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妙哉!你若如此,我四禦天宗當尊你一聲趙師!隻是這個地方破敗不堪,不如到我四禦天宗的四禦道場中去,那裏是我四禦天宗曆代祖師講法的地方!”
孔天人聽的心頭大喜,趕忙連連答應了下來。
趙悲歌見此也是淡淡一笑,他掃了眼周圍,隨意的問道:“這裏是?”
“擎天秘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毀滅,大殿也就廢了!先前我們還在擔心趙師能否幸免,現在看來趙師是神通驚人,竟能夠在虛無之中尋到回來的路!”
孔天人在不知不覺間竟以晚輩自居了起來,他倒是沒有覺得絲毫的不對,且越說越是順口,態度也越來越發的謙卑,如同是在伺候自家的長輩似得,說話的語氣都和之前大不一樣。
趙悲歌倒是覺得十分的不適應,畢竟在之前他還是一個晚輩,現在卻被一個長輩如此的對待,哪怕他的心境已經無限大,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覺得自在。
隨之他又說了幾句,想要讓孔天人該個口,他哪裏知道,孔天人的態度竟越來越謙恭,讓趙悲歌站在這裏覺得頗為無奈,隻能找個借口,想要閉關感悟一下。
嗡!
“跟我來吧!”
孔天人也不讓人去引領,自己充當侍者,直接關閉了這裏的陣法,帶著趙悲歌走了出來。
兩人還未走下山來,就被人在山道上擋住了。
擋住他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臉上隱有憤怒的北辰旭日和北辰飛。
北辰旭日停在了原地,遠遠的看著趙悲歌,眼中的凶光本是越來越烈,可在趙悲歌出現後,竟變得柔和了許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變化。
站在道路一側的北辰飛見此,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著停下來的趙悲歌問道:“趙……小叔!家族的禍事可是你做的?”
“嗯!不錯,自然是我所為!你們若要報仇,盡管找我來!”
趙悲歌點了點頭,仍舊是十分平靜的看著北辰飛,微微一笑,輕柔的說著。
原本北辰飛心中已經組織好了措詞,隻等著趙悲歌承認之時,開口斥責,甚至是辱罵。
哪知道趙悲歌一開口,北辰飛心裏麵的那些話竟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他連一句都說不出口,甚至還感覺自己低人一等,連看都不敢去看趙悲歌,心裏麵生出了無盡的愧疚和自責來,暗暗悔恨,自己為何會想出那些罵人的話來。
想著想著,他覺得自己有罪。
砰!
“小叔,我有罪!還請責罰!”
沉默了片刻之後,北辰飛實在是擋不住心裏麵的壓力,噗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真心實意的磕頭說道。
趙悲歌本以為北辰飛會責罵自己,沒想到北辰飛竟是如此,讓他頗為無語和疑惑,忍不住問道:“你又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為何要請我責罰?你又何罪之有?”
“我歸家後,本想要找你報仇的,憑著這條命和手中的神劍,也要和您同歸於盡!方才還想著接著問答的機會,罵您幾句!但事到臨頭,我方知自己錯了!您如此超凡脫塵,不染一絲塵埃,又如何會背叛北辰家,除非是家族中的那些老東西給臉不要臉,非得強求您,奪您的身家性命,要不然北辰家也不至於如此,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我卻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錯怪了好人,懇請小叔責罰!”
北辰飛跪地叩頭,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在見到趙悲歌之前,他心中也有這樣的想法,但他過不了血脈親緣這一關,看不了北辰家的漠洛。
他是下一任北辰家的家主,如今家族四分五裂,他又如何能夠想的明白。
眼下,他被趙悲歌的氣質所侵染,想明白了這些關鍵,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才會越來越深。
他甚至還想到了更深處的東西,想到了若是自己沒有將趙悲歌的事情傳送回家族,或許家族對待趙悲歌的態度就是另外一番了。
想到這裏,他心裏麵更加自責,認為是自己無意間毀滅了家族。
趙悲歌見北辰飛竟如此的通明大義,心情尚好,趕忙上前將北辰飛扶了起來,笑著說道:“你能明事理,我很欣慰!北辰家太久遠了,需要一場磨難才可以!你也不必為家族擔心,隻要家族後輩奴隸,北辰家遲早還是會重組的!”
他並未邀請北辰飛進入他的小洞天,去帶領裏麵的北辰家的族人生活。
他也知道,就算是他邀請了,北辰飛也不會寄居在他的羽翼之下,也不會甘心為他做事的。
北辰飛有帝皇誌向,天地才是北辰飛的地方。
北辰飛聽後痛哭了起來,知道趙悲歌勸了好久,方才起身。
不遠處的北辰旭日看的目光漸冷,忍不住握住了拳頭,憤恨的說道:“恥辱!北辰家的恥辱!讓你去和趙悲歌決一死戰的,你卻自己跪地認罪了,真是丟人!丟死人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走去。
啪嗒!
