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晨的朝陽緩緩而出,秦彥帶領著段宏,燭練三人來到雷澤城的東邊海岸邊,準備租用一艘海船,繞過前方的青燈城,炎火帝國這些旱路,直接逆流而上,直至雷澤城的水流最前方,消滅掉那頭地級境恐怖妖獸,阻止它再次將海水倒灌陸地!
“秦大人,這次前去非同小可,你可要保護好我的生命安全啊!”
“你就放心吧!有我燭少爺一路保駕護航,你就將你那脆弱的小心髒好好地放在心裏,沒有任何差池!”
看著燭練拍著胸脯向段宏保證,秦彥搖頭苦笑,暗想道:“昨日雷天豹將軍說的同行人,怎麼還沒有帶來呢?”
隨即就聽見段宏呀呀切齒的喊著:“又是你這個淫賊光頭和尚,怎麼在哪裏都能看見你,還沒有被打夠嗎?”
聞言轉頭看去,隻見遠處走來的正是前幾日在青林鎮,調戲舞姬旋妙的那個光頭和尚。
“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來此尋仇?”
麵對段宏的叫罵,光頭和尚並沒有在意,緩步走到近前道:“我乃青林寺修行哭僧,法號蠻修,被雷天豹將軍委托,與你們一起共赴上方源頭,治理水患之災!”
語罷,兩手合在一起對著秦彥等人念了一句佛號。
“哦?大師也要隨我們一起消滅妖獸,普度眾生……”
還沒等秦彥說完,段宏便再次開口罵道:“淫賊和尚,不要蒙騙我們,我看你是兜裏沒錢吃花酒了,想騙雷老頭點錢花花吧!趁早打消你這卑鄙的念頭,滾回你的破寺院繼續騙吃騙喝吧!”
“阿彌陀佛!施主說的不錯,前日的確是小僧醉酒調戲舞姬與那琴師,不過也實屬無奈之舉,要不是我主動出此下策,你們會輕易得到秀玉夫人的庇護安全離開青林鎮嗎?”
秦彥此時心中疑惑,隨即看著一旁愣神的段宏。
“莫非大師早知我們二人被青燈城的高手追殺,設計逼迫秀玉夫人出手相救?那你後又騷擾琴師是何企圖?”
“施主不知,那琴師正是青燈城城主,歐陽克的掌中千金歐陽燭雪,她手中持有的古琴乃是上古神器,寰宇琴。”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別在這裏口出狂言,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段宏反應過來,臉色微怒的罵著這位光頭和尚。
“寰宇琴?是何寶物?請大師相告!”
眉頭微皺的秦彥再次出口問道。
“這寰宇琴乃是上古神器,所彈奏出的美妙音律會讓人心神隨之琴音而動,若是持有者心中魔障頑固,便會使聽琴之人心神遁入魔道,萬劫不複,但心中淨化之人所彈奏的音律,則會令人心曠神怡,超脫凡境!”
“然而這寰宇琴的特殊之處,並非這些,而是那琴上的琴弦,乃是上古大凶燭龍的龍筋所致,蘊含著上古大凶的恐怖氣息能量,對於這次我們斬殺那頭地級境的妖獸,會有極大地幫助!”
燭練剛剛還事不關己的看著眼前的鬧劇,誰成想這個禿頭和尚竟然說出,這寰宇琴弦是自已一脈的龍筋製成,旋即,眉頭倒豎,瞪著血紅的眼睛便要出手。
秦彥忽然大喝一聲,製止住燭練的動作,一邊安慰著燭練一邊看著光頭和尚。
“那麼大師是否得到了這寰宇琴?”
