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討價還價

啵!

趙悲歌眉頭微蹙,並未理會這些出手的人,抬手一招將這些攻擊盡數抵消,也沒有將劍宗收起來,一閃身進入了祖廟之內。

祖廟中,北辰狀以及北辰家殘留的族老正在裏麵小心的侍奉著孔天人和孟文濤,他們呈上了北辰家最好的茶,甚至還送上了最好的禮物,這才隱晦的將北辰家的事情漸漸講述了出來。

不過,其中關於北辰老祖野心倒是沒有說一句,反倒是將趙悲歌說成了亂世的妖魔,說成了侵入北辰家,掠奪北辰家的元凶等等。

總之,這些言辭,對趙悲歌頗為不利,反倒是將自家的失誤推卸的一幹二淨。

孔天人隻是淡淡的笑著,並未多說,如同是一個善於傾聽的老者,正聽著晚輩在告狀似得。

旁邊的那孔珠兒倒是認真的點著頭,聽的頗為氣憤,還不時的在孔天人的耳邊吹著風,言下之意竟是要孔天人出手殺掉趙悲歌。

北辰家的人見此,更是為賣力的說起了趙悲歌的不是。

孟文濤見孔天人不說話,他也不開口,而是默默的等著。

今日北辰家已經出了大劫,家族的底蘊已經被趙悲歌盡數抹去,連老祖也都死了,這片地域更是被趙悲歌抽了龍脈,斷了大山,整個北辰家的氣運可謂是被趙悲歌所破。

不管起因如何,趙悲歌都犯了大罪。

在他看來,北辰家提出任何要求都不為過,隻是他卻不能答應下來,須得自家老祖開這個口。

畢竟,他雖是四禦天宗的宗主,但管理的卻是宗門的外門、內門和核心弟子,對於宗門的這些古老家族,卻是都不聽他的話,隻聽這孔天人的話。

能夠決斷此事的,也是孔天人。

他心中雖是如此的想,但更是特別希望趙悲歌能夠無事,他甚至很想狂笑一聲,以宣泄心中的壓抑,想要感謝一下趙悲歌,將四禦天宗最難拔的釘子給滅了。

隻不過他是宗主,這些心情隻能想想,而不能表露出來,否則就要落人口實,惹來一些麻煩事了。

啪嗒!

就在北辰家的人說的天花亂墜的時候,一道人影走入到了祖廟中來,祖廟的禁製對這人來說,竟如同虛設。

北辰家、孔天人和孟文濤都被這人驚動,紛紛抬頭看去。

眾人一看進來的是趙悲歌,北辰家的人忽的變得憤怒了起來,紛紛催動自身的血氣,就要出手進攻。

而孔天人卻是淡淡的一笑,竟直接站了起來,一步朝著前方走去,笑看著趙悲歌說道:“趙悲歌,老夫等你多時了!”

一直觀察著孔天人的孟文濤見此,心中一鬆,知道孔天人不會為難趙悲歌了。

心裏麵也是暗暗譏笑,任憑北辰家說的如何,老祖宗終究還是沒有信他們一句。

而北辰家的眾人聽後,紛紛一動,趕忙對著孔天人拱手一抱,熱切的喊道:“請孔家老祖為我北辰家做主!”

走進來的趙悲歌並不為所動,隻覺得對方很強,有一種麵對第二個北辰家老祖的感覺,不過他看孔天人氣息平淡,頓知對方並不是要和他為敵,扭頭一看躲在孔天人身後的孔珠兒,接著咧嘴一笑,明白了孔天人的來意:“原來前輩是為了這丫頭而來!”

“放肆!”

“大膽!”

……

趙悲歌的態度惹來了北辰家的一致怒吼,眾人紛紛高聲怒喝,訓斥起了趙悲歌來。

北辰狀臉色蒼白的看著趙悲歌,硬著頭皮介紹到:“趙悲歌,此乃我四禦天宗的太上大長老孔天人,孔老祖是也!老祖輩分極高,哪怕是在我北辰家,也不是你如此隨意稱呼的,還不跪下來行禮!”

“無妨!我和小友一見如故,當是往年之交,不用理會凡夫俗子的禮儀!還請小友到我這邊來做!”

孔天人淡淡的笑著,直接對著趙悲歌說道,語氣平和,竟有一種平輩相交的感覺,聽的北辰家的眾人詫異無比,聽的孔珠兒一個勁的拉扯著孔天人的衣服,也聽的孟文濤一愣,不由失笑了一聲。

趙悲歌淡淡的一笑,倒是沒有做作,而是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下,走到了孔天人的身邊,扭頭對著孟文濤行了一禮,笑著問道:“這位是?”

“四禦天宗的宗主孟文濤是也!小友是老祖要等的人,對我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

孟文濤嗬嗬一笑,頓覺臉上容光煥發,趕忙拱手還了一禮,笑著說道。

“前輩,之前我和這丫頭開了一個玩笑,隻不過是想要教訓教訓她,讓她不要目中無人,行那宵小才用的詭計!既然前輩前來,晚輩定當為她解毒!”

