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霖竟然知道偷襲者的身份?
別說臧仙不信,其他人也不願相信。
他並不在現場,如何得知偷襲者是誰?哪怕在場的人也未必知曉此人的身份。
莫非他與偷襲者有勾結?
不少天女派弟子看他的眼神有了些許異樣,好在隻是懷疑,並無真憑實據。
臧仙好奇道:“你竟然知道偷襲者是誰?”
楊霖淡淡一笑,自信道:“這有何難。”
對旁人來說,的確很難,但對他來說,要找出偷襲者再簡單不過,因為此人是百鬼門的人,而百鬼門弟子有著修煉界最為特殊的一點。
煞氣!
沒錯,正是百鬼門特有的煞氣暴露了偷襲者的身份,盡管那一劍隱藏的很是巧妙,連臧仙都未能察覺出來,卻瞞不過楊霖。
哪怕當時楊霖並未在場,那細微的煞氣波動卻還是讓他的體內的煞氣種子有所觸動,就憑這一點,他足以在十萬之眾裏找出百鬼門的人。
他的視線猛地投放到人群當中,魚龍混雜的人群裏有著各式各樣的麵孔,氣息混亂,誰又能分辨得出那股氣息屬於誰?
楊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調動煞氣種子,他刻意控製氣息不讓煞氣種子暴露,但依靠對煞氣的親和力,一絲煞氣從人群當中徐徐引動,繼而朝著楊霖飄來。
突然。
楊霖睜開眼睛,似有兩道精芒爆射而出,他居高臨下,視線所至讓接觸他的人無不汗毛直立。
人群之中,唯有一人完全暴露在楊霖的視線中,被楊霖死死鎖定。
不知怎麼的,周圍的人不知覺地散去,誰也不敢跟那人接觸,等那人回過神來,慌亂地掃視周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被眾人孤立了。
那張慌張的臉呈現得是病態的蠟黃,給人的感覺像是得了肺癆的病秧子,本該是不具備威脅性的人,偏偏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百鬼門的人!”臧仙一眼看破,與正統修煉者不同,百鬼門的人身上或多或少有著讓人厭惡的氣息,那是煞氣所致。
肺癆鬼捂著嘴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老臉憋得通紅,看他咳嗽的辛苦,眾人不禁懷疑百鬼門派遣這麼一個病秧子,是來送死的嗎?
楊霖淡淡一笑道:“難道各位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眾人問道。
楊霖直視著肺癆鬼,冷笑道:“百鬼門要借各位的手與天女派拚個兩敗俱傷,而他們也知道,你們會畏懼天女派和藏仙子的威脅,不敢輕易動手。既然如此,他們就在人群中安插人手,在必要時逼迫各位與天女派撕破臉!”
眾人恍然大悟,也終於明白那一道寒芒所引發的後果。
也幸得臧仙反應的夠快,隻是她並非找到真正的偷襲者,為平息雙方的怒火,她本是打算找個替死鬼。
若非楊霖及時出現,中年男子可就要做個冤死鬼了,但他當眾點破臧仙的心思,也必定會招致臧仙不痛快,可楊霖不在乎。
說白了。
臧仙幫助楊霖擋住十萬之眾,是有她的目的,無論是人情,還是所謂的大氣運,她都必定會利用楊霖。
可惜楊霖是個不願意甘願被人利用的人,臧仙越是強勢,他反而越是反感,所以麵子什麼的,能不給的,他自然不會給。
臧仙心中憋屈,可火氣又不能找楊霖發泄,那麼倒黴的就隻能是這肺癆鬼了。
轟!
一股好似重力空間的恐怖威壓鋪天蓋地地壓製下來,首當其衝的並非是肺癆鬼,而是楊霖。
渡劫境後階強者的威壓的確恐怖,不過對楊霖來說並非不能適應。
他苦笑道:“這個女人的報複心還真是重啊!”
好在,臧仙的報複也隻是如此,她真正的目標還是肺癆鬼。
隨著威壓籠罩過去,肺癆鬼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下來,還未等臧仙到來,他腳下重重一踏,身形如鬼魅般飛退出去。
“幽魂鬼舞!”楊霖驚豔道,這不是他頭一次見到百鬼門施展幽魂鬼舞。
丹宗之戰,他見識過惡鬼和厲鬼都曾經施展過這一戰技,相比之下,肺癆鬼施展的《幽魂鬼舞》竟更勝一籌,那鬼魅般的身影似若隱若現,若非眼力非凡者根本無法捉摸。
饒是臧仙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豔,她原以為肺癆鬼不過是一名來送死的棄子,卻不想這一手身法竟如此出神入化。
“嗬嗬,臧仙子,今日我百鬼門認栽,不過你若執意袒護楊霖,我百鬼門必定與天女派不死不休,還望臧仙子三思。”肺癆鬼一改那病怏怏的狀態,依仗出神入化的《幽魂鬼舞》竟絲毫不懼臧仙。
臧仙麵色一沉,陰冷道:“你以為自己今天走得了嗎?”
她氣息全開,速度陡然提升了三倍,在眾人眼中,她仿佛化作一道流光,直追肺癆鬼而去。
“咦?”肺癆鬼稍稍吃驚,卻並不慌亂,身影也突然變得更為詭異,速度也提升了數倍。
兩者的實力原本是有巨大的差距,但憑借速度,肺癆鬼竟不落下風。
這一幕被楊霖看在眼中,他似有感悟,原來身法練到極致也可超越等級。
或許肺癆鬼不是臧仙的對手,甚至真正拚殺起來,他連一招都走不過,但他憑借詭異的身法,竟硬生生與臧仙拉開了距離。
臧仙很是憋屈,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實力上她明明有著絕對的優勢,卻因身法的緣故無法擒住對方。
“該死的百鬼門,真當本宗主是好惹的嗎?”臧仙怒了,這位古修煉界第一人的怒火有多可怕,恐怕隻有真正與她交手的人才能體會到。
突然。
臧仙停下了身形,但誰都不會認為她放棄了追逐肺癆鬼,反而是那恐怖的威壓越發強大,就連空氣都被這股威壓壓迫的燃燒起來。
呼呼!
狂風乍起,強橫的氣息猶如實質,撕裂空間直追肺癆鬼而去,其速度竟比臧仙的身法還要迅速十倍。
這恐怖的變故令肺癆鬼再難淡定,他瘋了一般施展身法想要遠離,可他非但沒有拉開距離,反而那撕裂的空間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