“小僧不才,昨日主動打擾歐陽燭雪後,苦口婆心的一翻說教,那青燈城的千金如今已經決定,替父親積德減輕罪業,同意隨我們一起斬殺妖獸。”
語罷,光頭和尚回身招手,身後的樹林中兩道身影緩緩走來,一位正是那寰宇琴的主人歐陽燭雪,另一位則是他的守護者晚空無心。
見到歐陽燭雪仿若天仙下凡似得身影,緩緩來到秦彥等人的身前,這一臉花癡的段宏腳不沾地的靠向她身旁。
“段……宏見過歐陽燭雪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對麵的無心擋在段宏的身前,冷冷的看著段宏,示意不要離燭兒太近。
歐陽燭雪禮貌的雙手環腰點頭還禮道:“公子有理!”
被這稚嫩可愛美若仙子的歐陽燭雪還禮,段宏此時兩隻眼睛中已經滿是幸福的光芒,竟然直愣愣的笑著暈倒在地。
看的秦彥額頭上的黑線再次出現,尷尬的微笑著。
一旁的無心鄙視的看了段宏一眼,並沒有開口,扶著歐陽燭雪緩緩來到秦彥身前。
“小女子昨日經蠻修大師的開導,深知我父犯下滔天大罪,手中沾滿了平苦百姓的鮮血,所以還請秦彥公子待上我們,好祝您一臂之力,也替我父減輕些罪業!”
說話間,一旁的段宏手足頓挫的歡快蹦跳著,忽然一聲驚叫,紛紛引得中眾人望向這邊,隻見段宏此時正被一個陷阱牢牢困住,雙腳不能動彈!
燭練的位置離段宏最近,此時伸手正要打開陷阱,便聽遠處傳來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
“助手!這陷阱以特殊手法埋設,胡亂拆除引發連鎖陷阱你倆小娃可要吃虧了!”
說話的是個老人,隻見他迅速拆除段宏腳下的陷阱。
“實在對不住了,老夫抓捕河口海怪,沒想到傷了旁人,好了,幸好沒傷到筋骨,這附近被老夫設下很多陷阱,你們趕快離開吧,抓了海怪老夫自會將陷阱撤去。”
秦彥此時細細觀看說話的老人,眼神隨即一凜,發覺此人乃是一位正常老人,並非是武修同人,心中不免升起一絲疑惑。
“等等,您在抓捕河口海怪?可您並非修行中人,不懂武技怎麼鬥得過那怪物?”
“胡說!”
隻見老人吹胡子瞪眼,氣憤難平的道。
“年紀大了就應該在家裏混吃等死嗎?雷老將軍老不老?可他還是指揮著將士跟青燈城叛軍拚殺,那麼多年輕將領哪個不服?船老我雖然年紀大了,骨頭卻還硬朗,當年在青州沿海也是小有名氣,再大的風浪也難不倒我,你這小娃太小瞧人了!”
“我這不也是為你的安全……”秦彥開口道。
船老怒目而視,秦彥隻好打住。
隨即說道:“是秦彥唐突了,您老既然是青州漁夫,怎麼跑到這雷澤來捉海怪了?”
“說來話長,老夫我年輕時遊遍東海,鬥過群鯊,釣過惡鯨,年紀大了之後,雖然有兒子侍奉,但是在家裏總是呆不住,老想著駕船出海捕獵最大的海物。
雖然每次都空手而歸,卻還樂此不疲,就在青州附近的東海大水之前,老夫在那東海附近遭遇了平生第一次見到的巨大海怪,幾番照麵險些喪命,後來不知怎的海浪巨作,將我那漁船打翻。
老夫在緊要關頭抓住一木板才得幸免,這之後,我輾轉回到青州,聽說雷澤上遊和海口有巨怪為害,卻不知道是不是我遇到的那隻,若是有生之年再與那海怪一鬥,老頭也就無憾了。”
“於是您就隻身一人來到雷澤?老頭,這河口海怪凶殘暴戾,剛才傷了我們兩位村民,既然要抓捕它,何不讓我們幫您一把?”
燭練麵帶擔憂之色說道。
“不行!戰勝這海中最大的霸主是老頭我的夙願,怎麼可以假手他人?你們……不懂的,早早回去吧,咦,有動靜!”
