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宿命
“難道你當時指的就是這個？”
趙悲歌點了點頭，認真的問著。
阿珂一笑，微微頷首，眼中泛起了一抹期待：“嗯！的確！此事和神人下凡這件事情有極大的關聯，但事情是否會朝著最惡劣的狀態發展，還需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若是最壞的狀態的話，那就是釋放出魔族！可我是人，絕對不會去釋放那些窮凶極惡的家夥的！”
趙悲歌搖了搖頭，認為最壞的事態絕對不會發生，他也不會那般的去做的。
原因有兩點，第一個是種族原因，他是人族，絕不會去幫助外族。第二個是因為他心懷正義，不是那種邪念滿心，一心想著毀滅世界的瘋子。
“還記得老師為你展現出來的畫卷麼？”
阿珂並未去糾結趙悲歌說的話，而是提起了另外一個，似乎和這件事情毫不相關的話題。
趙悲歌目中光影閃動，想到了鯤鵬祖師隔空傳道的時的一幅幅場麵，他似乎尋到了一絲什麼：“知道！”
“老師吞噬天地汙濁之氣而生，最終領悟武道，成就了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毒！
他立下道統以來，向來是有教無類的！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阿珂見趙悲歌還沒有想明白，又接著引導般的問道。
“這……我確實不知！”
趙悲歌一震，目中光影綻放，思量了片刻，搖了搖頭苦澀的說著。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主要是因為今日知道的秘密太過驚人，且這一切還需要看他的抉擇，這讓趙悲歌一時間仍舊有些茫然。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事情就和他扯上了聯係。
“你啊！難道沒有看出來麼？老師的本體其實魔族！”
阿珂長長歎了口氣，說出了一個萬毒傳承者才能夠接觸到的秘密。
“這怎麼可能？”
趙悲歌忍不住失聲喊道。
傳說中的魔族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怎麼可能會這般好心的教導萬族，傳遞大道。又怎麼會還天地朗朗乾坤，將一切汙穢之氣盡數吸收呢？
“首先你要知道魔族因何而生！開天辟地之時，清氣上升為天，濁氣下降為地！
而魔族就是誕生在這濁氣之中的種族，此之一族因為出生在濁氣最為濃鬱的地方，故而思考事情的方式，和做事的手段，都和其他的種族並不相同！而也唯有魔族才可以吸收濁氣，而不用擔心會被濁氣損傷，而也唯有魔族才會做出如老師那般，什麼人都敢教，就連獠那樣的家夥也敢收為弟子，才敢將自己的傳承教給一個女人繼承！這麼不靠譜的事情，也隻有經常會頭腦發熱的魔族才會幹的！”
阿珂有些激動的說著。
這些事情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記憶中的，就算是再早的時候，她的記憶中也隻是知道，趙悲歌的劫難將會和魔族、獠有關。而她記憶解鎖這些秘密的時候，正是在趙悲歌得到鯤鵬祖師隔著時空傳遞武道時，那個時候她也跟著遍曆了毒道的生成，在看到光影中的那一個自己時，她的記憶被激活了一部分，因此她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麼說的話，我得到的是魔族的傳承了？可我畢竟是人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釋放魔族的！”
趙悲歌聽的心頭震動，在阿珂講述的時候，他的記憶中忽的浮現了鯤鵬祖師未曾化人之前的樣子，那是一隻墨色的鯤鵬。
當時他以為鯤鵬祖師的皮膚就是如此，現在仔細想來，那不正是魔氣附著體表而生成的一種保護麼？
可他還是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會釋放魔族！
“原本你不可能成為預言之子的，但當你吞噬了魔骨，激活了魔骨內的天賦之力，獲得了強大的剝奪天賦之時，你便成了預言之子！雖然你不想承認，也不想幫助魔族，但你的身份是注定了要與世為敵的，哪怕你對魔族沒有一點的心思，不敗神教、獠組也會找上你的，更不要說是這個世界的武者了！倘若獠組知道你是萬毒傳承者的話，相信他們會直接投靠神界一方，想方設法的將你鏟除！……其中的關鍵我已經告訴了你，至於你要走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就靠你自己選擇了！”
阿珂並未反駁，仍舊是將她高所的一切，都告訴了趙悲歌。
這個秘密一說出來，她心裏麵的沉重也就放鬆了很多。
這是屬於萬毒傳承者的宿命，隻有過去了，才能夠成神，過不去的話，就會如同其他的傳承者一樣，在這個世界輪回，直到某一天，有人能夠帶著萬毒傳承直抵神界。
趙悲歌耳邊的聲音漸漸的落下，他的目光中泛起了一層波瀾，緊接著他忽的哈哈一笑：“那又如何？不管我接受的是誰的傳承，我骨子裏麵流淌的是人族的血脈，我的靈魂是人族的靈魂！在種族大敵的麵前，我自然會選擇本族！哪怕是本族之人恨我，殺我，我也不在乎，哪怕是遍地是敵人，我趙悲歌仍舊會一如既往的走下去！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樣的風口浪尖和我為朋友，誰又會在這個時候背棄信義？”
說著，趙悲歌直接邁過了身前的人形土坑，朝著他居住了兩年半的木屋中走去。
他和阿珂的對話，看起來十分的漫長，其實也隻是眨眼的時間。
“這就結束了？”
邯鄲城的城牆上，霸王等劍門弟子一片錯愕，震驚的看著前方久久不語，最先醒過神來的蒼流雲詫異的說著。
從趙悲歌進入七彩九神塔，到趙悲歌出來，一擊砸倒苗武，在到苗武被擊殺，趙悲歌走入木屋，這一切也才是不到盞茶的功夫。
這讓原本以為，爭鬥會很激烈的眾人，一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
“嘶！他還是人麼？那可是擁有毒王之稱的苗武啊！
在中域中最擅長用毒的人，怎麼可能連一點的反抗力都沒有，就被趙悲歌殺了！……”
戴天罰瞪著渾圓的眼睛，忍不住失聲喊著。
他這一喊，周圍如同定格般的眾人，這才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的驚的麵色盡顯蒼白。
尤其是林聰劍和嶽鬆如，兩人更是一臉的灰白，好似大病了一場，僅是站在十裏外的地方，就被趙悲歌那一拳的力量徹底的嚇怕了：“以後千萬不能在招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