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霜收回頭看唐木東和嚴家兄弟,神情變得極其驚訝:“經經脈到處都有損傷,沒有感覺到任何內力。而且幾處重要經脈的確被異物封鎖,氣海破損,修為似乎也被人給廢了……”
遠處的幾個人同時瞳孔驟縮,唐木東一個箭步過來走到蘇漾跟前,抓住他手腕三根手指一搭脈搏,渾厚的內力注入到蘇漾體內,沿著手腕經脈擴散向全身。
好長一會兒,唐木東緩緩鬆開了蘇漾的手腕,一張臉無比沉重。本以為妹妹找了個資質天賦絕佳,未來前景不可限量的少年。現在才發現這小子的體內就像被人從頭到尾徹底破壞過了一樣,非但修為空空如也,所有的經脈也斷裂破損,幾乎就跟廢人無疑。
嚴家兄弟也緊張的站起來,嚴二問道:“怎麼樣?”
別的不說,就憑特戰隊給他們的任務,他們也不能當做不見。
唐木東搖搖頭,收了吊兒郎當的表情道:“不好說,我修為有限,在我看來基本上就是廢了。一個武者如果氣海都被破壞了的話,根本無法重新修煉內功……”
怪不得這小子跟人打架從來不用內力,隻靠這一身蠻力,原來是被人給廢成這樣。唐木東反而有點後悔之前那般對待蘇漾。不過旋即也窩了一肚子的火,如果這小子就是妹妹的真命天子的話,這可就跟自己有關係了。麻痹的,敢這麼坑害我妹夫,老子早晚扭下你腦袋來當球踢。
嚴一神情凝重,走過來抓住蘇漾的胳膊想要再查看一遍,卻不料被蘇漾一下子甩開了手,淡淡道:“幾位高人,你們要幹嘛啊?我身體健康得很,就算有點小毛病也沒必要這樣看猴子似的看我。你們忙著,俺們先走了。”
說完拉著唐月就走。
唐月被拉的往前走,心裏頭被剛才的幾個人說得七上八下,擔心得不得了。越是這樣,反而越不敢跟蘇漾對著來,求助的看向唐木東,漂亮眸子裏露出淚花。
再厲害的女人聽到心上人身體發生這麼大變故,也沒辦法維持自己的鎮定。唐月一聽到“被廢了”三個字之後就心疼得不得了,差一點就哭出來,哪裏還顧得上禦姐範。全身無力的被拉著往前走,神情哀婉。
一個人活到二十歲,是積累內力,拉筋鍛骨打底子的關鍵時刻,錯過這個時段,以後永遠也沒有機會達到至高層次。像蘇漾這種天賦絕佳的人才,未免遭遇太殘酷了一點。
而且他現在還處於失憶的狀態,真不知道之前他遭遇過什麼,又是什麼人能下得了狠手,把一個人全身的經脈破壞成這幅樣子,這是誠心讓他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啊。
倘若他哪一天恢複了記憶,找回之前的曾經,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得了現在的狀態。
甚至再推測得遠一點,被扔進湍急河流、在野外山林孤居、城市裏流浪當乞丐,說不定就是蘇漾的敵人故意這樣做,就是讓他落魄的生活,嚐盡世間冷眼,永遠這樣孤獨寂寞淒涼的過完下半生。
若不是張德順夫婦好心,若不是偶然讓蘇漾出手幫了次忙,說不定他現在還真的流落街頭,過著饑寒交迫的生活。
到底是誰這麼狠,不把他殺死,反而讓他過這種宛若地獄一樣的卑微生活。對方真的實在太狠毒了。
想到這裏,唐月突然掙脫了蘇漾的手,跑到前頭雙膝跪地,“砰砰砰”給嚴家兄弟磕了三個響頭,果斷又幹脆的道:“兩位前輩,我知道你們都是得道高人,想見你們一麵不容易。我小小女子一個,也沒什麼可交換的。我隻是求你們救救他,無論你們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
這姑娘把額頭磕的都流了血,卻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容貌,挺著身子炯炯盯著兩大高手。她知道機會隻有這一次,一旦錯過了,可能這輩子自己男人都隻能這樣。
蘇漾聽得全身一震,猛的停住了步子。
唐木東沒想到妹妹如此決絕,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倒是把眼睛看向了蘇漾,心說從來沒見到妹妹對一個人這樣用心過,要是那臭小子敢辜負她,他絕對把那家夥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他想擰腦袋當球踢的人了。雖說平時跟妹妹很少接觸,但唐木東對她的疼愛可一點都不比老二少。
嚴家兄弟對視一眼,同時皺了皺眉頭。嚴一看了眼蘇漾,人家根本就不想配合。
唐月會意,急忙過去拉著蘇漾的手遞過來:“前輩你別理這頭強驢,您放心好了,有我在他不敢叫喚。”
蘇漾無語,當著唐月還真不敢犯擰,隻好老老實實的讓嚴一給自己號脈。
嚴一兩根手指搭在蘇漾的手腕上,整整沉吟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才鬆開手深吸口氣:“恕我直言,蘇小兄弟體內的經脈被破壞的太厲害,並不是我們兄弟用內力幫他疏通就能做得到的。”
唐嫣的俏臉上立刻露出潸然欲泣的哀怨神色,悲傷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不能說沒有,還有一絲希望。不過……”嚴一看了眼站在旁邊的白無霜,露出為難之色,“此事或許還要看白掌門願不願鼎力相助。”
眾人看向白無霜,後者愣了下,似乎明白了嚴一的意思。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道:“神果是我五毒派的至尊之寶,其實已經絕產了。我身上所帶的不過是一點果皮經過提煉之後,融合了其他的靈藥配置出來的丹丸,效果如何我也不敢確信。如果蘇先生需要的話,我願意貢獻一粒。不過……”
說到這裏遲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欲說還休。
唐月急忙來到她跟前抓著她的手道:“白掌門,有條件你盡管提,隻要我們能答應的,我絕對不會說二話。”
“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白無霜點點頭,環顧四周所有人,這才輕聲細語道,“自我懂事之後,就在大刀門一直學習懸壺濟世之道,也曾在大刀山下結廬行醫。後來發生了各種機緣巧合之事,反而使我的醫術成倍提升。恕我直言,單憑兩位前輩的內力,或許可以將蘇先生體內的異物排出,但絕對無法恢複他的經脈與氣海。想要將其恢複到原狀,或許必須用到可能隻有我一人所會的一門玄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