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愛

周家新這一次更沒有懼怕,把羅陟輕輕放到地上,攙扶著她的胳膊,另一隻手掏出自己的證件舉在空中,義正言辭道:“洪濤先生,如果你敢再說一句威脅重案組幹事的話,我會立刻打電話拘捕你,並對你的一切展開調查。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世上有人怕你這種人,有人不怕。我就是後者,我就站在這裏,你動我一下試試看。”

周家新昂首挺胸地站在門前,左手環抱著羅陟,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平時低調含蓄的小夥子此時卻氣勢大開,威風凜凜,讓站在他後麵的羅陟情不自禁的有種飄蕩小船終於靠岸的安全感。

美眸第一次真正認真的看了眼周家新,羅陟輕輕咬住了嘴唇,向來陰很毒辣的她什麼事都會硬挺著一個人頂住,眼前的這幅場景是二十多年來頭一回有種暖暖被保護的感覺,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但身體卻誠實地顫抖起來。女人啊,終歸是女人,潛意識裏都有願意被保護的願望願望,站在前麵有時是被迫無奈,有時是自我保護。而這個時刻,羅陟情願自己是個被保護的普通女人。

不過她隻是閉上眼睛靜靜的享受了幾秒鍾,就重新睜開眼恢複了過去的淩厲氣勢,一把推開周家新,陰沉著臉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敢在這裏衝過男人叫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老娘不過叫你出來玩玩,你還認真了。”

說罷抬起頭看向洪濤,惡狠狠地道:“不是要我回去嗎,你瞎了嗎?”

洪濤冷冷地看了眼周家新,鼻子裏哼出一聲,後麵趕忙跑出兩個手下,過去把羅陟攙扶了過來。

周家新接受不了羅陟突然轉變的態度,心口如巨錘擊中,憋脹的滿臉通紅,在後麵大聲道:“為什麼,為什麼這樣?我可以保護你的!”

“傻瓜,以後好好生活。”羅陟回頭看了周家新一眼,心中默默說了句話,堅定的回頭走向洪濤。

她最清楚洪家兄弟的德性,如果今天周家新真的跟他們鬧掰了,這個傻傻的小夥子在道義上站得住腳,卻頂不住這兩條地頭蛇背地裏玩陰的。

有些事是自己選的,後果也要自己承擔。羅陟即使萬分貪戀這份難得的緣分,卻也知道自己這樣的身份早已沒資格享受單純愛情。

唐月和蘇漾目睹全過程,對視一眼,唐月嫌惡的哼了一聲。洪濤口口聲聲說羅陟是他的女人,完了又去追求別的女人,這種惡心渣男真的讓她發自內心的厭惡。

洪濤一張臉也是非常的鬱悶,放到平時,這可是極有麵子的事情,隻可惜旁邊有個旁觀者,正是他一直想要追求的對象。

還有那個讓他吃了不止一次虧的可惡小子,唐月的手居然異常親密地跨在他胳膊上,那小子老神在在的居然一幅很正常的樣子,這讓他心裏的妒火不受控製的熊熊燃燒起來。

羅陟到他跟前,洪濤黑著臉吩咐:“帶羅小姐回去休養身體,先給她解解酒。”

洪斌看了眼唐月,這女人今天晚上穿了身修身的牛仔褲,把長長的美腿淋漓盡致地展露出來,腳下踩了雙休閑鞋,無巧不巧的跟蘇漾是同款,蘇漾上身穿的T恤又恰好是從她衣櫥裏拿來的,寬寬鬆鬆套在身上,男的帥氣女的極美,宛若情侶裝,養眼的不得了,當真是一雙天造地設的璧人。越看越讓人嫉妒的窩火。

忍不住出言譏諷:“喲,這不是孟飛飛小姐的男朋友嗎,怎麼跟唐小姐出來約會了。小白臉能耐不錯啊,左右逢源呢。”

原本準備看熱鬧的兩人同時拉下臉來,唐月當即俏臉含怒道:“洪斌,再敢亂嚼舌根,信不信老娘現在把你扁成豬頭!”

洪斌渾然不懼,撇嘴道:“嘖嘖嘖,被捉現形惱羞成怒啊,來啊,你打我呀。老子上次被你們綁票扔後備箱,我還正巧想報個景呢。”

冷不丁旁邊一巴掌抽過來,直接把洪斌抽的淩空轉了兩圈,重重摔在地上,翻著白眼昏厥過去。

蘇漾淡定地收回手,仿佛做了件無足輕重的事情,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聒噪。”

周圍空氣瞬間凝固,過了片刻威震武道館的人才回過神來,一個個大罵著擼起袖子圍上來:“操操操,麻痹的咱們讓唐家拳館的人給打了,打回去啊!”

蘇漾冷笑著卷起衣袖,昨晚沒能問出殺手的身份就讓他憋得不輕,正愁沒地方發泄,抱胸冷冷的看著,就等他們主動出手了。

別看一群人能吆喝,真正敢上前的卻沒幾個,唐家拳館前兩天甄選新人,這些人不是沒想去搗亂,結果連人家的體測都沒過了,心虛之下硬是沒敢惹事。現在人家的館主和傳說中的三料冠軍就站這,平時欺負個普通人還行,他們可沒膽子上去驗證人家的虛實!

洪濤當然也看出這一點,臉上掛不住,黑著臉回頭罵道:“都特麼滾蛋,一群廢物!”

看了眼被一巴掌抽暈的弟弟,洪濤眼色陰沉的盯著蘇漾:“姓蘇的,別以為老子治不了你,有本事別當著景察的麵逞威風,早晚有一天咱們的帳要好好算一算。”

“隨便,那你今天要裝孫子嗎?”蘇漾一點麵子都不給,說出來的話比刀子還狠。

洪濤額頭青筋暴露,退後一步冷冷道:“少在這裏耍嘴皮子,我給唐小姐麵子,沒必要在乎你這種走狗。”

說完整理了一下表情,做出誠懇的樣子對唐月道:“唐小姐,你能看出我的容忍。倘若我之前的條件是你必須裁掉這家夥,或者永遠不許跟他有任何來往,都會讓你非常難堪!我已經做了很大讓步,希望你明白我的誠意。”

唐月的眼睛眨了眨,對洪濤有了新的認識,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太自我了,而且毫不知廉恥的覺得是他在吃虧,他就沒想過騙自己去龍淵樓使用的卑鄙伎倆?沒想過串通房東把自己趕出去的奸詐?沒想過在甄選大會上派人來堵院子搗亂的卑劣行徑?

深吸一口氣,唐月覺得跟這個男人對視都讓自己眼睛受侮辱。一個人卑鄙自私到何種地步,才會覺得做壞事都是對別人的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