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代表著,一旦有那位西洋畫商人拍下這件《草莓》的話,隻需要等待一兩年便可以轉手出去,當即翻倍賺回來。
而想要找這幅古董畫的下一個主人,那就很難說是多少年之後的事情了。所以沒人願意。
但也不可否認這幅畫的價值比較昂貴。
火焰此刻在畫作上升騰起來,染料的氣息鑽入了李再有和大家的鼻孔之中。隻是稍微一嗅,老行的人都臉色大變。
之前那幾位在西洋畫藝術圈子裏比較有些名氣的人當即站了起來,開口說道:“這幅畫的確是贗品!”
李再有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可怕,最終死死的盯著那團火焰,咬牙說道:“嗬嗬嗬,我李某人縱橫西洋畫圈子二十多年了,居然,居然今天也被啄瞎了雙眼呀!居然將一件高仿贗品,當成了是真品,放在了拍賣環節上拍賣啊!”
“實在是對不起大家,是我李氏藝術沙龍的過錯!本次拍賣環節,就到此結束吧!”李再有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說道。“作為這次事件的彌補,之前拍賣所得的錢財,十分一照舊捐獻給相關的慈善機構。另外各位的回城機票車票都由我們李氏藝術沙龍承擔!另外,明天還會舉辦一場賠罪酒宴!給大家陪個不是了!”
“做出這樣的決定,隻是希望各位,能夠繼續相信我,我李再有,我李氏藝術沙龍絕對不是有意作假,欺騙大家的!”
“我們都明白的,李先生。”李再有在圈子裏的名聲也是極大的,有些人當即開口說道。
隻不過,到了現在還是存在大多數的人,搞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就是隨便一聞,李再有等人就知道這是贗品了呢!
於是,有人就好奇的去詢問了。
對此,李再有嗬嗬苦笑著說道:“染料裏是現代用料!雖然仿造這件贗品的人,通過已經偽裝的很好了,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提出燒毀畫作的方式來驗證真假吧?”
“這……”這些人還是不明白。
李再有歎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所有人都幾乎隻在畫作的畫畫技巧,以及紙張上下功夫。就算是更為心細的人,想要在染料上下功夫,證明真假,但要是這人在畫完之後,用了特殊的手段進行包裝的話,那第一遍檢測肯定是沒法檢測出染料的不對勁的!”
“而剛才……”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再有停頓了一下,歎了一口氣,看向齊浩,說道:“剛才,就在齊先生的提議之下,我們焚燒了這幅贗品,從染料被焚燒的氣味之中,我們聞到了現代染料的氣息。你們應該是清楚的,作畫的技巧在不斷的提示,但讓畫作技巧提升的,往往並不隻是一個偉大開創了新技巧流派的畫家的功勞,還有至少一半是歸功於化學、人類科研的提升!”
“其中染料就是人類化學研究之中的對作畫極為重要的東西。有些染料在以前是沒有人不能用到的,一直到了現代,有人在這方麵的化學研究取得了新的成功,這才能夠誕生新的染料!”李再有開口繼續說道:“而那位偽造的人,雖然技巧不凡,但想要完全複製古董畫,卻還在色彩上有些問題。於是,這個仿造者擔心色彩出現問題,便用了現代染料取代,再用特殊的手法掩飾。”
“雖然躲開了第一輪檢測,但卻躲不開燃燒之後的氣味。”
說到這裏,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明白過來了。剛才那些第一時間說這是贗品的人,幾乎都是和染料打了很長一段時間交道的人,所以這些人就算是不用眼睛看,閉上眼睛,用鼻子聞,都能聞出染料的不對勁。
隻不過,之前這件贗品畫作被那個仿造者用了特殊的方式,將染料的氣息給遮掩了,這才隻有等到有火焚燒的時候,再也掩藏不住冒了出來,被這些老行的藝術家給當即識破了。
“好高明的仿造技藝呀!”之前那幾個演講者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都能從彼此的眼神之中,看到一陣後怕。
這麼高超的造假技術,要是之後大肆的造假的話,尤其是要是對方刻意針對李氏藝術沙龍而來的話,恐怕李再有這李氏藝術沙龍,距離倒閉的那一天不會太遠了。
當然,這些事情,也就是讓這些演說者一陣後怕而已。他們並不是李氏藝術沙龍的簽約藝術家,李氏藝術沙龍倒閉還是不倒閉,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存在很大的幹係。
但李再有和李沙拉可就不敢想的那麼簡單了。
這對父女兩看著那些演講者雙眼之中露出後怕的神情之後,當即也是心下一凜,清楚明白自己的李氏藝術沙龍要是被這個神秘的造假者給盯上的話,的的確確是隻有死路一條可說的了。
隻不過想起還有齊浩在一旁站著,李再有的臉色才沒有完完全全的垮掉。
可是李再有還是不知道,齊浩是怎樣就辨別出來這就是衣服贗品的,頓時就充滿了疑問!