船老說罷,便匆匆離去了,留下秦彥等人無不擔憂的看著自稱船老的白發老人。
“當真是個怪人……小練,那河口海怪出了名的凶殘,任由船老獨自冒險真叫人放心不下,我們還是悄悄跟過去保護他吧,主要不要跟的太近,被那倔老頭發現了可不好。”
“我同意秦彥的做法。”蠻修和尚說道。
於是一行人便跟了過去,可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你們幾個小娃,不要在那樹後躲躲藏藏的,都已經叫你們離開了,還跟著老夫幹什麼?”
“老伯,這河口海怪的傳說我們早有耳聞,今天遇上您要與這凶獸一搏,那真是難得一見的大場麵,我們想跟您開開眼界,見識一下這海怪到底是何模樣,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給您添亂的。”
秦彥邊說邊向燭練使眼色。
“啊……對對,這凶獸攪得雷澤沿海不得安寧,要是您幫我們除去此患,那當真是一件功德啊。”
“哼!油腔滑調,看起來就不安好心,你們要看熱鬧就遠遠地跟著,不要上前來礙手礙腳。”
“那是自然……自然。”
秦彥無可奈何的說著,隨即眾人遠遠的跟在海老後麵。
“你們看,水麵下有動靜!”燭練驚訝的說道。
隻見水底下鑽出一個龍頭龜身的怪物,被船老的陷阱控製住了,秦彥略帶佩服的看著前麵的船老,心中對這個白發老者讚許起來。
“這船老雖然脾性古怪,倒確實有些本事,這抓捕海怪的方法當真聞所未聞。”
隨即便見,河口海怪一聲怒吼,怒意愈發囂張,漸漸有掙脫束縛的跡象,秦彥身影一閃,便幫船老再次控製住了海怪。
“這不是我在東海遇到的海怪,跟那畜生比起來,它還是太小了。”
船老自言自語後反應過來:“臭小子!跟你們怎麼說來著,這是我一個人的獵物,瞧不起老頭我不是?誰讓你們急忙跑出來礙事的?!”
船老此時怒氣難平的指責著秦彥,一邊的燭練卻突然戒備地看著河口水怪。
“小心,那水怪身上正迸發出強烈的元氣,老頭快靠後些!”
一瞬間,海怪身上躥出了一些奇怪的火蛇,向著船老和秦彥便咬了過來,就在火蛇即將碰觸到船老的一刻,秦彥迅速的手指連彈,數十朵黑色的蓮花便迎上了這些火蛇,阻止火蛇咬傷老者。
帶著船老抽身回到安全的地方後,秦彥再次元力翻湧,施展出大羅劍陣,隻見十二把青光長劍陡然懸浮在空中,隨著秦彥將元力注入劍身,這十二把飛劍瞬間便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攜帶著撕裂空氣般的蜂鳴聲,飛速刺向竄來的火蛇。
隨著空中耀眼劍芒左右飛舞,最後一條火蛇被斬成幾段後,秦彥這才手掌一揮,將那十二把青鋒長劍收回空間戒指中。
身旁的船老,蠻修和尚,以及晚空無心皆被秦彥的武技所震撼,幾人皆震驚的看著秦彥收回飛劍,心生敬意,待秦彥緩緩的轉身走向船老的時候。
那龍頭龜身的怪物竟然說話了:“我好像睡了很久,凡人,是你們將我喚醒的麼?”
海怪身上的暴戾元氣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平和莊嚴的氣息,讓人不由得心生暖意。
“我乃東海九龍子之贔屭,我們弟兄居於東海深處鎮守東海,維護東海安寧,不料數日前,東海突然出現一群黑袍武修,指揮手下弟子與我們兄弟爭鬥,使出血紅色絲線後,我們不敵,隻有贔屭孤身逃走,幸免於難,而我們兄弟卻全部遇害。”
“什麼?血紅色絲線?難道……”秦彥急忙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