜了幾天。可是在某一天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也被黑凱撒“拋棄”了,床邊留著一張紙,上書一行字:
你已具備自保之力,也是你我分別之時。江湖險惡,各自珍重。
想不到這一天來的如此快,朱北河失魂落魄的起來,發瘋似的滿世界找他,才發現世上到處都有他的傳說,可他每到一處地方找到的人卻都是假的。
從那之後,朱北河也加入過幾個傭兵團,憑借一身非凡的能耐和果斷很辣的手段很快就會成為團隊的骨幹,可是卻再也找不到跟隨那人時候的感覺。於是也慢慢變得意誌消沉,懶洋洋提不起精神。
回國之後又發現自己被家裏人擅自做主點了鴛鴦譜,對家裏頭也沒什麼留戀,這兩年一直過著懶懶散散遊戲人生的日子。
這突然間聽到朱滿飛說起“黑凱撒”,如同被打了針強心針,怎能不讓他興奮激動?
來到唐家拳館前麵,朱北河的腳步突然頓住,猛抬頭,樓上站著個鐵塔般的大漢,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
朱北河瞳孔收縮,站在原地與對方凝視。那鋼鐵大漢左右看看無人,直接從樓頂跳了下來,如同巨石墜地,卻昂然站在地麵毫無一絲損傷。
朱北河胸膛急速起伏,拚命壓製內心的激動,他認識這鐵塔大漢,更知道在自己追隨黑凱撒之前,上一個追隨者就是這個看起來木訥的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