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妮哪能看不出錢德旺有所保留,眨了眨眼,直接忽略了神情激動的洪濤,手指輕輕點著桌麵:“錢先生,根據我的調查,你連洗澡堂的生意都在留著,顯然是十分樂意追求利益的商人。難道我給你的交換籌碼還不夠打動你?”
聲音很溫和,語調也是略顯蹩腳的漢語,但是明顯透露出她已經看破錢德旺的心理,在進一步的追問。同時也含蓄的說明,假如錢德旺願意,她甚至可以再提高一點籌碼。
對於布蘭妮來說,這點錢並不放在心上,隻要金錢能夠起作用的環節,她從不吝嗇。而且隻要她願意,這點錢隨便用什麼方式都可以輕鬆賺回來。
錢德旺瞳孔收縮,自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心中震撼的同時也在痛苦的糾結。
麻痹的,蘇兄弟你知道我的痛苦嗎?老子在喬城混了幾十年,經營了七八種生意都沒存夠一個億,現在隻需要稍微多說兩句說老子就能賺十個億。你說我到底怎麼辦?
布蘭妮笑笑,說了句直接讓錢德旺崩潰的話:“我還可以轉讓你全球一級建築師團隊,幫助你十年內成為本省最大的房產開發商。實現你這輩子最大的願望。”
“我擦!”錢德旺徹底投降,高舉雙手苦笑道,“別說了,布蘭妮小姐,我承認自己是個見錢眼開的家夥,連朋友都要出賣。但是我真的無法拒絕,請你單獨跟我來,我隻能跟你一個人講。”
布蘭妮露出笑容:“沒問題。”站起來隨著錢德旺往門外走。
洪濤急忙站起來攔在布蘭妮前麵:“布蘭妮小姐,我呢?我也告訴了你不少信息啊。”
“抱歉,你的信息我暫時沒辦法給你衡量,畢竟你說的跟我在喬城私高打聽到的差不多。不過你放心,雖然股份不會給你,我也會適當給予報酬。”布蘭妮說完繞過洪濤,跟著錢德旺上了停靠在不遠處的路虎車子。
混蛋!洪濤滿臉猙獰,暗恨自己太著急了,讓錢德旺那老.王.八.蛋給抓住機會表演了一番,竟然騙過了布蘭妮。
他才不信錢德旺知道的消息比自己多,不讓他參與應該也是要胡編亂造一通,生怕被自己戳穿罷了。
當即不甘心的追上去道:“布蘭妮小姐,我覺得還是帶上我比較好,萬一某人為了錢編造事實,我這個當地人也可以幫忙分辨一下。您放心,這個我是免費幫忙。”
“操!姓洪的你什麼意思?”錢德旺當即像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無恥?老子就是為了防備你,你還特麼的有臉說。”
洪濤冷笑:“姓錢的你別在老子麵前充大尾巴狼,誰不了解誰啊。你的消息渠道跟我有啥區別,我就不信你知道的比我多。你說就是,隻要真的,我肯定不戳穿你。”
“布蘭妮小姐,要是你同意他來,我寧可不要這十個億。”錢德旺摸出煙來點上,跟洪濤杠上了,麻痹的,我就不信耗不過你,“而且我保證說出來的都是大料!你可以去求證,若我說的有假,大不了你不付賬就是。”
洪濤聽到“求證”兩個字,突然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哈哈大笑道:“布蘭妮小姐,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蘇漾,你應該去找蘇漾的女朋友唐月,還有他的兄弟拉布。找我們兩個是不是遠了點?”
瑪德,老子賺不到錢,你錢德旺也休想賺到。
錢德旺果然露出氣急敗壞的表情,恨不得把洪濤咬死。槽尼嫲的,就知道這姓洪的沒安好心,竟然讓他釜底抽薪,硬生生攔了自己的財路。眼中快要冒出火來,擋別人財路是最招人忌恨的,這家夥自己搞不成,竟然不要臉的拖他一起下水。
洪濤也豁出去了,指著某個方向道:“蘇漾剛開始是跟張德順一家住在一起的,還跟老張的女兒張錦書有過一段情。現在全家都搬到省城去住了,但我知道他們的住處。這一家對蘇漾了解最多。”
一口氣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洪濤也知道跟錢德旺徹底撕破了臉,反正平時關係也不怎麼好,翻臉就翻臉吧。反而換上了一幅得意的表情看著錢德旺:“錢老板,你可以說了。隨便你說,隻要布蘭妮小姐願意多花冤枉錢,我不攔著。”
錢德旺知道沒戲了,冷冷的瞟了洪濤一眼,反而大大方方地跟布蘭妮道:“這位洪老板說的沒錯,我知道的可能真的不如張家人多。本來我也在糾結要不要出賣好兄弟,現在反而看開了。對不住了布蘭妮小姐,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合作。”
說完幹脆利落的回了車子裏,當先帶著車隊浩浩蕩蕩的走了。
布蘭妮連挽留的機會都沒有,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扭頭看洪濤:“洪先生,你把錢先生氣走,就要負責帶我找到張家人。”
洪濤當仁不讓地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布蘭妮小姐,明天一早咱們就去。”
布蘭妮點點頭回了酒店,將要到電梯的時候,冷不丁羅陟從一旁閃了過來,冷冷地盯著她道:“你打聽蘇漾做什麼?你究竟是什麼人?”
布蘭妮認真地看了眼羅陟,突然很有興趣的問她:“想不想到我這邊來幹?你隻需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我也保證洪濤先生不再騷擾脅迫你。你考慮一下。”
氣勢洶洶而來的羅陟愣住,布蘭妮則笑了笑轉身進了電梯。
羅陟回過神來,也一步跟著進去,還是極其緊張地盯著她:“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覺得呢?”布蘭妮上下打量了羅陟一眼,憑直覺知道這個女人是那種迫切希望得到認可,而且會極其忠誠的那種類型。
她在黑暗世界見了太多人,目光極其犀利,隻通過簡單對話就能大致猜出一個人的性情。更何況羅陟跟洪濤和周家新的關係已經如此明白。
這樣的人一旦讓她找到歸屬感,必定是那種豁出性命都不離不棄的人。她現在身邊最缺的,就是羅陟這種對情感極其偏執的可以做心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