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
荷辛從未感受過來自心底裏的絕望,如果是受到比他實力強大的敵人襲擊而死,他也會心甘情願地死去,可他如今體會的絕望竟然來自一個毛頭小子,而且實力遠不如他。
悔恨!
早知道會到今天這一步,荷辛無論如何也不願意得罪楊霖,甚至還會千百般的討好,畢竟楊霖無論在心計,還是人脈上都極為可怕,這樣的人若是朋友,即便是凝神境強者也會獲得巨大的好處,隻可惜他和楊霖之間成為了你死我活的仇敵。
“事到如今,我已經活不了了,那你也別想活,咱們一塊死吧!”荷辛怒喝道。
真元鼓蕩,房間中的空氣變得極為凝重,猶如泥潭一般。
他竟然打算引爆元嬰。
當初邪王郭東榛隻是凝嬰境初階,自爆元嬰的威力都差點將一湖的水榨幹,還重傷了赤練百戰,而荷辛可是凝神境中階的強者,威力又會有多麼可怕?
然而。
楊霖卻是一臉從容,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麵帶嘲弄地冷笑。
原本激蕩在整個房間的真元突然收斂,如同時光倒流般迅速地納入荷辛的體內,仿佛一隻手硬生生扼住了他的脖子。
荷辛瞪著眼珠子,驚怒道:“怎麼回事?我為什麼無法調動真元!”
楊霖悠悠地坐起身來,冷笑道:“別費勁了,我在丹藥中所下的可是散氣毒,而且你中毒已深,毒性完全發揮了出來,就算你是凝神境強者,也別想凝聚出一絲一毫的真元,你想自爆元嬰與我同歸於盡的想法也破滅了。”
“不會的,我辛苦修煉來的力量怎麼可能因區區散氣毒而消失,你一定是騙我!”荷辛怒喊道。
看著荷辛癲狂的樣子,楊霖嘖嘖搖頭,道:“華夏有句老話說的好,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然算到了能從我手中搶走丹藥,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
說完。
他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一步步靠近荷辛,手掌一翻,祭出嗜血劍。
荷辛滿眼驚恐,他無論也想不到會有今天,原本他從楊霖那裏得到十顆天品丹藥足以助他突破凝神境後階,甚至可以嚐試碰觸更高層麵。
事與願違。
他非但沒有突破,反而即將把命丟了,他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
“等等,我……”荷辛情急之下還想說些什麼,卻僅僅吐出三個字來,眼前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
骨碌!
一顆皮球大小的人頭掉落在地板上,滾落在牆角,脖頸上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大半個房間。
荷辛的屍體被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無論裁決家族,還是護盾局得知荷辛之死皆是震驚,而這則消息很快不脛而走,荷辛的死究竟是誰所為,明眼人都想得到,隻是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就算是知情人多加證實,所得出的結論也隻能歸結於推測。
全歐洲,乃至全世界修煉者的目光都聚集在裁決公館時,楊霖一行人早已悄然坐上華夏派來的專機,跟著穆嘯天離開。
飛機離開歐洲領空後,一行人的心才放了下來。
穆嘯天一臉嚴肅地看著楊霖,歎氣道:“你小子真不讓人省心,我問你荷辛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手?”
楊霖把玩著手裏的高腳杯,笑道:“如果我說不是,想必穆老也不會相信吧,與其惹得穆老不痛快,索性我還是承認了吧。”
“你!”穆嘯天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我親自檢查過這架飛機,沒裝竊聽器,你和我之間的談話也不會傳到外人耳中,這樣你總願意說實話了吧。”
楊霖放下酒杯,看向穆嘯天,說道:“是我殺了他。”
穆嘯天吐了口氣,點頭道:“我就知道是你,說實話,就算你當麵承認,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那可是荷辛啊,放眼全世界也是老怪物級別的存在,竟然會栽在你小子手上。”
楊霖淡淡一笑,道:“用了點小手段,不過,結果還算不錯。”
穆嘯天撇嘴道:“何止是不錯,你這次意大利之行比上次在倫敦鬧出的動靜還要大的多,現在全世界修煉者的眼睛都盯著你,你現在可是名人了。”
楊霖聳肩,道:“就算他們懷疑是我幹的,他們也沒有做證據,對了,護盾局那邊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了,畢竟你做得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就算懷疑是你做的,也沒有證據指控你,否則連道盟都會被牽連進去。”穆嘯天鬆了口氣,說道。
說起道盟,楊霖還不知道莊善得知荷辛的死會作何感想。
一個小時後。
飛機到達魔都的歸零部總部。
眾人剛下飛機,楊霖就見到機場中站著三個熟悉的身影。
莊善,左副盟主,陳副盟主。
三人見到楊霖安然無恙地歸來,竟然同時鬆了口氣,還衝著他笑了起來。
楊霖走上前去,拱手問道:“三位前輩怎麼來了?”
兩位副盟主看向莊善,後者輕咳一聲,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小子,歐洲那邊的事情我們都聽說了,這不是擔心你出事嘛,我們三個老家夥帶了一堆丹藥過來,隻要你小子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救活你。”
楊霖感動道:“多謝三位前輩關愛,我這不是沒事嘛,要說有事,也是荷辛有事,隻可惜他已經斷氣了,你們的丹藥沒用了。”
莊善三人稍稍吃驚,道:“我們聽說了荷辛的死訊,卻一直不太敢相信,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殺了他。”
楊霖點頭,道:“一路上同樣的話穆老問了不下二十遍,我實在不想再解釋了,更何況荷辛的死對我來說也不是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吧。”
“嗬嗬。如果可以的話,你完全可以拿來炫耀,不過,考慮到西方修煉者和護盾局的感受,咱們還是保持低調。”左副盟主笑道。
“低調嗎?這個我最擅長了。”楊霖厚著臉皮說道,可這番話傳到眾人耳中,卻迎來一片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