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翎看向靜靜站在一旁的黎慕寒,問道:“現下,林年在哪裏?”
“回宗主,當日少宗主下令,將林年囚禁起來。眼下,他被弟子關在了最偏遠的帳篷內,讓兩名弟子看著。”
銀翎揮了揮手,“去把他帶過來。”
“是。”黎慕寒應下,行了一禮後,退出帳篷。
八長老還在做著垂死掙紮,道:“林年是六長老門下的弟子,就算說了什麼不利於我的話,孰知不是六長老所指使的?”
“你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六長老厲聲道,“那林年最開始還是你的弟子,鬼知道你把他塞給我意欲何為!”
“我……”
八長老剛開口,就被月子修打斷,“究竟是怎樣的,等林年來了一說不就知道了?”
“宗主……”八長老看向銀翎二人,美目帶淚,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知要讓多少看到的男子心碎。
可這些男子中卻不包括床沿的這兩兄弟,他們隻是靜靜地坐著,連一個眼神又不屑給予跪著的女人。
一刻鍾後,黎慕寒帶著五花大綁的林年進來。
一見到坐在軟塌邊的兩名妖異男子,林年嚇得臉色白了。
他連忙跪下,哆嗦道:“弟子……弟子參見宗主。”
“林年,”紫蓮問,“當日在墨國帝都的客棧中,你對少宗主說了什麼,如實招來,否則……”
林年愣了一下,麵色為難地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八長老,猶豫著沒有開口。
注意到他的這一小動作,紫蓮道:“你不必擔憂,盡管說就是。”
黎慕寒也勸他,“林年,你就把你那天說過的都說出來就是,宗主不會為難你的。”
林年咬了咬牙,抬頭,似是破罐子破摔道:“不會為難我?說的容易!若是等我說了,隻怕還是留不住這條小命吧?”
顧宇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拎起,“你以為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們討價還價?林年,注意你的身份!”
“宇軒,”柳非笑控住他的手腕,輕聲道,“他不願意說,沒關係。我們還有其他證人。”
語罷,他雙手一拍,兩名身穿普通弟子服飾的人走了進來,齊齊跪下,“弟子參見宗主。”
是那日和黎慕寒還有林年一起的二人。
柳非笑道:“當日林年說了什麼你們還記得嗎?”
二人叩首,“自是記得一清二楚。”
“那便好,今日你們二人將當日林年所說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與宗主說清。”
“是。”二人應下,便一人一句地將林年那日所說之話一字不錯地描述出來,還將多年前林年讓他們在脩若飲食中下毒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在場所有人的臉色一變再變,二人說完,就趴在地上不敢動,但是銀翎二人身上所散發的寒氣,讓帳篷內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銀翎長袖一揮,八長老就被打到角落,吐血不止。
銀翎走到她的麵前,沉著臉色,“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宗主!宗主!”八長老爬到他的腳邊,伸手抓住他的衣擺,泣聲道,“屬下真的是冤枉的啊!你要相信屬下啊!”
“相信你?你要本座如何相信你?”銀翎抽出自己的衣擺,冷哼道,“所有人進宗之前,本座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小若是蓮雲宗、是本座的一切,你們……你們怎麼敢!?”
此時的八長老隻知道用眼淚來奪取同情,她的心裏打定了死不承認這一事實,她堅信,隻要不承認,他們就不會為難她。
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無情無欲,在他的心裏,唯有責任。
唯有這萬年來支撐著他的信念。
此時,帳篷從外麵被人掀起,熟悉的嗓音傳來,“八長老還不認罪,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九長老。”見到來人,帳篷內眾人紛紛行禮。
“參見師尊。”一直跪在地上的皓月沒有起身,照著這個姿勢朝幽然叩首。
幽然上前,將皓月一把拉起,道:“八長老真是好樣的,自己做的事情不承認,居然冤枉到我的弟子身上!”
八長老站起身,怒視幽然,“你憑什麼這麼說!?”
幽然冷笑一聲,自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足有半人高的罐子,放在帳篷正中央。
一看到那個罐子,八長老臉色立刻變了。
“這是我從八長老房中的密室所搜出的,八長老可認得?”
八長老扭過頭去,“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幽然也不和她廢話,直接摘掉封住罐子的紅塞,頓時,一股腐臭的味道飄散出來,彌漫整個帳篷。
罐子裏麵,成百上千條黑色的蟲子相互纏繞,有大有小。
他們甚至看到,有些蟲子,一口將身邊的同伴咬死,再吞之入腹。
有些承受能力小一些的弟子,當場就吐了。
即使心理強大如脩若,在看到此情此景時,也不適地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