李再有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齊先生,你似乎是對這些東西很熟悉,也十分的在行。不知道如今在哪裏高就,李某人我能不能請您幫忙呢?”
“自然是該幫忙的。”齊浩微微一笑,盯著那副已經被燒成了灰燼的畫作,開口說道:“隻不過,我不可能一直留在你們的身邊。你們最好有必要的話,還是不要進行古董畫這類的拍賣了吧!我看著那幕後的人,似乎盯上你們了!”
“嗯?這個……齊先生,你怎麼知道這幕後的造假之人已經盯上我們曆史藝術沙龍了呢?為什麼不可能隻是湊巧而已呢?”李再有聽到齊浩說這話,不由覺得困惑不已。
不得不說,李再有的確有這方麵的擔憂,但他並不確定對方會不會死死的盯著自己的李氏藝術沙龍。
齊浩卻笑著說道:“這個嘛,我猜測到的。”
“這……”李再有聽到齊浩居然這麼說,自然沒有繼續詢問下去的理由了。總不能直接在這裏,打破砂鍋問到底,惹得齊浩討嫌吧?
齊浩笑了笑,開口說道:“不過,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不會坐視不管的。畢竟,我也算的上是打假專家呀!”
“既然齊先生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李再有鬆了一口氣,隻是心裏頭對於齊浩的疑惑卻不見得減少幾分。
齊浩見現場的事情差不多了,便拍了拍手掌,轉身朝門外走去,開口說道:“我住在哪間房間,我相信以李先生和酒店的關係,應該很容易就能清楚。我也就不自報家門了。要是李先生有事情要找我的話,就請過來找我吧!”
“好的,齊先生。”李再有點了點頭,送齊浩出了玻璃門,然後他又轉身回到了舞台上,和參加的人道歉,算是在做善後的工作吧。
而現場的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去因為一件贗品的事情,就說些得罪李再有的話,大家雙方都十分客客氣氣的漸漸散開、立場了。
等到人全部離開之後,這裏就剩下了李再有和李沙拉兩人了。
李沙拉開口說道:“爸,真的有人在背後陷害我們嗎?”
“這算什麼陷害呢?”李再有歎了一口氣,看著舞台上那一堆灰燼,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陰謀算計呀!隻不過,我作為資深的西洋畫商人,算得上是有些名氣的人了吧?為了走上這一條路,和人競爭的時候,得罪了很多的人,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到底是得罪了誰,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呀。”
聽到自己父親這麼說,李沙拉也沒有了辦法。李再有說的話,的確是實情。他的確是得罪了不少的人,也有不少的同行想著踩著他的位置上爬的呀。
真的要找出那個針對他的人,暫時來看有些不夠現實。
李再有歎了一口氣,旋即又臉色凝重起來,開口說道:“沙拉,你對這位齊先生有幾分熟悉呢?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和造假的人一夥的呢!?要是他們一夥的人,自導自演了今天的這個事情的話,那我們可要更加的小心警惕了。”
“嗯,我明白的,我等會兒就會過去試探一下!”李沙拉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父女兩相互對視了一眼,旋即臉色慢慢的沉了下去。
等到了夜晚九點鍾的時候,李沙拉敲響了齊浩的房間門。
齊浩正好是洗完了澡從浴室走了出來,聽到了敲門聲,便說了一句稍等一下,就開始穿上外套,然後這才將房間門給打開。
看到站在房門口的人果然是李沙拉,齊浩笑著說道:“沙拉小姐,這麼晚了,還過來我這裏,是有什麼事情找我嗎?”
“是的。關於之前那件贗品的事情。我有些困惑,還想要找齊先生詳細談一下。”李沙拉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就請進來吧。”齊浩笑著說道。
剛一進門,李沙拉就看著齊浩,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齊先生,您是那一位齊先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