趙悲歌又是一禮之後,這才看向了孔天人,不卑不亢的說著,抬手之間,竟要為孔珠兒解毒。

孔珠兒聞聲頓時大喜,趕忙站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趙悲歌,雄赳赳的說道:“趙悲歌任憑你在厲害,見了我家老祖也要低頭!還想要讓我為婢十年,我看你是做夢吧!”

“慢!”

孔珠兒不說這話還好,她這一開口,孔天人登時皺起了眉頭,緊接著沉聲一喝,將孔珠兒禁錮在了原地,對著趙悲歌笑道:“既然有此約定,那我家珠兒自當履行!還請趙小兄弟莫要嫌棄她笨手笨腳,替我多多管教她!這丫頭也是被我慣的,一直目無長輩,還勞你多多費心!”

“這……”

趙悲歌被弄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本以為孔天人是來讓他解毒的,沒想到竟是來送人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而站在一旁的北辰家的族人更是震驚的無以複加,一個個瞪圓了眼睛,如同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畫麵似得,心裏麵掀起了滔天巨浪。

孟文濤雖早就聽過這樣的話,但心裏麵仍舊免不了一震,暗暗大吼,原來老祖說的竟是真的。

“珠兒這孩子身體有恙,也是一個天才,但自從修煉到了築基境後,無論她如何修煉都無法破境進階,且她的生命也在每年流逝,老夫找過一些好友看過,他們說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體質,須得毒才能夠解!”

孔天人嗬嗬笑著,也不等趙悲歌回答,接著又是略有隱含的說著,目中盡是一團絢麗的光彩,話音將落時,忽的又一次說道:“倘若小友能夠幫倒忙,我必有厚報!”

“莫非是那一種體質……趙悲歌,你且去看看那丫頭的脈!”

待孔天人的聲音落下,趙悲歌耳中響起了一個疑惑的聲音,卻是阿珂忍不住開口說道。

這讓原本想要拒絕的趙悲歌沉吟了一下,緊接著看著孔天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必當當仁不讓,不過我還需要看過她的症狀,倘若能救,我必傾盡所有,倘若無力,還請前輩見諒!”

“這倒是無妨!……珠兒,伸手!”

孔天人笑了起來,扭頭看著被他定身一側的孔珠兒,認真的說道。

被禁錮的孔珠兒不情願的伸出了手來,臉上盡是躊躇的表情,看樣子她並不希望趙悲歌能夠幫他。

而在一旁的北辰家的族人終於穩定了情緒,他們一個個麵露凝重,看的出來孔天人對趙悲歌非同尋常的好,心中不免失落。

然其中仍有一些人,不甘心的上前問道:“老祖,先前我等說的……”

“且看看趙小兄弟的意思!”

孔天人扭頭看了眼開口的人,笑眯眯的說著。

任誰都能夠看的出來,這孔天人似乎並不看重北辰家。

應該說,北辰家失去了老祖和家主、底蘊之後,已經不被孔天人所看重,在孔天人的眼中,此刻的北辰家,還不及趙悲歌的一二分本領。

趙悲歌倒是沒有多想,直接將手搭在了孔珠兒的手臂上,體內血氣微微一震,立馬察覺到了孔珠兒的異樣。

隨著他血氣的探入,他忽的發現孔珠兒的血脈竟是一種噬毒血脈,這種血脈隻吞噬毒素來提升力量,其他的能量根本無法被吸收。

這時一種頗為奇妙的血脈,在武者之間僅有億萬分之一的幾率才會誕生,然孔珠兒就是這種體質。

一般來說,孔珠兒的體質非常非常的稀有,雖不至於致命,卻足以毀滅一個天才的努力,甚至是讓人絕望。

這種體質的人在修為低微的時候,並不會察覺到什麼,一道修為超過了築基境,他的壽命將會是成倍的減少,除非是日日服毒,修煉毒道功法。

若是個男人也就罷了,但孔珠兒是個女人,修煉毒道功法,對身體的損害極大,且容易毀容,這恐怕也是孔珠兒在修煉到築基境之後,沒有繼續修煉的緣故。

根據趙悲歌所知,整個天下,甚至是神界,除卻他這一脈的毒道功法較為柔和之外,其他的毒道功法都極為剛烈,一不小心就是生死的事情,毀容相對來說隻不過是一件可有可無的事情。

而看到這裏,趙悲歌也終於明白,為何孔天人在知道孔珠兒的事情後,非但沒有找趙悲歌報複,反倒是要將孔珠兒托付給趙悲歌,原來這孔珠兒竟是天人的萬毒一脈的弟子。

“此女除卻心性差了一點之外,其他的都好,你若是點頭的話,可以將她送到小洞天中來,正好我們六個可以輪流教導她,不出十年此女必定成神!當時我萬毒一脈的第四代弟子!”

阿珂見趙悲歌還在遲疑,當即忍不住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