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青葉城注定血流成河。
風雲三俠三人如進入羊群的猛虎一般,收割著一個個生命,青葉城內,慘叫連連,血光漫天,他們三人如今也不在乎大元國的法規了,他們隻知道,半日之間,若是殺不完城主府、青葉館和元武堂之人,他們便會沒命。
甚至如今的他們,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放過一人,他們三人先是進入了元武堂之中,將元武堂變作了煉獄,而後進入了青葉館之後,將青葉館之內所有人,殺的一幹二淨。
而後張三寶在城中尋覓,且走遍了城主府、青葉館和元武堂在青葉城內的所有店鋪,將其中之人殺的幹淨,張大寶和張二寶兩人,則進入了城主府之中。
如今的城主府,已然人去樓空,在許淩風剛一進城之時,城主梁飛雲便得知了許淩風的到來,然後帶著城主府一幹人逃離了青葉城。
“三弟,你在青葉城內掃蕩,凡是與城主府、青葉館和元武堂有關之人,盡皆斬殺,一個不留。”
張二寶麵色難看,繼續說道:“大哥,我們兩人前去追捕城主府之人,活捉梁飛雲。”
張大寶和張三寶點了點頭,並未遲疑,三人便分開行動。
這個時候,許家堡之內,已經清點清楚,許慶山麵色煞白的來到許淩風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此次,家族死亡人數有五百多人,致殘人數有六百多人。”
許家一共才不到兩千人,這是算上老幼婦孺的數量,如今死了五百多人,差不多是三分之一,且這五百多人,大部分乃是武者。
“厚葬死者,受傷之人,一個都不能放棄,分出一百個未受傷的武者,去接收青葉城,就算是將青葉城內的藥物全都用完,也要將所有人的傷治好。”
許淩風麵色陰沉,繼續說道:“將黃玉堂和張飛德兩人四肢斬下,每日在他們兩人身上割下十塊肉,若是他們兩人在一月之內死了,我斷你一條手臂。”
聽著許淩風那陰冷至極的聲音,便是許慶山,都是全身顫抖了幾分,尤其是許淩風對黃玉堂和張飛德兩人的懲罰,可謂是慘無人道,便是許慶山,都不曾想象過這樣懲罰別人,即便那個人是自己的仇敵。
如今許慶山終於知道,許淩風雖然還不到十四歲,不過他卻是比之任何人都恨,隻要有人觸及了他的底線,那個人,將會真正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恭恭敬敬的對著許淩風行禮應了下來,許慶山便滿頭冷汗的退了出去。
許淩風微微閉上雙眸,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濁氣,再次睜開眼睛,許淩風的雙眸之中,血色已經消失殆盡,他身上的殺氣也完全隱去,恢複了正常。
他連忙進入房間之內,看到了正躺在床上,麵色煞白的父母。
這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放著兩張床,許淩風的父母分別躺在一張床上,此刻他們兩人都還未醒來,不過令許淩風安心的是,他們兩人此時的呼吸都平穩了下來,療傷聖藥生肌續骨丹保住了他們的生命。
“我父親的手是否還能接上?”
許淩風輕聲問道,生怕打擾了父母。
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須發皆白的大夫胡子一顫,臉色煞白的說道:“家主的手臂,已被元力破壞,無法續接上了。”
說完這話,老者顫顫巍巍的要跪下,生怕許淩風懲罰,他乃是許家之人,方才大戰之時,他也看到了許淩風的神威,且他不是武者,雖然靠著醫道在許家之中地位頗高,不過麵對許淩風,他依舊是心顫恐懼。
許淩風連忙扶住了這個老者,對著他微微一笑,旋即溫聲問道:“我母親的傷勢如何了?”
老者身軀又是一顫,想要跪倒在地,不過有著許淩風托著,他卻是做不到,隻能夠顫顫巍巍的說道:“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此次胎氣大動,腹中之胎已死,怕是……”
許淩風聞言,心中一顫,他知道,在這個世界,胎死腹中就代表了孕婦也危險了,因為這個世界並沒有手術一說,無法將孕婦腹中死胎取出,平常情況下,若是孕婦健康,可服用一些烈性藥物,化去死胎,排出體外,不過如今的蕭綾,已經生命岌岌可危,若是再服用烈性藥物,怕是腹中死胎還未化去,自己便先身死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許淩風麵色煞白,聲音冰冷的問道。
老者聞言,身軀大震,連忙後退兩步,對著許淩風跪倒了下來,此次許淩風並沒有阻攔,而老者連連叩首,早已嚇的老眼之中滿是淚花。
許淩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輕聲道:“出去吧。”
老者如遭大赦,連忙爬起來向著外麵跑去,如今許淩風在許家之人眼中乃是一尊殺神,可無情的收割生命,便是許慶山都畏懼無比,更何況其他人了。
待老者離去,許淩風兩眼通紅,兩行淚水自他的眼中流出。
他雖然不是這個世界的許淩風,不過他融合了許淩風的記憶和靈魂,早已將許廣厚和蕭綾當做自己的父母了,如今許廣厚已殘廢,蕭綾又麵臨死境,許淩風如何能夠不傷心?
