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空空酒肆

“老祖宗饒命吶!”

豬剛鬣渾身一顫,撲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的磕著頭,腦袋將地麵撞出了一個大坑,連連求饒。

寧采花也不去看豬剛鬣,扭頭時,臉上又泛起了笑來。

他這一笑,看在趙悲歌的心中,無比的令人恐怖,在不負之前的溫暖。

“幾萬年的老怪物,雖躲過了生死,得到了永恒,但心已經在時間中漸漸的發生了變化,大多都成了變態,贏不死是一個人,眼前的寧采花又是一個!真是無趣,一點也沒有意思!”

阿珂不屑的說著,帶著一絲輕蔑、看不起的語氣。

趙悲歌聽的頭皮發麻,也沒有立馬回答阿珂,而是跟著寧采花笑了起來。

“你們不要慌張,我這個秘密反正早就在獠組內公開,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也不用擔心我會殺了你們滅口,但到了外麵可不要亂說,小心我會發飆的!”

寧采花笑嘻嘻的說著,複又坐了下來。

趙悲歌和贏不死連連答是,兩人再一次拘謹了起來。

在趙悲歌的感覺中,寧采花這種喜怒無常的人,甚至比贏不死還要難以猜測,比之前那要收他為徒的老和尚還要恐怖。

他甚至有一種感覺,寧采花和獠神有一些相似的地方。

接著,趙悲歌兩人留在了院落中,寧采花也不說別的,隻是讓兩人喝茶下棋。

一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趙悲歌卻猶如經曆了一場又一場的大戰,精神頗為疲倦。

贏不死倒是機靈,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的睡了過去。

豬剛鬣一隻求饒到了下午方才被饒恕,成了一個乖寶寶,為趙悲歌和寧采花端茶倒水,忙得不亦樂乎,還不忘時刻討好一下寧采花。

夕陽西落,黑夜降臨。

寧采花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了眼趙悲歌三人,抬腳朝著院外走去:“走吧!我帶你們去吃一頓好的!到了那裏,不用客氣,盡管放肆!”

趙悲歌看了眼豬剛鬣,發現豬剛鬣也是一臉疑惑,他打住疑惑並未多問,緊跟著走出了院落。

四人走過院落,拐入了小鎮的主幹道上。

小鎮名為無相,是無相寺接待外來貴客的客鎮,這裏的居舍建造頗有風格。

無相鎮的主幹道直通無相寺,兩側有光火照耀,將這條街道弄的如同白日。

今日趙悲歌四人去的地方並不是無相寺,而是無相鎮上最豪華的一處酒樓——空空酒肆。

酒肆足有百米之高,占地十裏,門麵是一尊臥佛的樣子,大佛持著一酒葫蘆,正往口中灌酒,拄著地麵的手臂下壓著一葫蘆塞般的方塊,這裏就是進入酒肆的大門。

酒肆大門前站著兩個長發旗袍裝扮的美豔狐女,狐女熱情的招待著進入的賓客,遠遠的就能夠嗅到酒肆內的酒香,狐女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

“無根無心亦無相,有酒有女亦有仙。”

趙悲歌饒有興趣的看著門前的一對楹聯,想到了之前豬剛鬣說過的話,覺得這無相寺果然是拋棄了佛的理念,借助佛之名,行那無端色相。

他得到了彌陀的靈魂,進入過精神幻化的那一片佛門世界,雖然彌陀掌控的芥子空間較為肮髒,但佛界之內,還是一片空靈,給人一種安寧靜怡,無爭有空的感覺。

今日他對無相寺的片麵感覺,就讓他察覺出了不同,若是深入,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子。

叮!叮!叮!

剛剛進門,趙悲歌聽到了一聲聲的酒杯碰撞之聲,抬眼看去,酒肆一樓大堂內足有數千張桌子,其中大部分已經坐滿了賓客。

這些飲酒的賓客多是無相寺的僧侶,他們穿著僧袍,倒也無所顧忌,舉杯暢飲,還有人左擁右抱美嬌娥,口吐汙言惡語,哪裏是和尚的做派,倒像是山林惡客,劫路的匪類。

趙悲歌眉頭微微皺起,跟著寧采花慢慢的從櫃台一側的旋梯前走上,一路向上,直接到達了最頂層。

這裏的光線較為明亮,若白日,但光芒並不是那麼耀眼。

映入演練的是一個長寬百米的舞台,舞台上一個個歌姬正在巧妙的配合,舞動著恢宏壯麗的舞姿,更有絲竹管樂之聲悅耳而起。

在正對舞台的一邊,有六個高高升起的平台,平台懸浮半空,長寬約五十米,上有專門侍者服侍,每一平台上則是站著一排穿著輕紗,隱秘之處若隱若現的玲瓏少女。

平台上的酒桌不多不少,足有四張,每一張桌子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甜點瓜果,一缸缸的酒壇堆疊在一起,如同金字塔。

他們四個人來的早了一些,這裏除卻歌舞在舞動外,平台上還沒有人來。

嗡!

