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凡坦然回答，點頭道：“是的。”
“我就知道。”張輕眉開心道：“今天奶奶也拜托了別人，想拿邀請函，但是拿不到，可沒多久，邀請函就又送來了。”
停頓了一下，張輕眉又道：“你那個朋友，能量可真大，連奶奶都不能搞定的事情，他都能幫忙搞定。”
“他畢竟是從京城來的嘛。”林雲凡揉了揉鼻子，麵對張輕眉意有所指的眼神，他的視線有些閃爍。
“是啊，他都幫我拿到邀請函了，我們也不能辜負人家。”張輕眉看著林雲凡，認真地說道：“雖然你也告訴過我，這是人家還你的人情，但你朋友肯定也承擔了風險。”
“他能有什麼風險？”林雲凡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們張家，隻是小公司，我聽說很多中大型的公司都沒有收到邀請函，卻偏偏給了我們，天醫高層乃至負責人，難道不會對你朋友追責嗎？”張輕眉說話時無比鄭重，道：“所以，我們張家雖然機會不大，但也要尊重對方的幫助，哪怕沒有奶奶的施壓，這個競標書我也會好好做的。”
林雲凡聞言，不禁苦笑了起來。
我的傻老婆，你可知道，那個人情根本不存在，我就是天醫的負責人啊。
你這個競標書，其實寫不寫，都沒事的。
但看著張輕眉已然轉過頭，重新專注工作的模樣，林雲凡也隻能作罷，自己先去睡了。
熬到了兩點鍾，看著地板上已經睡著的林雲凡，張輕眉才躡手躡腳的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張輕眉八點鍾就起來了，來到客廳之後，發現林雲凡已經在做早飯了，張永山坐在沙發上看手機，隻是臉色不太好。
“爸，怎麼了？”張輕眉來到了張永山身邊。
“沒事。”張永山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道：“這次天醫邀請的名單我拿到了，一共隻邀請了二十個公司，現在群裏都已經炸了，你看看吧。”
“哦？”張輕眉接過了張永山的手機。
隻看了幾秒鍾，張輕眉的臉色也蒼白了下來。
“伏皇醫藥、山竹醫藥，明慧醫藥器械集團……”
這幾個名字，在器械圈子裏，如雷貫耳！
他們是華國圈子裏最頂尖的器械公司，而且都是合資公司和外企品牌，其中有幾個資產上百億，是在紐交所和納斯達克上市的公司！
哪怕排名在後麵的，也都是僅次於這種級別的存在。
至於張氏集團的出現，就好像在一群白天鵝中放進了一隻醜小鴨，簡直太突兀了。
“江城的公司，就請了我們一家？”
張輕眉看完之後，手都在發抖，她昨天熬夜做完競標書之後，原本還很滿意連夜做的企劃，但如今，當這個名單的出現後，已經徹底摧毀了她的信心。
——哪怕她競標書寫得再好，估計天醫都不會多看一眼。
因為他們張氏和這名單上的其他公司，完全不是一個體量的存在！
“不止我們一家，還有兆豐集團。”張永山心事重重，道：“算了，我們先去公司吧。”
兆豐集團，是江城醫療器械的龍頭老大，雖然是上市集團的分公司，但他們這種本地公司，與人家相比，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好。”張輕眉露出一個慘笑，隻能點頭。
“走吧。”張永山直接起身，準備向外走去。
林雲凡剛好從廚房裏端出了飯菜，見到他們要走，一愣：“你們不吃飯嗎？”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張永山想到今天很可能就是他在張氏總經理位置上的最後一天，隻覺得心煩無比，而看著林雲凡係著圍腰的樣子，他更是惱怒道：“滾一邊去！”
說完之後，就氣衝衝的離開了家門。
林雲凡一頭霧水，偏頭問張輕眉：“出什麼事了？”
張輕眉搖了搖頭，心情有些低落：“沒事，我先去公司了。”
林雲凡連忙把圍裙解開，然後道：“那我送你過去吧。”
“你不是還要忙醫館嗎？”張輕眉心中有事，也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先忙你的吧。”
“老婆……”林雲凡道。
“別煩我了！”張輕眉心中有事，一來二去的也惱了，沒好氣道：“我要去上班了。”
說完之後，張輕眉就提起手提包，跟著張永山走了。
……
張氏集團。
“來了這麼多巨頭，我們怎麼爭得過啊。”
“就是啊，我聽說天醫是臨時決定開招商會的，但這才一天時間不到，這麼多業界權威都來江城了，我們去了不是丟人嗎？”
“麵對這種對手，就算是兆豐集團也爭不過，我們張家這次更別想了。”
會議室裏，張家各個股東和親戚們都七嘴八舌地說著。
原本昨天收到邀請函的時候，他們還有些希望，甚至認為張氏此番能以此崛起。
但在看到邀請名單之後，他們就徹底死心了。
所以這場會議，進行到現在，每個人心中都愁雲密布。
老太太聽得一陣心煩，隨即看向了張輕眉，道：“競標書寫好了嗎？”
“寫好了。”張輕眉神態疲憊道：“董事長要過目嗎？”
“不用了。”老太太對張輕眉臉上的黑眼圈視而不見，道：“等時間到了，我們直接過去吧。”
如果說以往，楊本華肯定要過目一番，但現在得知競爭對手如此強大，看不看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她隨即又道：“老大，你現在是什麼想法？”
張呈棟恭敬道：“董事長，我覺得今天我們不需要去浪費時間了。”
雖然他讓張明昨天晚上也連夜寫了競標書，但今天這個名單太過勁爆，他們張家根本沒有競爭之力，與其去丟人，還不如不去。
“邀請函都到手裏了，怎麼能不去？”張永山著急地站了起來，道：“天醫一共就邀請了二十家公司，我們是江城唯二的公司，不去不是不給天醫麵子嗎？”
“要去你們去。”張呈棟冷笑道：“老二，莫非你還認為能拿下項目不成？還是說，你們想去享受那種輕視我們張家的目光？”
“就是。”一個張呈棟派係的股東也開口道：“要是層次差不多，或者略高於我們張氏，我們還可以去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看看，但現在去，就像是烏龜參加獅子的婚禮，誰會正眼瞧我們一眼？那不是自找不快嗎？”
“對對對。”
“執行董事說得有道理。”
“行了。”
老太太最後壓了壓手，冷冷道：“永山，這個項目看樣子是拿不下來了，你這個推廣部總經理，還是先卸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