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張呈棟倒吸著涼氣,連續叫了三個“你”字,卻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唯有以怨毒的目光看著林雲凡,那模樣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再瞪我試試看?”林雲凡眉頭一揚:“一根手指還不夠?”
張呈棟身子一僵,猶如驚弓之鳥般打了個哆嗦,隨即他氣急敗壞地高聲道:“報警,報警!給我報警!”
“別!”張輕眉驚叫了一聲,忙道:“別報警!”
張明咬牙切齒道:“林雲凡這個混賬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裏是奶奶住院的地方!他在這裏連我爸都敢打,他還有什麼不敢的?這種暴徒,就應該交給警察來處理!”
說話間,他拿出了手機,就準備報警。
但就在這個時候,ICU的病房大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了四五個身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這群人為首的是個留著地中海發型的中年男子,當看到此人,張永山立即迎了上去:“邱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這一行人,正是負責楊本華的醫療團隊,從早上老太太心肌梗發作,送進了ICU之後,他們便一直在裏麵各種檢查,並且商量治療方案。
地中海看了張永山一眼,道:“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們都是。”
其他張家人也圍了上來。
地中海歎了口氣,搖頭道:“說實話,如今的形勢,不容樂觀啊。”
“到底什麼個情況?”張永山焦急道:“行還是不行,你總要說啊!”
地中海和旁邊的醫生對視一眼,然後另外一個醫生才開口道:“我們經理了,可能病人堅持不了多久,可以準備後事了。”
“什麼?!”
眾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張淑芳更是站立不穩,靠著牆壁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張家的一些女眷,甚至忍不住悲痛,開始哭了起來。
老太太楊本華對於整個張家,乃至整個張氏集團,都是有著特殊意義都是存在。
這三年來,大事小事,都是由老太太一手操辦,她就是張家的主心骨,頂梁柱。或許,老太太在的時候,他們覺得老太太專斷獨行,可如今陡然失去,他們心中又多是悲傷痛苦。
而這份情緒,還有一種對前途的迷茫和慌亂。
畢竟,他們才剛剛拿出了兩千萬的資金投資工廠。做過生意的人都知道,公司的估值是估值,流動資金是流動資金。這兩千萬對於一個公司而言,看似不多,但卻是張家賬麵上所有的流動資金!
要是長時間不填補,公司資金鏈就徹底斷掉,輕則,導致諸多項目無法跟進繼續,麵臨違約,重則,更會達到破產乃至轉售的地步!
本來張家人想的是,等工廠建好了,去銀行貸款比較容易,窟窿也很容易填上,可如今蔡家忽然倒下,不僅資金絕對要不回來了,更因為蔡家被證監會和工商局查證,讓銀行對合作方張家也產生了風險規避。
這種情況下,哪怕用公司抵押,也無法獲得銀行貸款!
所以,這窟窿該怎麼填補,張家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醫生,再想想辦法,可以嗎?”
張永山臉上悲切一片,但還是勉強說道。
“沒有辦法了。”地中海搖了搖頭,道:“病人的生命力十分微弱,以我們的醫療程度,不可能治好。而且現在轉院也不可能,病人禁不起顛簸,隻能看她自己的意誌頑不頑強了,但這種可能,微乎其微……除非,有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