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風嵐國眾人聽著,竟都有些麵麵相覷,蘇君寶明明知道子川國有很多人都親眼目睹這些事,為何他還如此自信的把寶押在對方身上,莫非他真想子川國這些人替他辯白不成?
隻有更遠處的真蘇君寶看在眼裏,才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因為換作是他,也同樣會那麼做。
因為這就是一次豪賭,而這個易容術的人甚至連賭注都不需要,成了,自然於他自己有好處,不成,大不了一走了之,何樂而不為?
蘇君寶隻是不知道魔月教的人為了假扮他,是做足了功課,還是因為台上假扮他的這個人頭腦特別靈活,心思縝密,隨機應變能力特別強。
如果是後一種,那就太可怕了,因為這正是蘇君寶開始所設想的除掉伍陽的計劃,對方居然也能想到,那這個人是極難對付的一個人。
伍陽聽到假蘇君寶說這話,都幾乎要笑出聲了,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傻了,還要露餡,被逼急了,腦子都有點拎不清了吧?
誰不知道子川國和風嵐國早已勢如水火,他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對手會給他作證上!
伍陽心中得意,卻不會說出來,保持著一副正義凜然的公正態度,轉過身,對子川國的眾人說道:“父王,兒臣所說是否句句屬實,還請您,和諸位大臣出來把事情說一說,把你們看到聽到的,關於這位風嵐國國師的真實麵目說出來,隻要如實說就好,不必添油加醋,讓人誤以為我們子川國都是誣陷他們的小人!”
伍陽一番話洋洋灑灑說完,等了好一會。才發現子川國的眾人還全都站在原地,全都在用一種看死人臉的目光看著他,伍子穆更是滿臉的怒容。
“父王,你們……這是什麼了?趕緊跟統領大人解釋你們知道的一切!”伍陽頓時就有些不明所以了。
“住口,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伍子穆開口竟是一聲怒喝。
“父王!”伍陽眼神愣愣。
伍子穆不理會他,站了出來,麵向拓拔寒空的方向,拱手道:“拓拔公子,在下子川國國君伍子穆,剛才小兒所說的事,實屬一派胡言,乃是他的一麵之詞,我們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不知道從何說起啊?我想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他定然是受了某些人的蠱惑,才會編造這些謠言,還請拓拔公子能饒他年少無知,受奸人蠱惑之罪,我回去之後定當嚴加管束,且嚴懲不貸……!”
伍子穆滿臉苦色的說著,雖然話沒說完,可意思大家都聽得明白,那就是他們壓根不知道有這回事!
這回,別說是伍陽意外了,就連台上非雪織都有點眉頭微微皺起,搞不清楚究竟弄的哪一出,難道這個人真的是被魔月教蠱惑了,才跑到楓雪宮來胡亂告的密?楓青桐這又不是搞的那一手?
“父王,你在說什麼?”
伍陽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事在我們子川國家喻戶曉,很多人都親眼見過,你怎能不知道?”
“住口,逆子你還不知錯,還想活命,就乖乖向大人認錯!”
伍子穆更怒,一聲喝住了對方的話頭,防止他再繼續胡言亂語下去,伍陽數年不在他身邊生活,伍子穆竟想不到他會如此膽大妄為。
“伍陽,你別自編自演了,你父王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回事,幾句流言就敢到楓雪宮去告狀,莫不是要笑死人!”有人哈哈大笑說著。
“諸位大人,諸位國君!”
伍子穆走上前,抱拳對四周行了一禮:“在下伍子穆,正如眾人所知,我們子川和風嵐國曆來不合,近一年來雙方交惡不斷,互有死傷,但謠言所說,什麼的蘇君寶隱藏強大實力的事情,純屬子虛烏有,這裏沒人真正見識過他能打贏通古強者之類的雲雲,那隻是流傳在我們兩國之間的一些民間謠言,你們現在也看見了,此人一身神力,所以關於他的坊間流言才會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
“我小兒他年幼不懂事,為打敗對手,有時難免一時心急糊塗,又常年不在子川國內,相信了這些坊間傳言,受奸人蠱惑,信以為真,所有的不是,我們在此賠罪謝過,但此事確實子虛烏有!”
伍子穆說著,除了伍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之外,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伍陽,你自幼就被送到太歌城,在翰海學院就讀,這些年都沒回過子川國,對事情可能不太了解,偏聽偏信,也屬正常,但不要再胡言亂語,一錯再錯!”伍子穆回過頭來,對伍陽說著。
這下眾人更是信以為真,原來伍陽這些年來,都像其他附屬國的一些王子公主一樣,在太歌城翰海學院就讀,他又能知道什麼真相。
隻有伍陽腳下不動!
“父王,你才是胡言亂語,有大人在這裏,你到底在怕什麼,就把實話說出來,這是我們一統北漠河,真正成為莽原上強者的機會呀……!”
伍陽手指著他父親,手指不停顫抖。
伍子穆痛苦的閉上眼睛,到了此時此刻,他居然還不知道中間的利害關係,不了解他的良苦用心,子川國的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子川國的人不肯替他作證,伍陽心裏清楚是什麼回事,可無憑無據,那也是百口莫辯,而子川國的眾人選擇和他站到了對立麵,這是伍陽一開始沒意料到的。
伍陽沒想到,在遠處的蘇君寶卻想到了,在這場豪賭裏,賭的不僅是輸贏,還有人心。
蘇君寶查閱過風嵐國的朝中記載,發現在風嵐國三大家族把持朝政的最黑暗時刻,都曾經有過許多正直的大臣為國家和百姓著想,悍不畏死,付出生命,既然在風嵐國有這樣的人存在,那蘇君寶沒理由認為子川國就全是糊塗蛋,至少伍子穆不會是這樣的人,
他們與風嵐國為敵,那隻是因為立場不同,可在本質上卻全都是為自己的國家和百姓著想,如果他們要走上背叛北域莽原的道路,那子川國在將來必定會落得個被世人唾罵,遭四周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在這大是大非的關頭,蘇君寶更寧願相信他們沒有忘記自己同是北域莽原的一份子。
這一次,他好像是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