他跪倒在母親床前,抓著母親的手,心中一股暖流,他曾經是個孤兒,如今終於有了父母,卻並未相處多長時間,便要失去母親了。
“不,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
許淩風突然低吼,嚇得房間內的三個丫鬟身軀大震,麵色煞白,差點跪倒在地。
不過她們沒有吭聲,一個個顫抖連連,卻強忍著不表現出來。
而此時,許淩風身軀一震,一股暖流彙集在他的左手之上,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母親掌心,將那股暖流輸入母親的體內。
這股暖流,並非元力,而是血氣之力,許淩風控製著這股血氣之力,通過母親的手臂,流入母親的腹中,甚至他通過這股血氣,能夠察覺到母親腹中那已經成型的胎兒,是個男孩,也就是說,這個男孩能夠活下來的話,許淩風便有了一個弟弟。
“弟弟……”
許淩風鋼牙緊咬,強大的咬力,將他的牙根崩裂,鮮血自他的口中流出,他卻仿若未覺。
他控製這暖流,小心翼翼的輸入到胎兒的體內,以自己強大的血氣之力,小心翼翼的刺激著胎兒的心髒,刺激著胎兒那剛剛出現的五髒六腑。
然而,片刻之後,一聲微弱到極點的心跳之聲,令許淩風心神大震,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能成……”
許淩風低語,旋即繼續小心翼翼以自己的血氣之力刺激胎兒的五髒六腑,同時幫助胎兒梳理身體,這個過程,非常耗費心神,短短片刻之間,便令許淩風滿頭大汗,麵色蒼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不過他並沒有停下來。
半晌之後,那微弱的心跳之聲再次響起,且不止一次,而是連續的心跳之聲,許淩風的那蒼白的臉上,滿是笑容。
如今即便是許淩風停止刺激胎兒的五髒六腑,胎兒的心髒也能夠正常的跳動,也就是說,胎兒複活了,或者說,他並未真正死去,隻是出於一種休克狀態,而許淩風輸入的血氣之力,令原本脆弱無比的胎兒變得強壯起來,脫離了休克的狀態。
“我的道路,危險重重,便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夠走到哪一步,不過最近十幾年,我會好好的保護好父母,以後,就要靠你了。”
許淩風低聲說道,並未遲疑,再次耗費自己的血氣之力,輸入胎兒體內,這是許淩風在幫助胎兒鍛造身軀,他相信,隻要經過自己的鍛造,自己這個弟弟,以後定然會天賦非凡,且天生擁有神力,待成長起來之後,甚至不會弱於自己。
足足過去一刻鍾的時間,許淩風控製著血氣之力幫著胎兒鍛造身軀,直至許淩風感覺再輸入一絲血氣之力,胎兒便會自爆之時,許淩風才停了下來。
然而,剛停下來輸入血氣之力,許淩風心神剛一放鬆,一股眩暈的感覺出現在許淩風的腦海之中,許淩風身軀一顫,便直接昏死了過去。
而令人震驚的是,在這個房間之內,漸漸的響起了跳動的聲音,聲音從弱到強,漸漸的竟然如擂鼓一般,令人震驚無比。
此時,在距離青葉城八百裏外的一座城池外,兩道身影,騎在近丈高的烈馬之上,來到了這座城池之下。
這座城池,叫做沛城,乃是方圓千裏之內的一座大城,比之青葉城都要大一些,而如今青天白日,太陽還未落下,沛城的城門卻緊緊關閉,且城樓之上,一排重弩閃爍著寒光,一個個身穿鎧甲的士兵手持寒光閃閃的長矛站立在城樓之上,儼然一副戰備的狀態。
城樓之下的兩人,赫然就是風雲三俠之中的張大寶和張二寶,兩人緊趕慢趕,還是沒有追上梁飛雲,不過卻看到了梁飛雲的身影,得知他進入了沛城之中。
“城上的人聽著,將梁飛雲一幹人等交出來,否則我兄弟二人,今日便屠城,讓你這沛城之內,雞犬不留。”
張大寶怒吼連連,聲音如雷,竟是震的城樓之上那一排士兵身軀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