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仙品丹藥並不容易,就算楊霖曾經成功過,他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成功,而且他手裏的資源有限,他的機會隻有一次。
楊霖不容許自己失敗,不光是為了溫老,更是為了溫思璐,所以他不能受到絲毫的打擾。
這一點,溫思璐更為明白,所以她把守在門外,但凡靠近的人,都會被她喝退,若有不識抬舉的,她會直接動手將對方逼退。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書房門口成為了禁地,別說是聞訊趕來的百裏金陽,還是長白宗的公孫度,又或者溫家的人,都被溫思璐喝退。
“多年未與溫家接觸,沒想到溫家竟然出現了一位如此霸氣的女娃,著實讓老夫欽佩!”公孫度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他向來如此,但真正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可是有名的偽君子。
百裏金陽冷哼一聲,說道:“溫思璐本該是我百裏家的人,卻被楊霖那小兔崽子硬生生搶了去,這是我百裏家的恥辱。正好,借著溫老的死期,我百裏家今天就報了這個仇。”
公孫度眉頭一挑,問道:“你剛剛說楊霖?是哪個楊霖?”
“還能是哪個?自然是丹王葛忠的徒弟,聽說還跟萬源殿的龍婧媛有一腿,還是煉器閣閣主赤練百戰的拜把子兄弟,反正他的身份眾多,名頭看起來嚇人,其實就是個惹人討厭的毛頭小子!”百裏金陽憤恨道。
不同於百裏金陽,公孫度越聽越心驚,他曾有幸跟楊霖搭乘一架飛機飛往亞特蘭蒂斯,也親眼見到楊霖以一己之力逼退修煉者聯軍,那份實力放眼整個修煉者除此一人別無分家,而百裏金陽竟然要找這樣一位狠人報仇,這不是腦子秀逗了嗎?
“嗬嗬,沒想到楊霖竟然在溫家,看來老夫和他還是很有緣分的。我長白宗今天隻是來看望一下古人,沒有別的意思。”公孫度果斷跟百裏金陽撇清關係,讓在場的眾人摸不清頭腦。
“宗主,我們……”長白宗弟子不解,本想詢問,卻被公孫度一個眼神嚇退。
公孫度看向溫思璐,微微欠身,抱拳說道:“長白宗無意冒犯,但老夫對楊先生的起死回生之術頗為好奇,想留下來觀摩,可以嗎?”
溫思璐麵無表情道:“隨便。”
公孫度並未因溫思璐的無禮而生氣,反而大度地笑了笑,隨即帶著長白宗的弟子退回了客廳。
整個過程,公孫度幹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被楊霖的名頭嚇退的。
“沒種的家夥!”百裏金陽譏諷道。
他今天是下定決心要吞並溫家,因而帶來了百裏家的主力,甚至還聯係了不少家族勢力。
此刻客廳裏魚龍混雜,到處都是人,但溫家的人卻是少數,那些生麵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虎視眈眈,他們之所以沒動手,是顧念大義名節,就算動手,也得等到溫老賓天的那一刻。
三個小時。
對溫家的人來說如白駒過隙,可對百裏金陽等人來說,卻格外漫長,他甚至等不及溫老去世的那一刻,但他還是強行忍住了衝動。
溫家還是有很多忠心的人,他們為防止有人暗殺溫老,早已將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如今溫家的人真切體會到了屈辱,外人都已經占領了溫家家主的別墅,而他們隻能幹看著,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溫家的人都明白,一旦溫老去世的消息傳出去,百裏金陽等人會毫不留情地瓜分掉溫家的財產,而他們這些溫家的弟子除了投誠,別無他法,因為溫家最缺少的就是血性。
還有一個小時。
那些隱藏在溫家裏的叛徒也按耐不住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與他們的主子站在了一塊。
溫良與百裏金陽並肩站立,臉上是止不住地得意。
“百裏家主,你可答應過我,等溫老一死,我就是溫家的家主。”溫良提醒道。
百裏金陽陰森一笑,說道:“到時候整個溫家都不複存在了,你做不做家主又有何意義?”
溫良臉色一變,怒道:“這與我們說好的不一樣,你不是答應過我,隻會取走一部分資源,溫家和百裏家還是盟友嗎?”
“嗬嗬,溫良啊溫良,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你隻能是溫家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嗎?”
百裏金陽冷嘲熱諷道:“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太蠢了,就算沒有我百裏金陽,溫家落在你這樣的蠢貨手裏,也早晚會被敗光。”
溫良聞言頓時頹廢,他雙眼無神地低頭不語,他如今才明白,自己隻是一枚棋子,如今更是一枚沒用的棄子。
還有一些時間,但百裏金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振臂一揮,喝道:“溫家與我百裏家曾是盟友,但溫家背信棄義,陷我百裏家於不仁不義,今日我百裏金陽以家主的名義與在場的各位道友一同製裁溫家,還請各位為我百裏家伸張正義!”
此話一出,無數貪婪之徒高聲呼應,各勢力強者衝出別墅,大肆搶奪溫家的財產,根本把溫家的人當回事。
溫思璐眉頭緊蹙,她恨不得將百裏金陽的那張臭嘴撕開,但她顧念煉丹的楊霖,這才是這場紛爭的勝負關鍵,她不能因一時衝動誤了大事。
百裏金陽眯著眼睛,目光自然是放在書房的門上,他雖然不知楊霖在裏麵做什麼,但他卻能推斷出楊霖所做之事的關鍵。
他靈機一動,大喊道:“書房裏一定藏著值錢的寶物,見者有份,大家快點去搶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貪婪的本性埋沒了眾人的心智,一聽說有寶物,他們哪裏還會顧念溫思璐的實力,一個個如同瘋了一般湧向書房。
“不好!”溫思璐又驚又怒,她狠狠地瞪了百裏金陽一眼,吃人的心都有了,她卻不得不麵對那如潮的對手。
她緩緩地上雙眸,卻在下一秒猛然睜開,這一瞬間,整棟別墅如同掉進了冰天雪地裏,最靠近她的人眨眼間凍成了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