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蘇君寶還可以忍受,但在土失衡的時候,卻是令修煉者的整個身體都陷入麻痹和癱瘓中,呼吸困難,調節五行平衡變得異常艱苦,錯過時機,五行平衡越調越混亂,從而直接導致五行混沌氣的孕育失敗。
這些五行失衡有時候是一種,有時候是兩種,如果同時出現三種以上的混亂和失衡,那基本可以宣告這次五行之氣的洗練失敗。
每每遇到這種情況,蘇君寶都得忍受上一兩個小時,直至他把體內的五行之氣煉化掉一些,調和到完美的程度,才能重新吸取新的相克五行進行中和。
久而久之,在極度的消耗和高度精神下,蘇君寶的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精神恍惚起來,但五行混沌之氣的孕育卻是要一氣嗬成,八天的修煉一旦被衝斷,就得重新再來一次。
中間的痛苦增加倒是其次,最關鍵是最後能不能成功這還是另外說了。
因為五行平衡本就是一個要求極其精妙的細活,武者在痛苦煎熬下變得精神恍惚,絕大部分人都會以失敗告終,嚴重者,在五行失衡的情況下,甚至會當場暴斃而亡!
而且他們在這裏能呆的最久時間隻有十二天,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給蘇君寶去浪費,能從頭再來。
他想在這裏孕育出體內的五行混沌之氣,就得抱著一次性成功的心態!
蘇君寶現在終於知道了五行混沌體為什麼看似簡單,實則極其罕見,千百萬年都未曾出一個的原因了,除了所需要的先天五行之氣難以尋覓之外,這跟平時循環漸進的煉體方式又不一樣!
一般的煉體方式,是一個循環漸進的過程,隻考驗一個武者的意誌力和耐力,意誌夠了,任何人有可能成功,至少都有會點收獲,武體循環漸進的修煉過程也會越變越強。
可凝練五行混沌氣,是除了這些之外,還需要修煉者自身有著非常精妙的掌控力。
這是一項可以要人命的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了,光有意誌,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修煉者擁有極高的天資才能辦到。
而且這種修煉隻能一次成功,沒有任何失敗可言,失敗了,就得從頭再來,而這可以說得逼出修煉者的全部潛能,才有可能辦到的時候!
三天過去,阿萊莎和花萬子都擔憂看著,他已經兩天不眠不休了。
如果說剛進入先天五行池之前的蘇君寶,還個精神飽滿十足的少年郎,那他現在就像個忍受各種病痛煎熬的病夫,奄奄一息,而這才剛剛過去兩天。
他坐在五行池中,將心神收斂到極致,再察覺不到周圍的半點動靜,隻剩下機械木訥的反複肉身洗練,身體就萎靡得如同一具枯屍,一動不動,隻僅憑一口氣吊著,那口氣是他的堅持,他還得再堅持上五天。
花萬子就坐在五行池邊上看著,她出身於鄉野,覺得自己的性格已經足夠剛強,可她現在卻看到了一些令她都望而生畏的東西。
這樣的一個男人,平時平靜得就像個鄰家男孩,不聲不響,可在他骨子裏,卻頑強得像是塊磐石,任風吹雨打,波濤驚瀾起,都無法撼動起分毫。
花萬子更有種感覺,她對於對方的情義,這男孩他其實是知道,他隻是怕,他怕觸碰到某些隱藏在他心中的東西,所以才不敢把自己真實的感情表達出來,給予任何女子承諾和表白,甚至帶著一絲不屑,他的所有語言,隻會表達在行動裏。
比如現在,他苦苦的堅持,是為了什麼?花萬子心裏就想著。
隻是為了自己變強和那一段血仇?花萬子感覺不是。
位極人臣,權力,女人和地位,他已經全都有了,那怕隻是作為一個小國,隻要他不再想著去報仇的事,也能舒舒服服,逍遙快活的過完一生,根本沒幾個人會如此拚命,那他又是為了什麼?
花萬子不知道,問題的答案,可能隻有他自己心裏才清楚。
“這人的天資極高,哪怕是老夫親身試驗和修煉過多少次,都沒能像他這樣,第一次就能把五行之力平衡得如此完美的,而且意誌力出奇的強大,一點都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這點跟老夫年輕時倒是很像!”
天鴻聖人坐在傍邊說道。身體挨得很近,而且越挨越近,花萬子現在也懶得去管他那些花花心思,反正隻是一道殘魂,挨得再近,也碰不著,摸不著,又能如何。
聽他所說,花萬子和阿萊莎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哪裏像了,半點都不像好不好,蘇君寶平時不修邊幅,可是越看越讓人覺得俊美的男人,這老頭相處了多日,也沒看出來他年輕時有半點俊秀的模樣。
“那前輩,依你看,他會成功嗎?”花萬子還是恭敬問他道,聲音很不自信,畢竟這才三天。
“很難說!”
天鴻聖人搖搖頭:“這得看他能堅持多久,這玩意差一點,就等同於全部失敗,沒有任何折價可言,不到最後,都沒人敢保證,我隻擔心一點?”
“擔心什麼?”花萬子和阿萊莎同時問。
“他的天資是高,即使修煉不成五行混沌體,將來成就也會不低,可是他的心魔卻極重,平時或許還沒有什麼,可一旦觸碰到,這樣的人就有可能走上極端,擁有再強大的力量,恐怕就未必是好事!”
天鴻聖人說,老邁的雙眼閃爍著無比的光澤,他活得更久,懂得更多,而經曆過的事情,也非常人所能及,看得也更加透徹。
“不會的!”
關於這點,花萬子卻自信的搖了搖頭。
“噢?你就這麼了解他嗎?他有些事情你壓根就不知道吧!”天鴻聖人流露出好奇。
“我不知道,也不了解,但你看看那邊!”花萬子一手指著胭脂所在的地方。
三天過去了,小家夥還呆在她的小床上,自顧自的玩著,時不時抬頭看見蘇君寶,又咯咯一笑,阿萊莎怕外麵的風大,要帶她回車廂裏,她都不樂意,總要看得到人才放心。
“我隻是從來沒有見那個男人能對一個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孩,能如此細心關愛過!”花萬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