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崢嶸此刻出現在大都之中,還帶來一大批人馬趕來支援,給了楊霖不小的驚喜。
不過。
塗山如雪似乎並不感到驚訝,她早已知道塗山崢嶸隱藏在大都,甚至這一切早在靈狐秘藏時就已經設計好的。
“你讓塗山崢嶸出山,為的就是這一刻吧。”楊霖問道。
塗山如雪點頭說道:“沒錯,其實師尊早已料到司馬丞相等人會在他昏迷時叛亂,隻是他手上可用之人太少。蒙放雖然實力強大,但他終歸不是善於心計之人,手中的兵權也少得可憐,跟重要的是,他必須負責保護妖王。”
“叔父是我靈狐家族極有威望的長者,如果由他出麵,定能召集大批強者,用來牽製司馬丞相。隻是妖王病發得太過突然,很多事情他都沒來得及交代,比如這八十萬妖族大軍。”
顯然妖族大軍在大都集結超出了妖王的預料,由此楊霖聯想到空間裂痕的事。
“難道說空間裂痕不是妖王派人打開的?”楊霖詢問道。
塗山如雪眉頭挑動,嚴肅道:“當然不是,空間裂痕開啟時,妖王已經重病在身,哪裏有時間去考慮入侵地球的事。應該是司馬丞相等人做的吧,我想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找個迫切的理由將八十萬大軍在大都集結,以方便他們謀權篡位!”
隨著兩人敞開心扉暢聊一番,一切謎團都迎刃而解,原來源頭從來都不是妖王,而是司馬丞相和支持他的人。
說話間,塗山崢嶸率領著大批妖族從側翼衝進敵陣,猶如一把利刃從中砍斷,使得妖族大軍一時間亂了方寸。
“重新集結,給我擋住他們!”竇淮從容不迫地指揮著。
截斷的妖族大軍迅速補上空缺,很快缺口得以填補,隻是死去的妖族士兵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塗山崢嶸勒住馬韁,迅速調頭,準備再衝一次,可竇淮早已做好準備,長戟兵先一步布好陣型,隻等著他們衝過來,必會受到無情阻礙。
“撤!”塗山崢嶸深知體量小不能跟竇淮硬碰硬,無奈之下帶著人後退。
竇淮並未派人追擊,對他來說,塗山崢嶸帶領的這對人馬根本不值一提,在他的八十萬大軍麵前,跟螻蟻沒什麼兩樣,而他主要的目的還是針對楊霖和塗山如雪。
“繼續前進!”竇淮大手一揮,後方的大軍有序推進。
轟轟轟!
鐵甲踩踏著地麵,八十萬大軍的步伐使得大都的地基都跟著顫抖起來。
楊霖兩人所麵臨的形勢並未因塗山崢嶸的出現而有所變化,似乎他們的結局依然無法改變。
唰唰!
陣陣異響從兩側的民舍中傳來,大量的弓箭手好似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楊霖眉頭緊皺,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子母刀。
不過。
那些弓箭手立刻將箭頭對準了竇淮,整整兩排弓箭手,足有數百人。
“放箭!”不知是誰的聲音,數百名弓箭手齊刷刷鬆開弓弦,黑雨般的箭矢帶著破空聲落入八十萬大軍當中。
嗖嗖嗖!
箭矢一波接著一波,之間幾乎沒有停頓,密集的箭雨在這狹窄的長街中起到了尤為明顯的效果。
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每一波箭矢落下,都有大量的妖族士兵倒下,鮮血如同湖泊般將長街染成了紅色,血腥惡臭彌漫到了大都的任何一個角落。
“盾兵,給我擋住,刀斧手衝進民舍,給我把這些弓箭手揪出來!”竇淮氣急敗壞,幾百個弓箭手幾輪箭雨下來,竟足足損失了他一萬將士。雖然不影響大局,但效果極為明顯。
尤其在這狹小的長街中,一萬具屍體所造成的視覺衝擊被無限放大,這對將士的士氣影響極大。
由於弓箭手的突然出現,守護前排的盾兵不得不變換陣型,如此一來前方必然露出破綻。
楊霖豈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火龍,輪到你表現了!”楊霖大喊道。
火龍低哼一聲,猛地吸了口氣,一口特大號的龍息噴吐出去。
嘭!
十裏長街頓時成為火焰的海洋,無數妖族被淹沒在其中。
慘叫,哀嚎,哭泣,任何絕望中所能表現出來的情緒都在此刻呈現出來。
竇淮目瞪口呆地看著被燒成灰炭的將士,一張剛毅的臉蒼白如紙,一瞬間,他足足損失了十萬大軍,由士兵的血肉燃起的火焰半天都不會熄滅,仿佛是他們的靈魂留在這裏,而燃燒時發出的聲音像是士兵不甘心的低語。
他第一次慌了神,哪怕他手裏還有六十九萬大軍,他也不覺得有絲毫勝算。
火龍有心,他知道能擋住龍息的隻有那兩千名盾兵,所以一口火盯著盾兵燒,直接解決了心腹大患。
竇淮仰天長歎,真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啊!
他同樣也怕了,縱有六十九萬大軍,在火龍麵前也經不起燒。
可他畢竟是叛軍,一旦放任楊霖進入皇城,他便隻能遵循成王敗寇中的寇,那麼他以前擁有的,未來期待擁有的都會在一夜之間化為泡影。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放棄,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鹿死誰手?”竇淮的眼神變了,變得狠辣無情,變得極度瘋狂。
他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直指楊霖,大喝一聲:“全軍聽令,衝鋒!”
六十九萬大軍一旦衝鋒起來,那勢頭可是會嚇死人的。
隻是。
一向聽從命令的士兵此刻竟不受控製,他們也有心,也會知道害怕,那十萬被燒焦的士兵還在眼前,他們憑什麼去送死?
竇淮眉頭挑動,轉身望去,那烏央央的妖族士兵臉上都掛著恐慌,他們被嚇破了膽子,不願再接受竇淮的命令。
“你們這群叛徒!我可是你們的統帥,竟敢違背本將軍的命令,你都想死嗎?”竇淮氣急敗壞地大罵道。
“沒用的。”一股輕描淡寫地聲音傳來。
竇淮猛地回頭望去,隻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距離他麵前十步之外。
“楊霖!”竇淮咬牙切齒道,恨不得將眼前的男子生撕活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