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舍生為誰
“哼！不識好歹！”
炎八九故作高傲，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嗡！
陣法重新開啟，光幕之外僅剩下了一道流光遠去，還有被獨自拋在這裏的炎九九。
炎九九扭頭看了眼遠去的炎八九，直到炎八九離開了內城後，他這才露出了笑來，看著院落中的趙悲歌，不解的問道：“太上長老那老太太是你殺的？”
“我去時，她已死！”
趙悲歌搖了搖頭，並未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炎九九，語氣中帶著一股沒落的說著。
“哎！你若要走，我可以幫你！但萬毒門的人我幫不了忙，聖心那裏我也幫不了你什麼！我爹說了，七天後他們都要死，將成為祭品，包括整個聖教的弟子！”
炎九九並未繼續這個問題，他忽的對著趙悲歌說道。
他不知道趙悲歌若是死了，他還能不能活。
他不想死，為了安全期間隻能想辦法將趙悲歌送走。
“我不走！要走的話，你盡快走吧！通過獻祭得到的力量並不可靠，如同是別人嚼碎的食物，吐出來讓你填飽肚子一樣！
在別人眼中，你得到的不過是滿嘴的口水和沒有味道的垃圾！這樣的事情，至少我是不會去做的！”
趙悲歌抬頭看著炎九九淡淡的說著。
他是故意在惡心炎九九，然他的計劃並不告訴炎九九。
哪怕對方已經被他奴役，可他還是信不過炎九九。
“嗬！你可真夠無聊啊！”
炎九九心頭一動，就要答應趙悲歌時，忽的一震，不屈倔強的他白了趙悲歌一眼，拋下了一句話，轉身離去。
“該說的我也說了，也算是報了你幫我這一場了！炎九九，生死有命，我倒是希望你能夠回到西域去！”
趙悲歌低頭一笑，默默的說著，意念一動他進入了小洞天中。
七天後的大祭典距離此刻還有很長的時間，趙悲歌的計劃已經布置了出去，就等著收網的那一天，他要在計劃開始時，更上一層樓。
嗡！
剛剛走入小洞天，趙悲歌忽的感受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且耳邊還傳來了一絲絲的震動，他的眉頭漸漸皺起，扭頭看了眼九蹬山頓時一愣：“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九蹬山已經出現了細密的裂紋，山頂的宮殿內隱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傳蕩下來，透過九蹬山傳遞到小洞天的地下去。
距離九蹬山不遠處的四盤行宮前，孫小空看著走進來的趙悲歌，當即心頭大喜，趕忙朝著趙悲歌跑去：“趙師兄，快點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講！”
趙悲歌一動，抬頭看了眼孫小空，擠出了一抹笑來，點頭回應著，他也在這時，扭頭看了眼阿珂，他這一看心頭更沉。
不遠處的阿珂正伏在石桌前，如同是一座雕塑，她的雙眼充斥著滿眼的血絲，身上竟散發著黑色和白色的兩種光芒，看起來如同是中了毒，又似乎陷入了某種精神的掙紮中。
“嘶！小空，這是怎麼回事？”
趙悲歌不由吸了口冷氣，他沒有想到，這才幾天沒有進來，小洞天內竟出現了危機，且這個危機來的特別的莫名明奇妙。
“趙師兄，是這樣的！自從阿珂姐姐得到了那隻蟲子後，一切都變了，就連陣也變得莫名其妙了起來，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且兩個人似乎鬧了矛盾，誰也沒有和誰說一句話，整天悶頭的苦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孫小空拉著趙悲歌的衣角，急切的說著，目中帶著一抹渴求的光芒。
“蟲子？是金麟聖蟬的繭？”
趙悲歌一動，腦筋轉動，仍舊是疑惑萬千，不由失聲說道：“那東西不是用來喚醒丹用的麼？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小空，你難道沒有用你的能力去讀心麼？”
想到這裏，趙悲歌低頭看向了正渴求的看著自己的孫小空，凝重的問道。
孫小空搖了搖頭，看著趙悲歌小聲說動啊：“我哪裏敢啊！阿珂姐姐雖然平和，可她的脾氣很怪，我怕啊！陣大師那裏我更加的就不敢了……”
“呼！她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就幫我一次，有什麼事情我來擔著！”
趙悲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他擔心的看著遠處的阿珂，對著孫小空認真的拜托道。
他也不敢貿然打擾了阿珂的沉思，尤其是阿珂身上的黑白兩道光芒，更是讓他辨不清事情的好壞，擔心自己一旦打攪了阿珂，或許會讓事情朝著更壞的方向發展。
孫小空看著趙悲歌認真的眼睛，沉吟了片刻，這才咬牙點頭說道：“拚了！
阿珂姐姐對我極好，我不希望她這樣！她要是生氣的話，我就……我就認罰吧！”
說著，孫小空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一抹精神波動從他的身上飄蕩來，悄然朝著阿珂那邊飄去。
嗡！
不多時，孫小空驚恐的睜開了眼睛，他臉色蒼白的扭頭看著趙悲歌，沉聲說道：“阿珂姐姐快要入魔了！她因為……”
接著他將阿珂在認出九死蟬，想要占為己有，又出於友誼的意願，陷入了糾結的複雜想法說了出來。
這幾日，阿珂整日被九死蟬的事情幹擾，日思夜想之下，自私欲望和友誼善良讓她幾乎精神分裂，陷入了魔症中。
“就為了一個小小的九死蟬？天下何其大也，難道這世界上就隻有這中辦法可以讓你們脫離出去麼？難道你們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你們等了數千年，甚至是數萬年，難道連這幾年的時間都等不了麼？……”
趙悲歌的眉頭皺成了川字，他的心中忽然飄出了一團怒火，身上的氣息嗡然一震，瞬間爆發出來。
若山洪般的氣浪肆虐在萬毒之心的小洞天中，將趙悲歌的聲音傳遞出去。
這聲音若雷音，若洪鍾，久久震動。
吱呀！
這時，地震的九蹬山停了下來，山頂緊閉的宮殿忽然打開了門戶，滿臉疲倦，雙眼盡是血絲的陣一步走了出來，扭頭看向了趙悲歌。
另外一邊，阿珂身上的氣息一震，糾結的她在這一刻忽然一空，身上的氣息悄然引入了體內，也在同時間扭頭看向了趙悲歌，詫異的說道：“你都知道了？”
“阿珂！我來問你，當初收複四盤心宮時，你是如何勸說丹的？你又是如何做的？當初，丹為了我，以身化源叩開了石門，打開了煞井，為我的武道鋪下了一條平坦的大路，她這麼做又是為了誰？”
趙悲歌眼中燃著一團火，目光直指心靈深處，他拍著胸口，眼中隱含著淚光，看著身前的阿珂認真的說著，說到最後他的眼中淚流不止，再一次捫心問道：“丹當初舍生到底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