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者的回答模棱兩可,但楊霖總覺得他去到的時空並非是幻象那麼簡單,若隻是幻象,那未免太過真實了。
可惜的是,他無法得到證實,因而隻能藏在心裏。
既然白衣老者不願點破,他也隻能避而不談,轉而將注意力放在斬龍劍上。
他身手抓住那龍頭劍柄,一股極具親和力的氣息傳入掌心,與他體內的青龍之魂遙相呼應。
心念一動,斬龍劍沒入楊霖體內,與他的血脈完全相融。
自始至終,白衣老者不發一語,似乎楊霖通過試煉後,那把斬龍劍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楊霖突然回想起第一飛宇所說的話,他不由得看向白衣老者,問道:“你是第一家族的人?”
白衣老者淡淡一笑,卻不回答。
“你難道是……不會的……”楊霖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但很快又被他甩脫,因為那種想法實在太過詭異了。
白衣老者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說道:“你沒有想錯,我就是第一飛宇,承蒙前輩當年的關照,長夜被擊退,黑洞被封印,我也遵照您的要求,培養了大批的修煉者,以至於異魔真正降臨時,人類有了抵抗的能力。”
楊霖無比震驚,但他震驚的不是白衣老者就是第一飛宇,而是他的確穿越到了數千年前。
如果白衣老者真的就是第一飛宇,那麼他絕對不會害楊霖。
“我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楊霖急不可耐地想要探尋那些未知之謎。
第一飛宇搖頭道:“抱歉了,你想知道的那些,我可能無法給予你答案,因為以你現在的實力,知道得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而且……我的時間有限,恐怕等不到那時候了。”
組成第一飛宇的螢火蟲慢慢暗淡下來,似乎是壽命到達了極限。
楊霖心中不忍,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我們還能再見嗎?”楊霖心情沉重道。
第一飛宇淡淡一笑道:“恐怕不能了,這道殘魂是我留在這世上的唯一殘魂,一旦消失便是真的消失了。”
楊霖很想詢問仙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第一飛宇是不會告訴他的,所以他幹脆沒有提問。
兩人就這麼相互對視著,第一飛宇將那把充滿怨念的斬龍劍召喚過去,說道:“若要淨化這把斬龍劍,唯有洗劍池才能做到,待你將來找到洗劍池後,自然會明白。”
話音落地,這位穿越了數千年的地仙耗盡了他最後一絲氣力,無數螢火蟲也油盡燈枯,頓時散落。
連同那把怨念之劍也掉落在地上,留給楊霖的隻有無限追思。
他默默的收起怨念之劍,將其收入空間戒指。
同時,他察覺到深淵中的煞氣也隨著第一飛宇的消失而逐漸散去,仿佛是第一飛宇用盡了最後的力量將之驅散。
他返回風靈山時,意外地發現,他經曆了這麼多,所用的時間卻不過短短兩三個時辰。
當他與輕舞,輕紗彙合後,兩人也因寒風的消失,重拾修為。
楊霖取了一枚極地蓮子,便向猛虎和雪雕告辭,他沒有向它們透露第一飛宇的事,畢竟在它們看來第一飛宇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又何必徒增悲傷。
冰天雪地依然存在,幻陣也並未消失,三人安然歸來,讓繞指柔等人大鬆了一口氣。
盡管驚險,但好在三人都安全回來。
不過。
楊霖心係穆嘯天的安危,而且他已經在冰天雪地中耽擱了太久,所以他必須盡快趕回帝都。
告別眾人,他在三位長老的安排下,悄悄地離開了飄雪城。
原以為一切都很隱秘,卻不想,在他走出飄雪城不久,便在路上碰到了一個人。
“落櫻?”楊霖見到她,就知道事情敗露了。
落櫻眉頭緊鎖,凝視著他,似乎很是生氣。
楊霖麵色稍顯尷尬,硬著頭皮走過去,像是做錯事的孩子。
“既然從冰天雪地中回來,想必你成功拿到了極地蓮子吧。”落櫻冷冷道。
楊霖微微點頭,說道:“很抱歉,隱瞞了你,不過我的確很需要極地蓮子,所以隻能背著你潛入冰天雪地。”
落櫻歎了口氣,從袖袍中拿出一支錦盒。
“這個是……”楊霖大致上猜到了錦盒中裝著什麼,他不敢相信道:“極地蓮子對飄雪城來說同樣重要,你怎麼能給我,而且我已經有一顆了,已經不需要了。”
落櫻搖頭道:“這顆不是極地蓮子,而是冰凝果。以此加入丹爐,可提高煉丹的成功率。”
楊霖大感驚訝,他曾在古籍中見過冰凝果的作用,但這種珍貴的靈藥即便是在上古時期都極難找尋,在現代更是早已滅絕,落櫻時從何處找來的?
他本想詢問,可是以落櫻的性子怕是不會告訴他,因為他隻能放心心裏。
“謝謝你了,這份恩情我會記住,將來若飄雪城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我定不會推辭。”楊霖承諾道。
落櫻淡淡一笑,似乎並不在意。
楊霖知道她在意的是什麼,隻是他對落櫻的情感與其她女人不同,況且落櫻是鳳九的師妹,有這層關係在,他始終邁不過這道坎。
他走了,落櫻看著他離開的飄雪城。
返回帝都後,楊霖就在白靜香的安排下閉關,他需要盡快煉製出能治好穆嘯天的仙品丹藥,因為穆嘯天已經時日無多了。
雖然他有著煉製仙品丹藥的經驗,但想要煉製成功還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因而他不敢有絲毫放鬆。
好在帝都的別墅幾位安全,他完全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煉丹的狀態中。
在他閉關的同時,幾個匆忙的身影一同到達別墅,而白靜香似是事先知道他們會來,客氣地將他們請進客廳。
這幾人落座在沙發上,神色焦急地望著一間房間,那是楊霖閉關所在。
“收到可靠情報,長白宗,金水宗和黑獄三方勢力集結,準備對亞特蘭蒂斯動手,已經可以確認,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亞特蘭蒂斯。”白靜香神色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