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香餑餑
“哈哈!若非我當年另有奇遇,老夫今日又如何能和你再一次相見!不過,話說起來,咱們七兄弟,如今可隻剩下你我二人了啊!”
邪藥師哈哈一笑,目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禦風而來,和藥七味彙聚在了一起。
藥王穀的護山大陣隻是微微震動了一下,複又恢複了平靜,除卻場中築基境以上修為的強者外,餘下的人竟無一人感應到這細微的變化。
藥七味也是一歎,仔細打量著邪藥師,目中光彩連連,忍不住問道:“當初那一戰,我明明記得你被那畜生活活吞了,你又如何……既然你還活著,這麼多年,你又為何不來找我?難道你是在怪我,憑那一戰,奪了大家的功勞?若是如此,我這掌教情緣不當!”
此話中五味雜陳,苦澀非常,長籲短歎之餘,又帶著一絲自責,似當年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極深,讓他久不安寧。
不過,他既然將此話都說了出來,也說明了他這人坦坦蕩蕩,並不似那下作的小人,為利己而賣友,為利己而虛情假意。
邪藥師聞言心中一疼,死死的握住了藥七味的手,心裏麵也有苦無法言語,激動了好久,這才長歎一聲,認真的看著藥七味搖頭說道:“當年的事情我也是僥幸逃出升天,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荒野之地轉悠,許多人情要還,要不然早就回來看你了!不過,我這一次回來隻是來看看故人,過不了多久我還要回去,我已經有了家人!”
這話一出,藥七味心中更沉,老眼中濁淚閃爍,幾乎快要哭了出來:“不是我舍不得藥王穀大位,實乃今時東域太過飄搖,我若貿然退去,恐你難以服眾,讓我藥王穀分裂!不過,你來了就好,這掌教還是給你留著,你的家人都接過來,這裏才是家!”
兩人的話多有客氣之意,可蘊含著秘辛卻聽的趙悲歌心驚膽戰,他想象不出來,當初邪藥師和藥七味,以及兩人隻是提及了一下的兄弟到底做了什麼,可他卻知道那一次的事情,恐怕便是這藥王穀掌教傳承的關鍵。
旁邊的樂舞兒倒是怪異的笑著,她自然看得出來眼前的兩人都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可卻被兩人的基友氣息所鎮住,不由嘟囔著說道:“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還這般的拉拉扯扯,扭扭捏捏,真是天地奇聞啊……”
她這話倒也沒有收住聲音,讓正親切握著雙手的兩人一震,不由浮現了尷尬之色,這才發現他們身旁還有兩個小輩在看著,當即啞然一笑,趕忙收回了手來,複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藥老七,這兩個小輩我都看中了,不過我隻能收一人為徒,還請你通融一下,讓我先選一人,剩下的人再給你如何?”
邪藥師收住了唏噓,扭頭看著趙悲歌和樂舞兒淡淡一笑,對著藥七味認真的說著。
他也是偶然才發現趙悲歌和樂舞兒的特殊,一路觀察,這才發覺無論趙悲歌還是樂舞兒,都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一個是他極為欣賞的,一個是符合他修煉路數的,這兩人按照說他應選後者,可他心裏麵卻又十分心儀前者。
藥七味一聽頓時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他看了眼樂舞兒和趙悲歌,對著邪藥師淡淡一笑:“邪老大,他們非我藥王穀的弟子,拜師之事還需要兩人自己答應才行!另外,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你想選誰就能選誰的……罷了!反正都要去那裏,你就跟著我去見見十三師叔吧!”
言罷,藥七味帶著眾人飛速沒入了藥王穀內中的霞光中,朝著穀內深處行去。
邪藥師眼神一震,又不舍的看了眼趙悲歌和樂舞兒,終究是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立在了光芒上,如同木偶一般。
趙悲歌和樂舞兒對視了一眼,這才忽的明白過來,原來不管是邪藥師還是藥七味,他們的目的竟都是要收他們兩人為徒!
這本是喜事,可趙悲歌卻有多少的不舒服。
憑什麼我的出路,要由你們來定?
“趙哥哥,我們要如何選擇?”
樂舞兒盯著藥七味和邪藥師看了一會兒,這才看向了趙悲歌,小聲的問道。
她被兩人的話說的怦然心動,拜名師學本領,這可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畢竟背靠大樹還乘涼,遠比自己一個人闖蕩要安穩的多。
她心中的第一人選自然是藥七味,可她又覺得邪藥師比較親切,一時間浮想聯翩,左右搖擺。
趙悲歌一聽,也聽出了樂舞兒的意思,嘿嘿一笑,小聲的說道:“誰的功法路數適合你,你就跟著誰!別看大宗門的人好行走,可宗門中的齷齪多的是,入門後免不了一番勾心鬥角!
你若不喜歡這種氣氛,就跟著散修走,雖然苦了一點,可學的都是真本事,也不會將時間荒廢在沒用的地方,隻不過這一條路很難走,危險重重,甚至有生命危險!”
如此機緣,他雖不在乎,可他很樂意讓樂舞兒去爭取。畢竟他一個人的精力有限,照顧樂舞兒還可以,若是指點教授武道的話,時間並不充裕,經驗也不足。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刻意的躲著藥七味兩人,聲音入耳,聽的藥七味和邪藥師紛紛冷哼了一聲,可兩人心中卻是樂開了花兒,覺得能收趙悲歌為徒,實乃幸事。可他們又從趙悲歌的話中聽出另一層意思,心中不免氣餒。
四人腳下的光霞湧動,正待樂舞兒看煩了這漫天的光霞時,眾人周圍的空氣一震,忽的一股清新的空氣吸入肺腑,接著一片光芒映入眼簾。
他們正站在一座翠綠山穀之上,山穀內中瘴氣蒸騰,毒氣蔽日,更有一聲聲獸吼從內中沉悶響起。
這裏不是別處,正是藥王穀的毒穀,此地毒氣被藥王穀的陣法聚攏穀內,久不散去,漸漸成了這等氣候。
而在山穀深處,有一處光霞環繞的空地,空地上建著一棟竹屋,屋前的院落裏麵正有一老者躺在躺椅上微微閉目。
待眾人距離那竹屋越來越近時,老者忽的睜開了眼睛,他瞥了眼彩霞上的四人,眼中光芒吞吐,忽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