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即就否認了這個想法:要是鎮南武館的人來,張輕眉也不會好端端地站那兒了。
等他走近,才看到用來待客的沙發上坐著兩個人。
一個是前天剛見過麵的張銘恩,看樣子已經沒什麼大事兒了。
另一個就是跟在本家老太君後頭的那名老人,名叫香婆。
“怎麼回事?”
看到林雲凡過來,張輕眉下意識地就想跟他訴說。
不過想到昨天的事兒,她一咬牙別過了腦袋:“這裏沒你的事,我自己解決。”
林雲凡則嚴肅道:“躍龍的事,就是我的事。”
張輕眉本來想問他那我呢,可是別不過那口氣,愣是沒問。
“那就更不關你的事了,他們不是來找躍龍麻煩的。”
這時候張銘恩和香婆也走了過來,打眼一看林雲凡,張銘恩就一肚子火氣。
可想到今天要辦的正事兒,還是先忍了回去。
“喲,你男人來了啊?”
“不過不好意思,就算你男人來了,也不頂用。”
“今天你要麼拿錢出來,要麼……就把你手頭的股份全都交出來。”
林雲凡眸色一冷,看向張銘恩:“什麼時候我躍龍也是你們想要走就要走的了?”
他以為,張銘恩是來要走從張明州手上搜刮走的財產。
可他剛出聲,一旁的張輕眉就嗬斥道:“我都說了不要你管了,你聽不明白?這是我們張家自己的事!”
“你們張家?”林雲凡挑了挑眉頭,反問。
張輕眉咬緊了牙關,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沒錯,就是‘我們張家’!”
“你不是說了嗎,我們張家人都對你不好,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也是張家人,所以怎麼敢勞煩你出手幫忙呢?”
看他倆鬧成這樣,張銘恩來了興致,饒有趣味地盯著他們二人。
這倆人要是分.裂了,那麼吞並躍龍的事兒就變得簡單多了啊。
林雲凡怎麼會沒注意到他的眼神,衝著張輕眉厲色道:“輕眉,現在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誰說我鬧脾氣了?我認真的!”張輕眉看來是憋足了勁兒要跟林雲凡鬧到底了。
她扭頭衝著張銘恩道:“我們張家內部的事情,我們內部自己解決。”
林雲凡眉毛一擰,沒再說話。
看倆人鬧掰了,張銘恩拍了拍手:“好啊,正合我意。”
“身為張家的子孫,應該記得張家的規矩吧?”
“支脈子孫後代,每年要上交三分之一的收入給本家。”
“之前你們江城一脈收入少,本家呢,也寬宏大量,沒跟你們要錢。”
“但是現在本家損失慘重,急需資金填補,所以要求你們江城一脈把過去幾十年的錢一次性付清。”
張銘恩說著,從懷裏拿出一本祖訓來。
“噢對了,要是不從,本家有權利任意發落,這裏可有你爺爺按的手印。”
每一代支脈家主繼承家業之後,都會被本家召見到京都來,簽下一份不公平的合約。
除了作為本家額外的收入之外,也是本家用來拿捏支脈子孫的手段。
一旦支脈子孫違約,本家就能名正言順地將其資產收回。
被剝削了好幾代,本家越來越強盛,而不少支脈仍舊不溫不火。
到現在,哪裏還有支脈能跟本家抗衡?
張輕眉看著那份合約,氣得臉色青白:“這麼多年,本家從來沒給過我江城一脈任何幫助,我們憑什麼還要給你們錢?”
張銘恩嘿嘿一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辦法,這隻能怪你們血統低賤,而我們是嫡係。”
“給你們幫助,你們得感恩戴德。”
“不給你們幫助,你們也沒資格埋怨。”
“隻要我們願意,就連你們一家的祖宅都回來,讓你們家老爺子連骨灰都沒地方放!”
這話不錯,所有張家子孫去世之後,骨灰都要送到京都本家的祖墳裏安葬。
並且,支脈在京都的祖宅,也都由本家保管。
隻要本家一個不高興,連骨灰都能給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