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潔啊,我手頭現在真的沒有藥了,你再問問別人吧。”蘇嬸說完便要掛斷電話。
“蘇嬸,我求求你,請你幫幫忙好嗎?求求你了……”張夢潔哭道。
為了給母親買藥,她每個月的那點微薄收入隻能勉強維持,如果藥斷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唉!我想辦法從別人那,給你串點藥來,一會來取,來的時候小心一點。”
顯然蘇嬸也是心軟的人,最終還是退了一步,“我給你弄三盒,以後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聽到對方這樣說,張夢潔連連道謝,三盒藥還能撐上一個半月,自己還能有時間想別的轍。
掛了電話,張夢潔如釋重負的對杜天說:“真不容易,我媽的藥終於能買一點了,我這就過去取藥,估計蘇嬸是背著張東俊賣給我的,她是個好人。”
杜天看著張夢潔高興的樣子也微微的笑道,“我開車來的,送你一程。”
兩人直奔南市棚戶區,這裏有好多人家擠擠插插的生活在一起,是有名的貧民窟。
張夢潔在是一扇快要倒塌破門前輕敲了幾下,裏麵有個小男孩應了聲,“誰呀?”
“是我,我是張夢潔。”
“是你啊夢姐姐,”隨著聲音小男孩開了門。
“明明,你媽媽呢?”張夢潔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問道。
小男孩用手向裏屋一指,一個看似六十多歲的女人正在做飯。
張夢潔快步進屋說道,“蘇嬸,我來取藥。”
蘇嬸回頭看見了張夢潔也迎了出來,“張大夫,快進來坐。”
隨即,她警惕的打量著杜天,皺著眉頭問道,“張大夫,這人是?”
“是我同事杜天,是信得過的人,你放心。”張夢潔知道蘇嬸子在擔心什麼,畢竟走私過來的藥品來路不正,萬一有人舉報就要吃官司了。
況且蘇嬸子又受了張東俊的威脅,謹慎一點也是應該的。
“嗯,信得過就好。”
蘇嬸子點了點頭,拉住了張夢潔的手,“張大夫,這回我是真的太為難了,你也知道我的藥是怎麼來的,不光是你媽,連我家你叔也是靠這藥續命呢,你說你咋就招惹了豪門的人呢?”
“蘇嬸子,我也是沒辦法,隻能求求你。”張夢潔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她當然知道蘇嬸子的難處。
“唉!好姑娘你別哭,你這一哭嬸子心裏也難受,老天不開眼呐!”
“我不能給你太多藥,你也別說藥是從我這拿的,唉!”蘇嬸子忍不住的連連歎氣,“我給你再拿3盒藥,先給你媽吃著,她也是個苦命的人。”
“謝謝蘇嬸,我和媽媽都謝謝你。”
張夢潔擦了擦眼淚,她知道蘇嬸子不是狠心的人,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也不能太強人所難,還是得另想辦法才行。
蘇嬸子回到裏屋,在牆角的一個衣櫃裏翻出蘇夢潔要的藥品。
這些藥品就是蘇嬸托人從國外的渠道進回來的續命藥,藥效和國內的藥品差不多,但是價格隻有國內藥品的一成而已。
她將藥品遞給了張夢潔,隨後認真的說道,“張大夫,不是嬸子心硬,實在是沒辦法。”
“你也知道我家你叔也離不開藥,如果得罪那些人,後果嬸子也承擔不起,這幾盒藥暫時還夠你媽媽吃一個多月的,你在想想別的辦法吧,唉!”
張夢潔感激的鞠了個躬,“我知道的,蘇嬸子,你這次給我藥也是冒了很大風險,大恩不言謝。”
“你是怎麼招惹到豪門的?蘇嬸子勸你一句,該低頭的時候就低低頭,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畢竟你媽的病真耽擱不起,恩怨能化解就化解了吧,唉!窮人誌短,活著就不容易。”蘇嬸語重心長的說道。
“蘇嬸,最近叔叔的病還沒起色嗎?”張夢潔點頭,隨即岔開了話題,關心的問道。
“天天昏迷著,剛打了針止痛藥才睡著,最近好像還有複發的跡象,什麼都吃不下去,我想著如果明天還這樣,就去醫院繼續化療吧。” 蘇嬸子一臉愁容,哭的眼淚都快幹了。
“前幾天不是還好嗎?這剛做完骨髓移植的手術,難道出現排異反應了?”張夢潔心裏一驚,皺眉問道。
“好像是,我心裏也沒底,你來看看吧。”蘇嬸子掀開裏屋的門簾走了進去。
張夢潔衝著杜天點點頭,示意一起進去看看。
“老蘇大叔前年查出來的白血病,骨髓上個月才配型成功,沒想到竟然出現了排異反應,杜天,你有辦法嗎?”張夢潔低聲的說道。
“先看看再說。”杜天不置可否的應了一句。
屋裏空間非常小,一個櫃子和一張床,走路的過道也很狹窄,室內也彌漫著股病人久臥病床的難聞味道。
“他最近是時不時的總發燒,燒一會就自己退了,渾身也沒有力氣,吃什麼吐什麼,我心裏太著急了。”蘇嬸子給躺在床上的憔悴男人掖了掖被角。
張夢潔點了點頭,她大學主攻的是心腦血管疾病,對於白血病並不十分精通,她轉頭看向了杜天。
杜天一點頭上前一步站在了蘇家大叔的床頭,看了看病人的氣色。
麵對蘇嬸子的疑問,張夢潔解釋說道,“蘇嬸子,你讓他看看吧,杜天是我們院長都很推崇的醫生,軍區老領導的病就是他給治好的。”
“麻煩你了。”蘇嬸子聽了張夢潔的話,客氣的對杜天說道。
杜天沒有說話,他單靠觀色就能精準的判斷出病人的年齡和健康情況,眼前的這對夫妻是受了太多的苦。
其實二人年紀本來也不過五十歲,從外表看竟然像是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了。
“蘇嬸子,還是將你家大叔送醫院吧,今晚就去。”
“現在嗎?”蘇嬸子愣了一下。
她並不太相信杜天的醫術,哪有不號脈光看看就敢下診斷的中醫?
不過對方既然是張夢潔介紹的,她也不好拒接。
“杜天?情況很嚴重嗎?”張夢潔皺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