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5章 普施真水滅真火

(經道友提醒,1714章所提收侍將一事不妥,已做修正。)

原承天見諸寶襲來,竟也不理,使了個避字訣,便避開諸多法寶,來到水池上空,手掌一抬,便要取水。

這時池邊正立著一修,見到原承天急掠而至,動作快到靈識難辯,心中也是一驚,口中喝道:“不可放肆!”

手中法訣一出,原承天頓覺身陷泥淖一般,動作就緩慢了許多。而瞧那空中符文,皆為赤紅之色,翩遷舞動,宛如火焰一般。原來用的是鳳篆。

仙庭符文種類甚多,既有龍訣,便有鳳篆。龍訣源自青龍,非有緣者不可動用,鳳篆源自火鳳火凰,亦非有緣者不可動用。

池邊此修既用鳳篆,可見與火鳳火凰必有機緣,而瞧其鳳篆符文,實有時空之術暗藏其中,原承天不敢小視,忙以劍文化解。左手將數字劍文施出,壓住空中赤符,身子總算脫出泥潭。

此修冷笑道:“原來是劍文高手,難怪如此猖狂。“一邊急施鳳篆,與原承天相持,同時袖中已出一寶,此寶乃是一隻錦袋,自袖中抖出,隻有半尺大小,可祭到空中之後,則是鋪天蓋地。

那袋口大開,就向原承天罩來,原承天抬頭一瞧,隻見袋中有一鳳二凰二火鳥,口中噴火吐焰,將整個錦袋之中,化成無邊火海。那袋中大火旋轉不停,就生出極強的吸力來,原承天身不由已,竟被卷進袋中。

曲鎮嶽見原承天被那修士的錦袋收了,心中大叫糟糕,自己被原承天種下誓訣,原承天若是身死,自己絕無幸理,隻好陪著原承天殉葬罷了。

他急著大叫道:“寧城主手下留情,此修原是為救城中之火,那是傷不得的。“

那修士瞧見曲鎮嶽,皺眉道:“你怎不早說,如今他已被我收進五火鳳凰罩中,罩中鳳火一發,他怎有活理。“

曲鎮嶽頓足叫道:“糟糕,糟糕。“

二人急忙抬頭,去瞧那鳳凰罩,隻見原承天在罩中掐訣避火,那一鳳二凰二火鳥皆是避他遠遠的,怎敢靠近。原來原承天所用的神火訣,最克諸般火屬性靈,便是火鳳火凰親身在此,亦要懼他三分,這鳳凰罩雖是厲害,也是傷他不得。

原承天被這五火鳳凰罩收了去,也算是一時不察,畢竟火鳳如今得勢,在仙庭權焰滔天,禱天之寶若是有火鳳加持,威能翻番。原承天也難免有今日火困之厄。

寧城主見原承天在鳳火之中,仍是逍遙,心中驚懼不已。就見原承天以神火訣護身,已在罩中大火打出一條路來,身子一晃,便出了此寶。

此番雖是有驚無險,也算是原承天一個極大的警告,那火鳳如今既在仙庭得勢,但凡遇著火屬之寶,日後定要小心了。

他出了五火鳳凰罩,便向寧城主揖手道:“道友,貴宗池中之淨水,可製真火,或可救這滿城大火。”

寧城主見原承天安然出了五火鳳凰罩,早就驚得目瞪口呆,此寶自從煉成,可算是百發百中,哪知今日卻被原承天逃了出來,口中忙應道:“道友隻管自便。”

此時城中火勢越發大了,幾乎半座城池,皆被卷進焰中。原承天不敢稍停,急忙伸手取水,法訣到處,將小半池一炁淨水取到空中,再以胸中玄承,速速煉化真水。

以淨水而化真水,非得動用造化二字真言不可,這等絕技,便是仙庭也是會者廖廖。等閑修士若將淨水煉為真水,其法子要繁瑣許多,且便是耗時費力,效率也是極低,又怎及造化二字之妙。

寧城主見空中碧水轉眼之間就化為半掬真水,更是驚駭之極。

需知那真水極難煉製,便花無窮心力,能得個一滴半滴已是萬千之幸了,不想原承天煉這真水,片刻間就有半掬,這等玄承手段,仙庭又有幾人?

他心中暗道:“那真水最擅滅火,我這五火鳳凰罩若被這真水灑上兩滴,這法寶可是廢了。”忙將五火鳳凰罩收起。

這時原承天見真水製成,匆匆向寧城主一揖,道:“且救了滿城大火,再來向城主告罪。”

寧城主忙道:“好說,好說,道友請便。”話語中哪肯有一絲不敬。

原承天遁到空中,一步欺近火海,那三昧真火便無物可燒,亦會在空中蔓延,那空中火勢甚強。

原承天先取一滴真水,朝城中東南角一灑,那三昧真火便無法靠近,先保住此處再說,再將真水遍灑全城,但見真水所到之處,火焰立消,刹時引來空中無數修士歡呼。

等到原承天滅盡全城之火,手中半掬真水也隻是用去大半罷了,這才將真水收起,正想回到寧城主處,卻被一群修士團團圍定,個個都讚道:“道友好手段,好心胸,此次滅火,道友損失不小。”

