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天展輕功,立刻就想追出去,突然又想到身後的柳葉,這才急忙停下了腳步。
這些人明顯有備而來,恐怕還有後招。
柳葉站起身咬牙問道,“小天,你有沒有受傷?”
“沒,你怎麼樣?”
“我也沒事,對方,對方都是金元組織的人!快去找爺爺!”柳葉勉強止住顫抖,急迫的說道。
“走!”杜天來不及多說什麼,這些人一定是為了碧血金方而來,柳老有危險。
柳葉咬緊牙根緊隨著杜天奔跑進後院,祠堂的門破碎一地,屋裏麵黑乎乎的。
兩個人跑進祠堂,撲麵而來的就是濃鬱的血腥味。
杜天神色冰冷,他伸手開了燈。
“……爺爺!”
“柳老!”
入目畫麵慘不忍睹,柳老人事不知的跪坐在牆角,屋內混亂不堪。
明顯這裏有過激戰,並且勝負已分。
開裂的地麵和牆上的裂痕,看的讓人心驚肉條,可以想象剛才的戰況激烈的超乎想象。
杜天靈力四散,警惕地查看周圍的動靜。
確定安全後,他皺眉蹲到地上,將柳老放平躺倒在地。
“爺爺,你別嚇我啊,爺爺,我是小葉子啊,你睜開眼睛……。”
不管柳葉平時多高冷,但此刻也快崩潰了。
血痕四濺的爺爺,讓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醫生,六神無主的哭喊起來。
杜天抿緊嘴唇,伸手握住了柳老腕脈,幾息過後他神色一變。
雙手急速連點,封住了柳老的幾處大穴,流淌不息的血液漸漸止住了。
“爺爺……他……”柳葉滿眼是淚的看著杜天,哽咽的說不出話。
“情況緊急,”杜天翻手取出鳳尾金針,“我不確定能不能行,隻能盡力一試。”
“小天……”柳葉死死抓住杜天的手臂,目露祈求的說道,“我不能沒有爺爺,求求你……”
“你冷靜點,我會盡全力。”
杜天歎息道,“行針需要平心靜氣,你先別哭,去給我配藥過來,一碗水文火煎服。”。
“我不哭,都要什麼藥?”柳葉胡亂抹抹臉上的淚,努力冷靜著。
她當然明白,此刻是救爺爺的關鍵時刻,眼淚沒有用。
“三百年以上肉玉一枚,靈霄花一朵……這些有嗎?”杜天說出幾個藥名。
“有!”柳葉毫不猶豫的點頭。
“好,我先行針,你去熬藥。”杜天緩了口氣,再次開始行針。
他手掐印,靈力湧動,鳳尾金針輕輕嗡鳴。
十幾息後,死人一樣沒有呼吸的柳老終於醒了。
見此,杜天立刻從懷裏拿出一顆千年靈芝做成的藥丸喂給了柳老。
這種師門秘傳的千年靈芝丸,十分適合吊命提氣。
“柳老,你怎麼樣?”杜天問道。
“爺爺,爺爺你看看我,我是小葉子啊。”旁邊的柳葉,緊緊握住柳老的手,眼淚突然流了滿臉。
“小葉子,”柳老淺淺的笑了一下,努力振作精神的說道,“我有要緊事……要和杜天單獨溝通。”
“你先去煎藥。”杜天輕聲說道,心情突然變得很沉重。
他明白柳老如今的情形,那就是回光返照,如果對方不配合,自己也是無力回天。
“爺爺,你要堅持住,我去給你拿藥,你要好好的……等著我!”
柳葉呼吸急促,突然眼淚猛掉。
她也是中醫,怎麼能看不出爺爺的情形呢。
但仍舊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依依不舍的鬆開柳老的手,一步三回頭的奔向藥房。
杜天再次給柳老紮了幾針,額頭微汗的輸入靈力支撐著柳老的氣息不斷。
“小天……”隨著靈力的輸入和靈芝吊命,柳老精神一振。
他咬牙握住杜天的手,字字清晰又費勁的說道,“國之重寶,絕對不能流落在外,這是我……柳家的傳承和責任。”
“我一定會將碧血金方完璧歸趙,南野秀明他跑不了。”杜天震怒異常的說道。
“金方他拿不走,那是個空盒子……”
柳老喘氣著,掙紮著坐起來,“誰也找不到金方,因為它不是普通醫書……”突然,柳老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杜天眉頭緊皺,不惜靈力將手掌附上了柳老的後背,或許他拚命一搏有可能將柳老的傷勢穩定下來。
雖然不可能讓他健康終老,但是勉強活個幾年還是能做的。
隻可惜最近自己狀態不佳,是非常危險的生死劫時期,不然治好柳老,根本不廢什麼力氣。
“別……住手…沒用的”柳老掙紮著推開杜天,急促的喘氣道,“不要浪費靈力,不值得。”
“小天,”他平複呼吸再次交代道,“碧血金方是我們大夏的瑰寶,也是柳氏家族十幾代人一直守護著的秘密。”
“但我還未來的及找到傳承人,小葉子……她不適合。”柳老突然淚光閃爍。
是啊,饒是他鐵石心腸的逼迫柳葉學習中醫,但是仍舊不忍心逼迫柳葉學習道法,去承受伐筋洗髓的痛苦,不忍心讓柳葉去做金方的傳承人。
“小天,命運使然,你就是金方的下一任守護者。”柳老盯著杜天請求道。
“這是屬於柳葉的,柳葉才是傳承人,你放心,我會努力救你,幾年的活命期還是能爭取的。”杜天拒絕道。
“你不明白,女人無法傳承,如果非要當守護者,那就隻能孤獨終老……我不舍得小葉子啊!”
柳老搖頭說道,“小天,針入風池風穀和百會,快……”他的聲音突然很弱,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
“不行。”杜天本能的拒絕,柳老說的穴位可以透支生命,但是結局必死無疑。
“我大限已至,沒有時間了,”柳老眼睛通紅,嘶啞著聲音喊道,“小天,快點,碧血金方不能失傳,我沒有時間了,快,否則我閉不上眼啊。”
“我……”茫茫黑夜大雨滂沱,外麵閃電交錯照亮了杜天緊皺的眉頭,他一生中少有的陷入了無法選擇的困境,這該如何是好。
杜天本能的想要拒絕金方的傳承,這是一種直覺。
他多年行走在刀尖上,對於直覺感應很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