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觀念很可怕,就比如白發青年感知力精細入微,察覺到被偷襲暗算,從而警覺性提高,卻萬萬沒想到,楊霖還會繼續偷襲。
憤怒,在察覺到被偷襲的時刻爆發。
殺意,在憤怒情緒作祟下醞釀成功。
白發青年手腕抖動,利用繩索操控著兩柄飛刀,呼嘯著朝楊霖斬去。他仗著速度的優勢,神兵利器的依仗,打定主意就算是拚著受傷,也要把楊霖斬殺在飛刀之下。
隻不過。
他的那隻腳隱隱作痛,令他不敢用力踩踏地麵。
楊霖用銀針偷襲成功,並沒有停止好不容易得到的攻擊機會,瞬間抽出三菱軍刀,擋住刺向自己身體要害部位的兩柄飛刀,腳尖踢在地上丟棄的鐵盒上麵。趁著白發青年側身躲避鐵盒的時機,兩根銀針再次從他指縫中射出。
“噗……”
楊霖的腹部被飛刀刺入,鮮血頓時浸濕衣物。然而,他激射出去的兩根銀針,一根射向白發青年的眼睛,被白發青年敏銳察覺到擋住。另外一根,則刺入白發青年的喉結旁人迎穴中。
人有死穴。
“人迎穴”就是其中之一,如果突遭攻擊,並不會立即要人命,但卻會令人瞬間眩暈,失去警覺。強者廝殺,哪怕是半秒鍾的失神,都有可能會一敗塗地。
楊霖,精準無誤的抓住這個機會,瞬間三刀擊中白發青年的三處要害,分別是心髒,喉管,太陽穴。當他把三菱軍刀從白發青年的太陽穴抽出來後,身形立即暴退。
“咳……”
鮮血噴濺,白發青年那雙眼睛裏剛剛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瞳孔便開始渙散。隨著他的身軀轟然倒地,短暫的抽搐後,便氣絕身亡。
勝了?
楊霖那顆緊繃的心弦終於鬆弛下來,看著白發青年的屍體,他眼底浮現出幾分同情。說起來,自己和他無冤無仇,如果不是他受到秦家掌權者的指使,也不會慘死在這裏,不會死在自己手中。
滿地屍體。
楊霖有些頭疼,殺人犯法的觀念,對他這位在槍林彈雨中活下來的人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但關鍵是,如今他已不是軍人,也不是在執行任務。普通社會裏,殺人就是犯法,就要坐牢、槍斃。
毀屍滅跡?
楊霖衡量半晌,最終有了決定。
熊熊烈火,很快就把整個廢品站吞沒。楊霖判斷,以這種火勢,就算是消防官兵趕到,也絕對很難在短時間內撲滅,整個廢品站最終會被燒成一片焦土,而裏麵十幾具屍體,也會焚燒殆盡。
世紀大廈。
裝修豪華,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秦書瑤翻看著手中的紅色請帖,心底卻莫名的感覺一陣煩躁。看了看時間,她發現已經八點二十分,距離開會時間隻剩下十分鍾。
“陳晶,楊霖還沒到嗎?”
應聘到老板秘書職位的陳晶,轉頭朝著辦公室房門處瞟了一眼,隨即搖頭說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剛剛一直在等著。並沒見到楊經理到來。”
秦書瑤摸出手機,撥通楊霖的手機號碼,令她無比鬱悶的是,語音提示說對方的手機已關機。
“以他的出身,時間觀念應該很強才對。按照約定時間,他應該八點之前抵達,熟悉辦公環境和公司所有員工後,就要參加公司的第一場會議。”
“可是,他到現在都沒來,這說明……他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耽擱了。”
“還有十分鍾,希望他能在會議召開之前趕到。”
秦書瑤默默思索著,在等待中,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砰砰……”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穿著黑色西裝,係著紅色領帶的李睿出現在房門處,帶著幾分迷惑,說道:“老板,開會時間到了。”
秦書瑤皺起眉頭,心中滿是不悅情緒。她沒想到,楊霖竟然到現在都沒來,就算遲到,或者是不來,也應該打個電話告訴自己一聲吧?放自己鴿子,算怎麼回事?
“我馬上到。”
秦書瑤重新撥打楊霖的號碼,結果對方依舊是關機狀態。隨著惱怒神情從她臉上一閃而逝,直接拿起桌上的資料,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國醫堂。
葛忠拿著掃帚,正在清掃著醫館內的地麵。悠揚的古典音樂,飄蕩在裏麵每一個角落。濃濃的藥材味道,更是彌漫在內。
“師父。”
楊霖的聲音,在葛忠背後響起。
葛忠轉過身,當他看到楊霖的模樣後,麵色頓時一變,來不及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他立即為楊霖檢查傷勢。
“十七道外傷無礙,簡單縫合包紮即可。但腹部被刀捅進去,小腸被刺破,需要緊急處理。氣息虛浮,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傷口處,有殘留的真元力,會導致傷口愈合緩慢。”
檢查,治療。
經過一番折騰,葛忠這才舒了口氣,看著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的楊霖,沉聲問道:“傷你的人,是修道者?”
楊霖苦笑道:“應該沒錯。”
葛忠皺眉問道:“你招惹到誰了?”
楊霖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雖然我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秦家的人,八九不離十。”
“秦家?”
葛忠愣了愣,隨即麵色一變,沉聲說道:“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是。”
楊霖把事情的始末,真實的講述一遍。他受傷來到這裏,是需要驗證一件事情。這件事,關乎著他以後的何去何從。
葛忠安安靜靜聽完,才迷惑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想要對你動手的是兩批人。就算那修道高手是秦家之人,另外一批是什麼人?”
楊霖搖頭說道:“我此次來到京南市,隻幫公安局偵破一起刑事案件,斬殺了一批匪徒,還有一位叫金刀的少年修道者。那批人,除了被抓捕歸案的人員,其他人都已經被斬盡殺絕。我判斷,跟蹤我的那批人,應該和那些凶犯沒有聯係。至於其他人,我想不出了。”
葛忠麵色陰沉,說道:“那些都是小角色,暫時想不到就算了。但你所說的那位白發少年,必是修道者無疑。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