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林雲凡隻是略過了他們倆,目光落在了角落裏楚雲綃的身上:“你看到了,他自己找死,不關我的事。”
“一個將死之人,我今天看在你的麵上,懶得跟他計較了。”
“駱允,回去給你父親準備一副好點兒的棺材吧。”
說完,他便想要離開。
“林大夫!”
剛走兩步,展梟便連忙下床來將他攔住。
林雲凡皺了皺眉:“你這是幹什麼?大病初愈,不能下床。”
這句話,算是徹底讓展梟自覺無比慚愧。
林雲凡沒說什麼,但他不能真的什麼都不表示。
否則要是穿出去,他展梟的麵子往哪兒放?
再說,他也過不了自己這關啊!
“林大夫,之前是展某目光淺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僅小看了您的醫術,還曲解了您的好意。”
“林大夫不計前嫌,救了展某一命,展某實在是又愧又羞啊!”
展梟也算個漢子,在自己已經給他診治完了之後,還能主動道歉。
而且他身為廳長,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自己這麼個小小大夫道歉。
光這一點,就已經夠了。
林雲凡露出一抹笑容,扶了展梟一把:“展廳長不用這樣。”
“之前的事兒我沒放在心上,畢竟您身份尊貴,萬事謹慎點兒是應該的。”
“今天換做一個平民百姓在我麵前,我也會出手相救,何況您還為華夏做出過巨大的貢獻。”
“所以您不用跟我客氣,好好修養就行了。”
他越說,展梟一張臉就越紅,羞愧就越濃。
“林大夫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寬廣的胸懷,展某真是……羞愧啊!”
林雲凡輕聲一笑:“都說了,展廳長不用介懷。”
展梟為他的態度所動容,抓著他的手臂不肯鬆開:“林大夫,你不說,但我不能不認。”
“今天你救了我的性命,想要我如何報答,隻管開口就是!”
“或者……”
展梟說著,扭頭看向了之前跟林雲凡對峙的駱時樟父子,眼神陰沉:“你有什麼麻煩,需要展某為你解決的,展某也義不容辭。”
“別的不說,在京都這塊地界上,展某說話還有些分量!”
他這話,就是明擺著要替林燁撐腰了。
駱時樟咽了一口唾沫,後悔不已。
他本以為自己對付林雲凡,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可是卻沒想到,現在居然惹上了一頭老虎!
以展梟的勢力,完全可以讓他進駐京都的計劃徹底被粉碎。
就算成功進駐京都了,以後會遇到些什麼事兒,誰也不知道。
駱時樟不愧是個商人,眼珠子一轉,扭頭就把本就受傷的駱允給一把拍到了地上。
“混賬,還不快給林先生道歉!”
駱允被拍得有點兒懵,臉上還有不甘:“父親,你怎麼……”
都沒等他話說完,駱時樟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我怎麼了?”
“要不是你無緣無故挑釁林大夫,會讓林燁對你動手麼?”
“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居然還想誣陷林先生,真是罪大惡極!”
“快,給林先生磕頭認錯!”
一邊說著,駱時樟還毫不客氣地把他的腦袋往下按。
駱允的腦袋實實在在地砸在地板上,當場就磕破了。
駱時樟又舔著臉衝林雲凡笑:“林先生,我兒子犯下了大錯,您看您想怎麼處罰?我把他交給你!”
林雲凡冷眼看著駱時樟,心道這人夠狠。
為了保全自己和進駐京都的計劃,甚至不惜舍棄自己的親生兒子。
若是換個人,隻怕駱允性命不保。
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是跟自己的利益比起來,駱時樟竟能做到如此。
看來此人不是個善茬兒。
“林大夫,你看?”展梟這會兒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林燁的後盾,便過頭來問他的意思。
林雲凡垂眸看著已經痛哭流涕的駱允,冷冷道:“算了。”
他收了駱允七百萬的茶葉,就當作今日的補償了。
駱允聽到這話,跟聽到楚雲綃要嫁給他似的,立馬破涕為笑。
這一次,他主動向林雲凡磕了兩個頭:“多謝林先生,多謝林先生!”
駱時樟也鬆了一口氣,俯身要去扶他,卻被避開了。
看來他們父子之間是有隔閡了。
駱時樟呆了一瞬,不過立馬又恢複如常,倒是抬起頭來看向林雲凡:“那個……林先生,既然現在誤會已經解除了,那我的病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