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救走她,肯定是以某種手段,或是威脅,或是威逼利誘,讓她跟自己合作,而第二次救走她,肯定是來到了雪河城,想從她嘴裏探知北域天王府具體情況,因為再沒有比她這個拓拔家族少夫人更合適,又不會引起人們注意的人選了,這也就可以解釋得清,為什麼她是在拓拔王府出事後的幾天裏,才又重新出現,那幾天她肯定是對方那裏,雖然說不準是被威脅,還是合作,但肯定脫不了幹係!”
魁山有板有眼分析著,不得不說此人雖然看起來一副傻大個的樣子,心思卻異常縝密,差不多都給他猜中了。
“這個賤人!”
從拓拔浚嘴裏吐出冰冷的幾個字,就是因為前段時間北域天王府的遭逢劇變,才讓現在的拓拔家地位開始一落千丈,雖然拓拔浚自己因此差點死在家族的清洗中,是因為對方破陣,他才得以僥幸活下來,不過他不會因此就感謝對方,聽到自己的妻子竟也是裏應外合的奸細,不由得怒火更甚。
“少主,你先別著急上火,你還沒聽我說完,夫人是背叛了你,但你不妨先想想這件事背後的好處,再說不遲!”
魁山倒沒對方那麼肝火旺盛,依然一副嘿嘿笑著,也許他在對方沒來的這兩天,早就想好了脫身的計策。
“好處!”
拓拔浚果然抬起頭,眼珠子在眼眶裏轉動了幾圈,而且越轉越快,越轉越明亮,心中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私通帝國重犯,尤其是像他這種膽敢弑殺皇族,已經被女皇點名務必捉拿的重犯,更無寬恕的可能,一旦被外人知曉,一定是抄家滅族的重罪,但滅的不會是我拓拔家族,隻會是她的白家,隻要我掌握這個證據,就不怕整個白家不乖乖聽從我的命令行事,到時候,有他們作為使喚,就肯定能在家族中呼風喚雨,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他們一定會再聯係,我甚至可以通過她,協助中央帝國將此人拿下,到時候就是大功一件,真是妙哉!”
拓拔浚說著,很快就將中間的利弊關係理得清清楚楚,說到最後,剛剛還怒火三丈的心情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更多是某種興奮。
“當然,少主的腦子就是轉得快,這個問題,我用了幾天才想通,你一會就想通了!”魁山在傍邊也恭維著。
“噢,那跟我說這些,想交易什麼?現在我都已經知道了,你覺得你還有利用價值嗎?”拓拔浚抬起頭問。
“當然,當少主應該不會立刻就想著殺了我,是嗎?”魁山一張大臉笑問。
當然,此時若是殺了魁山,那就是死無對證,就算把白雨夫人抓來,她還是不會承認的,隻會對方胡亂誣陷,毀她清白,更別說還拿去威脅白家了。
拓拔浚若是還是想利用這點,就得暫時留著他的命!當然,對方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殺掉他,替自己出一口惡氣,但也僅僅隻是出一口惡氣而已,不會有多少實際的好處。
魁山提供的其實不是一次交易,他已經沒有多少交易的資本,說與不說,拓拔浚都不可能會輕易放了他,魁山提供的隻是一次選擇的機會,以自身代價為籌碼的選擇,剩下的就全看拓拔浚自己。
“少主,對於您這樣的人來說,那就是個女人,不是嗎?您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還怕找不著?而我卻是非她不可,反正這個女人,您現在也肯定看不上了,隻要您能把她讓給我,我還是可以繼續為您賣命,誓死效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並且不會有人知曉,您若是為了一個不需要的女人殺了我,那就太不值了,您說是嗎?”魁山嘿嘿著笑。
拓拔浚抬頭看了他許久,突然也一笑:“誓死效忠?不需要,不過你說的的確是個好主意,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但不要以為我就會因此放了你,你是暫時不用死,可等我搞定她,利用完,你依然會死,背叛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是你,還是她,又或是任何人!”
說完,拓拔浚走了出去,留下魁山在原地嘿嘿著笑,他能猜到這樣的結局,不過隻要還活著,就還有逃出去的可能。
……!
“去,不管用什麼辦法,去把夫人現在就帶到這裏來,但切記,不要讓人知曉!”
走到外麵,拓拔浚對紅衣女子霄音說道,這座地牢隱藏得很好,就在一座看起來很普通的莊園中,那是拓拔浚私底下的產業!
紅衣女子有些驚訝,但還是領命而去,這時天已經開始黑下來。
蘇君寶離開他的奴婢,走在雪河城街道上,小家夥現在在他們所住的地方,應該吃晚飯了,不過蘇君寶因為白雨夫人帶來的消息太突然的緣故,暫時還沒想回去,漫步在街道上,邊走邊消化著他聽到的消息。
在千萬種事中,幽冥魔族入侵,是蘇君寶非常不想看到的事,雖然距離自己似乎還很遙遠,可他也得考慮一下自己該扮演的角色。
他欠天鴻聖人和楓兮月一份情,而蘇君寶是個不太喜歡欠別人情的人,他是要還的。
慢慢走著,天氣開始變冷的緣故,夜晚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不知不覺走到一處僻靜之地,蘇君寶腳步停了下來,他若有若無的聽到一陣笛音傳來,旋律有些熟悉,很像他平時吹的那首曲子,可又不全像,而且聽起來非常的生澀,甚至有點難聽,像是某個新手在練習!
蘇君寶越聽越仔細,最後,他看了看四周無人,就取出一張麵具套在臉上,一個瞬移,身影消失在原地,循著笛聲的來源方向找去。
那是一座私人宅院,在那涼亭中的確是有位紫發女子在夜風中練習吹著笛,蘇君寶很驚訝他認識這個人,而對方還在雪河城中沒有走。
非雪織已經不知道嚐試過吹奏多少次,可她還是覺得那麼難聽,一來,是她從小沒興趣學過音律,都是臨時抱佛腳的學了一點,二來,是她沒有曲譜,隻能憑著腦海中的記憶,想把它吹奏出來!
吹來吹去,依然還是那麼難聽,一點都不像那個人吹奏的那般悠揚感人!
可她還是練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