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的話音剛落,司雪衣便吼道,“你這是血口噴人!”
“大皇子!”溫行之冷著嗓音,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他還沒說這下毒之人是誰呢,大皇子又何必這麼著急對號入座呢?”
此話一出,司雪衣向來蒼白的臉色,此時居然浮起了些許薄紅,“本皇子,本皇子隻是……隻是……”
見他這般吞吞吐吐的,脩若一直盤旋在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是落了下來,她一下子就撲到穆泠絕的身上,聲淚俱下。
“穆泠絕,你好慘啊!我們隻不過是來認個義父,居然就有心思歹毒之人想要你的命!我們還沒成婚呢!你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要讓我守寡……”
“你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就留下這麼個大攤子!你可是邪王殿下啊!你若是出事了,讓墨國與雪國之間的友好關係怎麼辦啊!”
“究竟是誰,居然在湯中下毒,想要毒死你!這不是要陷雪國於災難之中嗎……”
“你胡說!”司雪衣突然指著她怒吼道,“那湯裏的,不過是簡單的讓人昏迷順便催情的藥物,哪裏會傷人性命!?”
原本脩若的話,他可以當做沒聽見,可是最後一句,卻讓他坐不住了。
引發兩國之間的大戰,這頂高帽子,可不是誰都能戴的。
隻是,他剛說完,就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雪衣,你這是……”雪皇與雪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溫行之雙眸微眯,“大皇子是怎麼知道這湯中是什麼藥物的?”
“本皇子……本皇子……”
溫行之步步緊逼,“若是本座沒記錯,當時那碗暖湯,你是要給若兒喝的,對吧?”
“大皇子在湯中下這種藥物,還千方百計地想要讓若兒喝下,究竟意欲何為!?”
最後一句話出口的瞬間,強大的威壓便從溫行之體內爆發而出,直接將他麵前的司雪衣給壓的跌坐到了地上。
“國師這是做什麼!?”雪皇終於反應了過來,驚道,“什麼事都可以好好商量,您……”
溫行之一個冷眼,就讓雪皇接下來的話,都吞回了肚子裏。
“來人!”溫行之怒吼,“將大皇子押下去,關入宮中地牢,等本座親自審問!”
雪後想要去救司雪衣,卻因為溫行之在而不敢輕舉妄動。
待司雪衣被拖走,溫行之轉身看著雪皇與雪後,冷聲道:“大皇子先前做的事,本座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他確實將主意打到了本座的義女身上,實在是罪無可恕!”
“可是,國師大人!”雪後跪在溫行之的腳邊,素手緊抓著溫行之的衣擺,哭道:“雪衣他固然做得不對,可是他到底還是雪國皇室的嫡長子啊――本宮求求你,放過他吧!”
“若非他是嫡長子,本座方才就殺了他!”溫行之麵不改色道,“二位還是先回宮吧!此事,本座心中已有定數。”
話音剛落,幾名侍女從門外走進,將雪後扶起,強行帶了出去。
待雪皇雪後離開了之後,溫行之又將一直跪著的兩名煉藥師給遣了出去。
很快的,房中就隻剩下脩若與溫行之,還有“昏迷中”的穆泠絕。
見脩若一直低著頭,溫行之終於是忍不住了,開口道:“好了,他們都走了,別再裝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脩若抬起頭,除了眼眶還有些泛紅之外,真是看不出方才大哭過一場。
而軟榻之上的穆泠絕也睜開了緊閉的鳳眸,坐起了身子。
脩若看著溫行之,笑嘻嘻地問道:“義父是何時發現我們在演戲的?”
脩若自認她的演技滿分,而且沒有任何破綻,義父又是怎麼識破他們的?
溫行之沒好氣地輕瞪她,“剛開始確實是嚇了我一跳,隻是後來就發現不對勁了。”
“若是泠絕真的出了什麼事,恐怕就是要將整個華輝世界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解毒藥材。哪裏會像方才那般消極,隻曉得掉眼淚?”
脩若吐了吐舌頭,“真是騙不過義父。”
溫行之想要發怒,可是看到那張像極了記憶中的女子的臉時,卻又將火氣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不能和寶貝義女發火,溫行之就隻要將火氣都灑在無辜的男人身上。
“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跟若兒一起胡鬧!”
“泠絕有錯。”咱們的邪王殿下,麵對自己王妃的長輩,還是極其有禮貌的,立馬就乖乖認錯了。
“義父!”脩若不滿,“這都是我的主意,你罵他做什麼?”
溫行之:“……”
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