寧采花掃了眼內中,腳步輕輕一點,一股柔風將他托起,朝著平台上麵送去,眨眼間人已經在平台上站穩。

趙悲歌三人對視了一眼,他緊跟其後,隻是輕輕的一抬腳,人已經來到了平台上,誰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登上平台的。

這倒是看的寧采花微微頷首,忍不住看著趙悲歌說道:“不錯!不錯!刺的刺殺步法已經被你運用一心!好好修煉,說不定等你到達我這個境界的時候,都可以越界屠神了!”

“晚輩不敢!”

趙悲歌謙虛的說著。

啪嗒!

這個時候豬剛鬣和贏不死也先後登上了平台,豬剛鬣是踩著空氣一搖一晃走上來的,贏不死直接催生出了一條階梯,一步步的走上來的。

待四人都來到了平台上時,侍者方才將酒壇拿上,為四人一一斟滿了一大海碗的酒。

“在這裏喝酒,不要管什麼風雅不風雅,放開了膽量的喝!趁著人沒來,你們幾個多吃一點,待會兒少不了要出力!”

寧采花抓起了海碗,一口將內中的酒喝盡,臉頰上頓時浮現了一抹酒暈,他笑吟吟的看著微微愣神的趙悲歌三人,若有所指的說著。

趙悲歌三人端起了海碗,對著寧采花示意了一下,也跟著一幹二淨。

一旁的侍者趕忙提著酒缸上前倒酒,出奇的是這酒缸並不是多大,看容量隻能溶兩個海碗的酒量,但卻接連倒了八碗,也不見得內中酒空。

“這酒壇子好,賣我一個如何?”

贏不死發現了酒壇的妙處,一把從侍者手中將酒壇抓了過來,抬手揮出了一枚極品血晶,打發叫花子似的問道。

侍者尷尬的一笑,扭頭看了眼仍舊自顧自飲酒的寧采花,撓了撓禿頭,忽的又將極品血晶還了回來:“對不起客人,這乾坤酒缸乃是我無相寺的特產,一缸需要百萬極品血晶!送給您的話,我做不了主,還需要問一問,我們這兒的大和尚!”

“哈哈!那小廝,客人要是討要的盡管讓他拿去好了!這裏的東西隻要他們喜歡,統統送了,咱們無相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這個時候,還不等贏不死開口說話,自他們不遠處的平台上忽的傳來了一聲豪爽的聲音。

聲音響起,趙悲歌三人扭頭看去,卻見他們一側的平台上,剛剛來了三個年輕的和尚,一個穿著黃色僧袍,一個穿著黑色僧袍,一個穿著灰色僧袍。說話的正式那穿著黃色僧袍的胖和尚。

那侍者趕忙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笑著和那三個和尚打招呼道:“三德師兄!三瘋師兄!三缺師兄!有你們三位師兄擔保,小弟心裏有數了!”

侍者剛剛說完,那三個和尚,轉身對著寧采花拱手一拜,笑吟吟的說道:“三德!三瘋!三缺!拜見寧師伯,祝師伯萬壽無疆,佳麗萬萬,福如東海,財源廣廣!”

“你師父呢?”

寧采花淡淡的一笑,隨口問道,他也沒有看這三個小輩,自顧自的欣賞著舞台上的歌舞,隨手拿著身前盤中的瓜果吃了起來。

三德三人也不敢生氣,恭敬的說道:“師父他老人家正給師娘暖被窩,他先讓我們過來,等一會兒他才來!”

“暖被窩!我看是被他老婆抓過去泄泄氣力,免得你師父老當益壯,今夜連禦數百女吧!”

寧采花哈哈一笑,若有所指的說著。

三得他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倒是對此見慣不慣,他們又說了一些客氣的話,這才座了下來。

“客人,您的酒缸!”

這個時候,侍者方才又回到了贏不死的身邊,將一個盛滿了酒的酒缸放在了贏不死的一側。

贏不死哈哈一笑,抬手一招,將酒缸收入了乾坤袋中,他站了起來,扭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三德三人,對著那侍者問道:“方才那三德和尚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當然!三德師兄乃是方丈主持的親傳弟子,也是我空空酒肆的掌管者,他的話自然當真!”

侍者連忙說著,他雖然在笑,可笑中卻帶著一絲鄙夷。

在他看來,贏不死就是撿垃圾。

趙悲歌見此眉頭皺起,就要起身去嗬斥這無禮的侍者,坐在他一旁的豬剛鬣忽的拉住了趙悲歌,笑吟吟的說道:“看著吧!咱們的不死兄弟,可是很會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