那一滴真水,可不是價值連城,被原承天毫不吝惜的用來,諸修在旁邊瞧著,也是替他肉痛的。

原承天道:“隻可惜還是燒了半座城池,不知有多少人傷損。”

諸修道:“道友慈悲,我城中修士,皆是有道術的,就算滅不得火,還不知逃避嗎?實無人死於此火之中。”

原承天這才放心,與諸修說了數話,這才轉回寧城主宅中,身後諸修不肯輕舍,亦隨著原承天前來。

不等走近寧宅,寧城主早就領著家中修士在空中迎候了,獨目仙,鐵扇散人,曲鎮嶽等則立在一邊,寧城主滿麵堆歡道:“蒼穹道友救我滿城修士,寧某實感大德。若非道友,我這個城主可就做不下去了。”

原承天知道他是從鐵扇散人處得知自己道號,便道:“份內之事,何須言謝。”

獨目仙道:“此火來得蹊蹺,卻不知是怎樣生發的。”

原承天微微一笑,轉目瞧向曲鎮嶽,曲鎮嶽雖知原由,又怎敢多說一個字,隻好道:“城中修士多有,就怕是有人以三昧真火煉丹製器,一時收束不住,也是有的。”

寧城主道:“在我想來也是這般。那三昧真火本是極難修的,似這樣的大火,也是百年難遇。也是我金越城該有此劫。不過若非此火,怎顯蒼穹道友玄承手段。“

當下客客氣氣,就將原承天請進宅中,其他修士也有被請進去的,也有被打發走的,各人身份不同,也不可能盡數被請進宅中。

原承天雖救此火,心中畢竟愧疚,倒是那獨目仙,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或在此瞧來,這世間之事,不是殺人,就是放火,又有什麼稀奇?此次大火未傷到人眾,反算是金越城的便宜。

諸修就在寧宅廳中坐定,金越城有頭有臉的修士,盡數會集一堂,寧城主問起原承天來曆,原承天便道:“在下不過是仙庭一名無名散仙罷了,如今要往畢月境中去,隻是初來此境,卻摸不著門路。”

寧城主笑道:“此事何事,離此城五萬裏,有一座城叫做華月城,那城主是我老友,隻需我寄符一道,此人必有安排。”

原承天道:“實不相瞞,我這兩位朋友,也是散仙出身。既在這仙庭遊曆多年,免不得惹上殺孽,就算巡天使那裏,早有備案,怕是禁不得傳送殿的盤查。”

此言一出,諸修皆笑。

就有一修士道:“我等仙庭之士,哪個能身家清白,別的不說,便是那仙獸仙禽,也不知殺了多少。不是我多嘴,仙庭的法度極是不公,那仙獸仙禽繁衍極多,若是不讓殺,再過千八百年,這仙庭哪裏還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北域獸劫就是先例了。”

諸修紛紛點頭道:“此言極是了,仙庭禁殺的法令雖是好,隻可惜卻是驕枉過正,又因當初仙庭之亂,對諸多仙獸仙禽難免就偏心了,隻知百般討好,不敢稍施壓力。北域獸劫也是摭摭掩掩,隻是暗中聯絡人族修士擋劫,卻不見神執公然振臂一呼。”

有那膽小怕事的就道:“此等事務,還是不便公然談論,若被神執知道,隻怕惹出禍來。”

此言一出,惹怒了大半修士,一名紅臉大漢大聲道:“那北域獸劫一起,我等人族修士人人自危。仙庭千萬年都不曾建得城池,如今各境卻被逼紛紛建城,將城外諸多清修福地拱手相讓了,如今瞧瞧城外,哪裏還有我人族修士的立足之地?這等不公之事若不敢說,早晚我等皆是死無葬身之地。”

原承天心中暗道:“我一路行來,借那管蠡境可知,城外清修者大多皆是仙獸仙禽,看來仙庭人族與獸禽之爭,果然是越演越烈了。”

其中一名修士說的有理,自仙庭之亂後,世尊雖將諸多作亂的大能仙獸仙禽放逐諸界,但仙庭之中獸禽著實留存不少。當初原因對獸禽不公,才遭致仙庭之亂,如今諸大神執驕枉過正,對仙獸仙禽又過於軟弱了,這般想來,的確是致[亂之源。

而歸根結底,則是因仙庭人族修士過少,就算人人都如曲鎮嶽般,娶個七八房姬妾,可與仙獸仙禽比來,還是遠遠比不過的。

在凡界昊天,若見有修士有了三妻四妾,難免要冠以好色之徒的名目,可在仙庭之中,那大能之修妻妾眾多,反倒是自救之策的。隻因那仙庭雖是廣闊,可若是人族修士不去占據,自然就會讓給仙獸仙禽。

這樣想來,曲鎮嶽強娶煞月,似乎也沒那麼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