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確是今天!”
蓉貴妃抬起頭,柔媚說道,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宮裝,豐潤的曲線盡顯無疑,蘇君寶沒有叫她跪著,這女人卻知道如何才能展現出自己誘惑的一麵,怎樣才能更討得男人歡心。
對於自己容貌,蓉貴妃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雖然年紀大了,可因為駐顏有術的緣故,看上去頂多不到三十!
蘇君寶知道她打什麼主意,也沒攔著,自己看著養眼,有樂何不享。
“你又沒出去,怎會知道得那麼清楚?”蘇君寶問。
聞言,蓉貴妃卻是臉色一黯,悲聲說道:“那是因為我的王兒也曾經是國都學院的學員,也是在這一天前去學院報道的,故而記得深一些!”
她說得悲切,八成又是想起了死去的大王子,本該是享受兒孫之福的年紀,現在卻隻剩下孤身寡人,靠著僅剩的姿色去討好一個男人,苟延殘喘!
蘇君寶看著她,沒有任何觸動,再可憐,又不是他的錯,而且就蘇君寶看來,那大王子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聽聞抄家的時候,霸占的女子就多達三十幾位,這都還不是宮女,許多都是從民間強搶而來的,這蓉貴妃縱容自己兒子作惡,又能好到哪裏去,蘇君寶隻是殺她的理由而已。
“你兒子貴為王子,按理說應該不缺資源,為何也要進入學院,這裏麵難道有什麼是王室沒有的麼?”蘇君寶問出了一個問題。
“主子,你有所不知!”
蓉貴妃收起臉上的悲切,擠出一個笑意,說道:“大部分權貴子弟進入學院,並不都是衝著學院所能提供的資源而去的,他們隻是把這當成一個平台,能認識和交往到更多優秀的同輩中人和朋友,為自己的將來打下基礎和人脈。所以這也是我兒雖貴為王子,也會進入國都學院的原因,事實上這城中大部分的權貴子弟,在達到適當的年齡後,都會選擇進入學院中進修!”
“原來如此!”蘇君寶是聽懂了。
蓉貴妃說完,眼角又偷偷瞥了年輕的主子一眼,以他這個年紀,剛剛好是能進入國都學院的年齡,可在同齡人中,像他這般沉穩安靜,不喜歡與人交往的卻是極為少見。
城中的那些年輕公子哥們有哪個不是呼朋喚友,整天在家裏閑不住的?
朋友?
蘇君寶心中苦笑一聲!
他當然知道朋友多,會給他帶來相對好處和便利,可悲哀的身世帶給他的是揮之不去的陰影,父親就是被所謂最好的兄弟和最信任的人所背叛,使得蘇君寶對這些事物根本不敢奢望。
這也是他為什麼可以收容一個蓉貴妃在身邊做個奴仆,卻不得不疏遠李雅的原因,他不敢,他害怕受傷,麵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他比誰都怯弱,蘇君隻是很好的把它掩蓋在了自己的才能之下,可一旦過深的交往,他必將顯露無疑,所以蘇君寶才不想扯上任何感情的羈絆!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而且在慢慢變好,現在身邊有胭脂,月奴,阿萊莎和孩子們,實在悶了,還有這位蓉貴妃可以解解悶,蘇君寶雖然不信任她,可她卻是自己身邊唯一一個還算得上是正常的人。
蓉貴妃不了解蘇君寶的身世,當然也無法理解他為什麼總是一個人,拒絕與人交往,她隻感覺這主子心理不是那麼正常。
不正常的心理,很多時候隻能接受同樣不正常的人。
“如果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去哪裏生活?”蘇君寶低下頭問。
“去哪裏生活?”
蓉貴妃沉吟了下,不知道對方為什麼突然問,或者是想試探她一番?
最終,蓉貴妃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我從小就在家族中長大,到了婚嫁的年紀,就嫁入王宮,在那裏生活了大半輩子,根本不知道外麵生活是怎樣的?!”她說道。
蓉貴妃說的是實話,沒有說的是,她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走出去,若是身份暴露,被薛明妃知道,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裏去。
蘇君寶看著她,他曾聽說過某種說法,一個人若是被關在監獄裏久了,他最終也會被這座監獄同化,走到外麵,反而很難以適應全新的生活,充滿對外界未知的恐懼感。
現在這婦人看上去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她習慣王宮貴族們的生活方式和節奏,早已失去了自己生存的能力,就算蘇君寶現在放她自由,給她隱姓埋名,去過平常人的生活,她未必就能適應,有可能反而更願意依附在自己腳下,繼續過著她熟悉的權貴生活。
而且以她這種沒有多少平民生活經驗的美貌貴婦而言,走出王城,隻怕用不了幾天,就會落入那些歹人手裏,被賣作奴隸。
他們閑聊著,蘇君寶不喜歡和人交往,不表示他不想了解一些人的想法,否則也不會經常出去曆練,身邊留著這樣一個人,對他來說,也很有趣。
蓉貴妃則是有問必答,在相處一段時間後,她發現這男孩隻是看上去有些心理不正常,可他並不殘暴,比起她以往認識的許多權貴人士要好太多了。
這就讓蓉貴妃舒服很多,至少她不用時刻擔心自己的小命,或者挨打,生活在貴族圈裏,蓉貴妃不是沒有親眼見過那些上層人士對待下人的殘暴。
關鍵對方是個少年郎,這讓蓉貴妃都不由得竊喜,十幾年近乎寡居的深宮生活不好受,對於後宮爭寵的那一套更是在行,若是自己能把他掌握在手裏,不愁日後沒有翻身之日。
蓉貴妃把目光投向他身邊的月奴,這可能是她唯一的對手了。
不過蓉貴妃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被蘇君寶察覺到。
“不要有什麼想法,她要是有什麼意外和委屈,我第一個就找你算賬,她好好活著,你才能好好活,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生不如死。”蘇君寶說道。
這婦人有點死性不改,可自己府裏也沒有特別能用得上的人,他若是出去剿匪,月奴在家中,難免鎮不住那些下人,給這女人上道枷鎖,讓她好好看著家,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