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t�F嘎古的問話出口,溫去病聽在耳裏,肚裏就罵個沒完,真是一頭奸滑的老狐狸!
這些問題都是遮日那王的秘事,獸族之內,恐怕沒幾個人有這眼力看出來,他堂堂獸尊,講這出來顯顯見識,可以證明他老人家眼力高明,訓訓後輩,當然可以,但現場還有一個自己在,這些話……自己也都聽見了。
事涉遮日那王的隱密,讓自己這麼一個不相幹的俘虜聽到,就算遮日那王沒打算滅口,恐怕也要把人給弄廢……這個老東西,從自己這邊問不出東西來,就要和遮日那王一拍兩散,借他的手,把自己給幹掉,真是狠得可以!
……來而不往,太沒禮貌,如果不回點顏色,實在對不起他老人家啊!
“野心在我獸族從來就是優點,危險的霸主更是人氣所聚,尊者的誇獎,我就收下了。”
遮日那王笑道:“而既然尊者有這意思,小王樂意從命。”
語畢,遮日那王手中金劍閃動,直接一劍就往溫去病頭上斬落,溫去病心裏大罵畜生,堂堂王者,為了殺自己,居然一腳踩進這髒水來,真是下足本了。
……情勢危急,隻能張嘴求生。
“天神兵已經被武蒼霓帶走!狼王廟裏還有……”
溫去病用足力量大喊,遮日那王充耳不聞,對這些情報全無興趣,金劍持續斬落,但在斬中的前一刻,一支蛇形木杖從旁伸來,杖上一股莫名邪力,與獅皇金劍對衝,要將之蕩開。
獅皇金劍蘊含純陽至剛之力,一遇極陰邪力,所閃亮的金光,亮度倍增,像是一顆小太陽在手,烈陽盛放。
蛇杖受金芒衝擊,震動起來,散出點點紅星,俱化微小人形,仿佛隨時會滴下血來,圍繞著金芒急轉。
一點紅星,是一道怨魂,怨魂迫近金芒時,似乎非常畏懼,不敢靠近,但紅星的數量猶如海潮,大量湧去,沛然邪力猛撞過去,一小半被蒸發,餘下的卻勢不可擋,將金劍蕩開,餘勢更衝擊過去。
遮日那王踉蹌後退,由水池內連退了出去,不得不舉起左手,狼王爪抵在金劍之後,雙臂同時發勁,這才將那股邪力擋下,一口氣還沒順過,就看嘎古幽白的目光望來。
“……你想藉機窺探老夫的力量,看清楚了嗎?”
“尊者說笑了,您是獸族至高無上的保護神,小王怎敢如此僭越?”
遮日那王笑說著,眼神一厲,獸王爪指向溫去病,“人類,有什麼你知道的,快說出來!”
“行!”溫去病一改早先死不屈服的姿態,表情相當猥瑣,“我說了,能給我一條生路嗎?”
“說!”
“我們在廟裏亂挖、亂翻,找到一把天神兵,還找到一個空間通道,武蒼霓那婆娘沒義氣,扔下我們走了,那把天神兵,藏在最裏麵的祭壇之中,祭壇裏被施加了封印,武蒼霓說,是古歌雅虎賈伯斯親手封的……”
“你說什麼?”
聽見那個禁忌之名,獸尊嘎古也難保持冷靜,登時變色。
碎星團是一個非常詭異的組織,大戰時雖然威名顯赫,但大多數的人,隻記得山陸陵威猛霸道,韋士筆智計絕倫,褒麗妲邪豔毒辣,卻對團長沒什麼印象,覺得那個沒顯著戰績的男人,不過就是個橡皮圖章兼擺設。
唯有天階以上的人物,基本不被宣傳所惑,有很大機會,親自嚐了古歌雅虎的苦頭,曉得那個人的厲害,聞名即色變。
“古歌雅虎在狼王廟中封印了天神兵?沒可能!若真有此事,我怎可能全無察覺的?”
嘎古第一反應就是如此脫口而出,但才出口,他就改露出深思的表情,沉吟道:“但……如果真是那個人,察覺不了,也不足為奇,唔……”
短暫驚愕過後,嘎古鎮定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有些失態,但仍急著想知道狼王廟內的情況,便道:“武蒼霓說那封印是賈伯斯生前所留?古怪,時間對不上啊,難道……那個人未死?”
這個結論一出,嘎古頓現駭然之色,連聲喝問道:“隻有如此嗎?後頭還發生了什麼?武蒼霓哪裏去了?”
“……說出來,能換我一條命不?”
“快說!”