待距離趙悲歌尚還有十步的時候,北辰旭日停了下來。
非是他想要停下來,而是他不得不停下來。
這短短的幾步路,卻讓北辰旭日的心中所想大為轉變,他從一開始的和仇恨趙悲歌,轉而變成了一種深深自責,他忽的覺得自己怪錯了好人,家族才是咎由自取。
腦中不由想到了北辰老祖、北辰藏以及家族諸位長老和太上長老的嘴臉,野心。心裏麵生出了深深的痛恨,卻又覺得北辰飛做的對極了。
這種心理的變化,並非是趙悲歌用了什麼幻術,亦或是精神幹擾了北辰旭日他們。
而是趙悲歌的氣質,讓北辰旭日他們自然而然的轉變了,也然北辰旭日等人根本提不起半點的怪罪心思。
“前輩,您也要找我報仇?”
趙悲歌看著停在身前的北辰旭日,忽的拱手一抱,認真的問道。
在無相寺的空空酒肆中,北辰旭日幫過他一次,那一次若非是北辰旭日,趙悲歌恐怕非得殺了李甜甜,才會讓李霸虎低頭。
那一恩,他銘記在心。
之前闖入北辰家時,他已經想到了日後麵對北辰旭日的景象。
故而他並不意外北辰旭日的神情變化。
他甚至有一種想法,若是北辰旭日向他出手,百招之內他絕對不會還手,以作對北辰旭日當日恩情的報答。
砰!
哪知道,正在趙悲歌準備防禦的時候,北辰旭日竟低下了頭,也不敢去看趙悲歌,噗通一下子半跪在地,痛心疾首的說道:“我有罪,懇請趙先生原諒!北辰家的事情是我們咎由自取,和您無關,我不該聽信饞言,來破壞您的友好!”
說著,北辰旭日越想越是自責,竟直接拔劍要自刎。
嗡!
趙悲歌見此心頭大驚,他沒有想到北辰旭日竟是如此想的,這讓他頗為欣慰,趕忙抬手一招,雙指輕輕的夾住了北辰旭日的劍:“您這是如何?”
“讓我死!我愧對俠義,愧對先生,我隻能以死謝罪!”
北辰旭日低頭痛哭的說著,他說的十分堅決,在說話時,仍舊是催動周身的力量,想要運劍自殺。
但他的劍卻動彈不得分毫,被趙悲歌牢牢的定主。
一旁的孔天人微微一笑,倒是不忍北辰旭日如此良才自殺身死,上前走了一步,看著北辰旭日說道:“你既然有罪,有何必非得去死,而讓趙先生惹上罵名!倒不如這樣,趙先生這幾日要在宗門四禦道場講法,你就作一個護道者,站在一旁維持秩序吧!也算是贖了你的罪!”
“對!對!對!這樣大好!”
趙悲歌趕忙符合的說著,他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勸說,他更是覺得有些古怪,為何他身邊的人都會變得這般的模樣。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想到了溶月諸女,暗暗思量,若是日後溶月她們也是如此,那同床的時候,可就熱鬧了。
北辰旭日見趙悲歌都說好,趕忙拱手一抱,帶著深深的罪惡感說道:“既然如此,我就以罪人之身,為先生護道!誰敢擾亂道場秩序,我必嚴懲!”
“嗯!不錯!不錯!既然你有此心,我宗門隻內刑罰殿的太上大長老的職位還算是空缺,你就借此機會上任吧!”
孔天人一聽頓時一喜,趕忙將早就準備好的令牌印信給了北辰旭日。
北辰旭日得了這些東西,更是感恩零涕,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解決了山道上的事端,趙悲歌方才進入了密室之內,待陣法開啟,隔絕了一切之後,趙悲歌方才鬆了口氣,目露疑惑的自語道:“今天他們好怪,感覺如同是在夢境中似得,怎麼每一個人見了我之後,都這般的好態度了,連孔天人那老頭,都是畢恭畢敬的!”
嗡!
正在趙悲歌說話的時候,阿珂從小洞天中走了出來,她看著趙悲歌咯咯的笑了起來,眼中泛著一抹濃情的說道:“你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嘛?”
“你知道?”
趙悲歌抬頭一看,趕忙起身,抓起了阿珂的雙手,笑著問道。
阿珂掙了掙手,見趙悲歌的力量很大,自己無法掙開,也沒有在掙紮,也不敢去看趙悲歌,而是甜糯糯的說道:“這是因為你心境的變化,加上你修出了慧劍,將佛門九輪修成之後,使得你的氣息和某一些力量,隨著你眼界的開闊,心境的擴增,加上你自己內心深處最渴望的那種狀態,才讓你有了如今的氣息!並非是你改變了他們,而是你的氣息引起了他們心中向仁德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