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聚去印刷社印了幾千份招聘啟事。
趁著夜色，貼滿了整個刨冰廠，可能是貼過界了，貼到了哇哈哈廠去了。
第二天一早。
把廠子老鎖頭砸壞扔掉，支起招聘處，貼上一張放大版的招聘啟事。
周聚因為還沒正式辭職，不能真正出麵。
所以李樹鵬讓會稽省銷售經理張秀萍來主持招聘。
招聘啟事很簡單。
最顯眼的是四個血紅大字：“月薪過萬”。
還有抬頭四個字，樂士招聘。
一共就八個字。
卻極為震撼人心。
哇哈哈上班員工全都看到了。
“能賺上萬？真的假的呀？”
“還別說，我換瓶蓋的時候，聽一耳朵，樂士最低工資就一萬塊。”
“是生產線工人？可咱們一個月才八百呀！”
其實八百在95年已經是高薪了。
哇哈哈絕對是良心企業。
但是。
誰讓樂士橫空出世，賺錢太快了。
李樹鵬又是個大方的老板。
雖然方法有點粗暴，月月發個一萬多的獎金。
關鍵廠工們喜歡呀！
“要不去試試？”
“別了吧，咱們在這挺穩定的。萬一那邊哪天倒閉了，我們可真失業了，家裏怎麼辦呀？”
“也是，雖然心動但還是算了吧。”
整個上午，廠工們竊竊私語。
都在討論隔壁廠子高薪招聘的事情。
中午吃飯的時候。
有人鬼鬼祟祟道：“劉姐，我要去隔壁廠上班了。”
“你真去了？萬一不給開工資怎麼辦呀？”劉姐滿臉擔心。
“樂士！你家的瓶蓋沒給你返利呀？那麼大的公司能騙人嗎？”
那人撇撇嘴，然後抓住劉姐的手塞進自己的口袋裏。
劉姐頓時瞪大眼睛：“小芳，你哪來這麼多錢呀？”
“工資呀！樂士那邊提前預支一個月工資！一萬塊呀！咱們廠累死累活賺一年才能到手，那邊直接先發！”
“媽呀，真的呀！”
“難道我能拿出這麼多錢呀？”
小芳壓低聲音道：“劉姐，從我進廠你就特別照顧我，我才跟你說的，別告訴別人我要走了呀。”
劉姐還在懵逼中，怔怔點頭。
發現嘴裏的飯都不香了。
還是一萬塊香啊。
小芳端著飯盤換了一桌：“張姐，摸摸這。”
“哇！你個小妮子搶錢去了呀！”
“我偷偷跟你說，別告訴別人呀，這是我的大秘密！”
張姐鄭重點頭，表示一定不告訴別人。
聽說是樂士的預支工資，頓時驚得張大嘴巴，香菜葉都掉在了桌子上。
“劉哥，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呀……”
小芳就像是沙丁魚群眾的鯰魚，攪動了整個哇哈哈廠的風雲。
之前很多人在猶豫，在質疑。
但小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樂士廠可以預支工資，實打實的發錢。
然後，哇哈哈廠瘋了。
下班後劉姐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去隔壁廠看一看。
但這一看，完全呆住了。
隔壁廠是人山人海啊。
都是熟麵孔，像同一個車間的張姐、劉哥他們都在排隊。
最吸引人的不是擁擠的人群。
而是錢牆！
好幾大箱子的大團結，捆得整整齊齊，擺成城牆模樣。
而有排在前麵的人，簽了合同之後，就能領一萬塊。
真發錢！
真月薪一萬！
嘶！
樂士是錢多的沒地方發了嗎？
是個人就給一萬？
劉姐都想把她老公公、老婆婆、娘家爹媽都拉來，領錢呀。
但是。
看了一會她就發現了，簽約領錢的都是哇哈哈廠的老人。
一些半生蛋子都被拒絕了。
他們在招收熟練工！
甚至，不限製生產線，隻要是三年以上的熟練工，就被招收！
張秀萍累瘋了。
不止簽合同預支工資，還得甄別人員。
每一個簽約的人都得周聚點頭才能簽。
所以簽約發錢弄得很慢。
天色愈發暗，人群也等得不耐煩了。
老吳想出個新辦法，他們把排隊的人迅速篩選，合適的人員名單交給張秀萍，然後按照名單簽約，加快進度。
說幹就幹。
忙活到了十一點半，劉姐才完成簽約。
揣著一萬塊，心情十分雀躍。
因為時間偏晚，為了保證人身安全，樂士還貼心地給每個人叫了出租車，費用都由樂士承擔。
晚飯也是樂士提供的。
二子怕廠工們悶，還弄了幾張桌子，讓大家下下棋玩玩牌。
淩晨一點，終於忙完了。
三千多名熟練工！
全部簽約完成！
樂士不要求他們立刻辭職，還讓他們充當沙丁魚群中的鯰魚。
再次攪動哇哈哈廠。
“我偷偷告訴你，我拿了樂士一萬塊的工資呀。”
“劉姐？你怎麼去樂士了？之前不是說萬一倒閉了怎麼辦嗎？”
“樂士多大的企業呀？怎麼可能倒閉呀？你兒子不吃小浣熊呀？不喝冰紅茶呀？你上個月從樂士賺了多少返利？忘了？”
劉姐立刻轉變口風，瘋狂吹捧樂士。
工友被懟得啞口無言。
想想也是啊，樂士的茶飲和小浣熊，那都是明星產品。
怎麼可能說倒閉就倒閉呢？
“真預支一萬塊？”
“廢話，我告訴你，要去就早點去，昨天我排到了十一點半才簽上約。”
“那麼多人？”
“當然了，咱們廠起碼去了三千多人。”
很多人不信。
午休的時候去隔壁廠一看，好家夥啊，入目的都是人啊！
很多還都是熟人！
“你也來了？”
“你怎麼也來了？”
“廢話，一萬塊錢誰不賺呀？傻子才賺八百的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
“排隊吧，我都排了三個小時了，我的天呐，一上午都簽一千多人了，後麵估計還得好幾千人，今天能簽上就行了。”
新廠是真的人山人海。
周聚卻無比擔心：“李總，已經簽四千多人了，咱們用不了這麼多人呀。”
“怎麼用不了？我不是說了，還得開分廠嘛，眼光放長遠點。”
“現在就開？”周聚詫異。
“我正在物色工廠呢，最好帶設備的。”李樹鵬笑容滿麵。
“關鍵我們還沒有設備呢，就招這麼多人，每天開支就是一個巨額數字啊！”周聚卻笑不起來。
“安啦，我已經在聯係廠商了。”
李樹鵬沒工夫跟他扯皮，薑哲介紹了一位哇哈哈係幹將，他正琢磨怎麼收入囊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