嘎古一聲催促,溫去病連忙道:“武蒼霓把封印破了,取了神兵,本來要帶我們跑路,結果你們殺來,她跑出去和你們乒乒乓乓,我想偷了神兵開溜,神兵卻忽然自己發動,我追出去,她又殺回來,自己帶著神兵就跑,留下我們在這邊送死……”
溫去病滿滿憤然之色,嘎古卻再度沉吟,武蒼霓不是術者,不可能使用自己攔截不下的傳送術,但若是賈伯斯留下什麼後手,又或是藉著天神兵發動什麼,情形就另當別論……
遮日那王喝道:“別說一段停一段的,有什麼該說的,全說出來。”
溫去病道:“天神兵的封印解開時,原處出現了一道縫隙,武蒼霓就是從那縫隙穿梭走的,我們沒持神兵,穿不過去,那裂縫還一直在震動,震沒幾下,狼王廟就垮了,其實真不是我們幹的……”
嘎古皺眉道:“那道裂縫還在?”
溫去病暗笑,就知道老家夥來,是為了這件事,早先那場地震震得太詭異,普通人或許還沒察覺,天階人物對環境變化最是敏感,尤其是術者,嘎古肯定感應到了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整個被狼王廟埋在底下了,不過我們逃出來前,那個裂縫確實……在擴大。”
說話時,溫去病清楚,要驗證自己的這些話,隻能開挖,把狼王廟的斷垣殘壁搬開,找到那道縫隙,而這絕不容易,即使以獸族這邊的充裕人手,想要挖掘那堆土石,也得嗆得要命……
這對自己百分百有利,如果不讓這些傻蛋去挖,單憑自己一個,要去搞定狼王廟那數以千噸計的巨石,實在不知如何著手。
“……哼!”
嘎古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最後似乎心情大壞,轉頭便走,遮日那王錯愕,道:“尊者,您這是……”
“暫且留那小子一命。”嘎古持杖遠去,聲音緩緩飄傳過來,“但也別讓他好過,你可以繼續拷問,隻要別傷性命,多給他點皮肉痛無妨,待我查證,如若有半字虛言,立刻取了他狗命!”
遮日那王大笑,抱拳道:“恭送尊者,小王必定奉持尊意,用力拷打。”
溫去病聞顏色變,連忙叫道:“喂,尊者,怎麼你不保我的嗎?你不是比這隻獅王要大的嗎?怎麼說的話不算話呢?喂,尊者,你言而無信,卑鄙下流啊!喂……臭獅子,他還沒走你就打我?不帶這樣的!喂~~~~”
聽見身後遠遠傳來的痛叫,已經離開地牢的嘎古,露出微笑……這些自以為聰明的小輩,些許小心眼,又如何能在自己麵前耍去?
獸族內似乎還沒有人察覺,但周遭的氣脈劇烈變動,狼王廟崩毀之後,氣脈的震動並未停歇,能量還在迅速累積,這方天地即將有大變動,獸族首當其衝,自己想要阻止,卻不知從何著手,幸好……現在已知源頭在狼王廟底下。
情況危險,該當立刻招回托爾斯基,共同料理大事,偏偏在這節骨眼上,他絕對不能回來。
攻打平陽城之戰,未能功成,托爾斯基的地位不牢,在這時候撤回來,一旦要集中眾力,處理大事,兩相比較之下,多數獸王必然支持遮日那,托爾斯基等若為人作嫁,白忙一場,就必須得打贏與人族的這場戰,挾功凱旋,才能壓下遮日那,至少……也才能分庭抗禮。
“……最好的機會已經錯過,有了武蒼霓,要贏這場仗極難,不過……”
嘎古不自覺地回瞥一眼,“兩者爭勝,也不是隻有一方勝出這種結局……洞君山大會,橫空出世的獸王爪,推你上位,但在西北,你能重演一次這樣的幸運嗎?西南之王啊,你……並不是沒有破綻的!”
一族獸尊的耳語,沒有傳到金毛獅王的耳中,盡管還在地牢裏,他卻已經沒有繼續刑求,而是到了司馬冰心的牢房裏,看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少女,欣賞她的雪膚、櫻唇,花容月貌。
在這陣注視下,司馬冰心慢慢蘇醒過來,睜眼看到金毛的獅王,腦中記憶與昏迷前一接上,登時大吃一驚,翻身起來,從小窗往外一看,溫去病不在架子上,不知所蹤,一下急壞,也顧不得危險,就對著遮日那王喊道:“老溫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哦……妳很在乎他啊,美人。”
遮日那王好整以暇,道:“你們都是我的俘虜,我想怎麼處置都可以,女人,妳和他是什麼關係?妳為什麼那麼在乎他?”
“我……”
司馬冰心心亂如麻,想表示自己與溫去病沒什麼關係,又怕因此讓他顯得無足輕重,人家拷問一完,榨幹價值,立刻就把他殺了。
一擔心起來,司馬冰心脫口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們動他一下,就是和司馬家全體為敵!”
話一出口便後悔了,卻見遮日那王摸著下巴,饒有興味地道:“這樣啊,那為了妳的未婚夫,妳願意犧牲到什麼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