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8章 三月行雲終再現

��4jA需知蒼穹界中的靈壘為靈壘之母,靈氣強大之極,遠勝昊天,遑論凡界。當初用此靈壘創建天外靈域,那天外靈域何其廣闊,靈域中的靈氣仍是強過昊天,如今隻是方寸之地,其靈氣可知。

在這蒼穹界中修行,再加時光流逝緩慢之利,界中修士的修為自可快速增進。

如今守著這蒼穹界而不用,就好似億萬富豪積萬金於室,隻是瞧著歡喜,其實卻無一用。

那金錢若來架橋鋪路,自可造福一方,若用來建屋築宇,亦可安置眾生。若不能拿來使用,便真成了阿堵物了,

但原承天守著蒼穹界而不敢用,實因此界初立,法則不全,縱是靈氣充沛,可供修行,卻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

如今陸沉星與龍格非踴躍一試,那便是要做個前驅,成則皆大歡喜,若是不幸失敗,則不知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是以原承天雖見陸沉星言辭懇切,一時間也不便首肯。

龍格非知道原承天心意,便道:“承天,我知道你擔心那界中法則不全,諸物皆無,但我對承天最具信心,想來隨著承天修為日進,那界中法則定然是日日一新。就算我與陸兄遭逢變故,那也是為千萬人做個表率,雖死而無憾了。承天若是不允,我與陸兄本就才智碌碌,等日後陽壽盡時,則泯然眾人矣,豈不天大的憾事。”

陸沉星道:“不錯,與其默默而終,不如轟然而逝,承天務必允我等所請。”

原承天聽到這裏,便知此事萬難阻止,便慨然道:“兩位兄台如此高義,承天怎敢不竭力成全。界中法則,我自會全力設定維持。”

陸沉星哈哈大笑道:“承天既允此事,我與龍兄總算有機會與承天並肩作戰了。陸某此生,唯今日最為歡喜。”

原承天亦是果決之人,此事既定,便不再猶豫,當下就請龍格非與陸沉星入內修行,自己先定了那界中時間法則。但若想在這界中追化萬物,則非此刻可為。

原承天想來,自己此次返回昊天之後,就需加緊煉製乾坤筆,再從靈幽禪師那裏取回冥界卷來,五界卷就可湊齊。到時就可將這蒼穹界一一完善起來,

雖然創界千頭萬緒,令人不知從何做起,可總需大膽嚐試,方知其中利害。

龍陸二人既入界域,原承天自可施展淩虛步法,一步跨到天一幻域,哪知那蒼穹界雖隻是多了二人,卻變得格外沉重起來,原承天一步跨出,竟然隻行了三千裏,不由得心中驚疑。

他急忙停住遁風,以小我神識向那界中探去,不由得連呼古怪,原來那界中除了時間法則之外,又於刹那間設下無數天地法則,因此別瞧此域仍是空無一物,但蒼穹界屬性已變,就從輕飄飄如無一物,變成千嶽之重了。

原承天暗歎造物之奇,原來那界中多了兩個生靈,界中就立時自創法則,以保護域中生靈,所謂天地仁德,原來竟是此故了。

不過那法則畢竟是天地自創,自是繁複龐雜,且有諸多不合理之處,隻能等到日後細加疏理,去蕪存菁了。

龍陸二人也覺察到了界中的法則變化,不過原承天再三問之,龍陸二修卻異口同聲道:“此刻實無不妥,承天隻管放心。”

原承天雖不放心,此刻也隻好聽之任之。他自登金仙境界後,明悟世尊玄承無數,但有關創界的玄承,卻不曾明悟半點。

想來世尊自知當初創界時弊端極多,若是傾囊相授,原承天走的不過是世尊的老路。

隻有按住那創世玄承不授,逼得原承天從頭做起,行事隻憑已意,方可不受世尊當年的陳見影響,這也是世尊的一番苦心。

陸沉星與龍格非知道這蒼穹界沉重,原承天攜帶不便,急忙從界中出來,哪知那蒼穹界法則已立,就算二修出界,又怎能減去絲毫份裏?

攜著這千嶽之重的蒼穹界前行,原承天的遁速自然慢了不少,看來日後蒼穹界中每多一件新事物,隻怕又會沉重許多,這蒼穹界日日沉重起來,也就意謂著自己肩上的擔子越發的沉重了。

行了三日之後,終於到了天一幻域,三修便來到龍格非修行之地,加緊修整遁天球,以待三月行天之期。

而為防仙庭知悉遁天球一事,又再生變故,諸般事務,皆在這蒼穹界中料理。且原承天來到幻域,竟是秘而不宣,就連近在身側的荊道衝等修士亦不驚動。

那遁天球經龍格非幾經改造,已是今非昔比,除了比當年那件堅固了十餘倍,又設機關無數,五行之陣,以防水火雷電諸力之侵。人安坐於遁天球中,哪怕那球外天崩地裂,亦可安然無恙。

陸沉星道:“此物固然極佳,但如今承天要攜蒼穹界而行,卻非當日可比了,如何將此球激射於極高空處,怕是一大難題了。”

龍格非對此倒是胸有成竹,他道:“千嶽之力若由修士瞧來,那固然是極重了,可若設機關陣法,借天地之力而行,則萬嶽亦不過一羽罷了。而設置陣法,巧用機關,則是龍某絕學。”

陸沉星道:“龍兄機關陣法之學,陸某毫不懷疑,隻是既借天地之力,又怎能不驚動仙庭大能?不知龍兄如何應對。”

龍格非笑道:“陸兄可知畫龍點晴故事了。”

陸沉星愕然道:“畫龍點晴?此事倒不曾聽說。”

龍格非笑道:“說來此事卻與龍氏先祖有關,當初先祖為他人製一靈偶,因此偶是為龍形,便叫做龍偶了。先祖耗三年之力,終製出一具龍偶來,但此偶雖是活靈活現,卻是個死物,那人大為不滿,不想等了三年,耗費資材無數,卻是個死物。”

陸沉星道:“想來龍氏先祖自有後著。“

龍格非笑道:“不錯,原來那龍偶的關鍵所在,是在一對龍睛之上,這龍睛不點,龍偶便是個死物,一旦點了龍睛,此偶翩然入雲,宛若青龍複生於世。其後先祖點了龍睛,那龍偶便活了,這才傳下這畫龍點晴的故事來。”

陸沉星笑道:“原來如此,看來龍兄已是胸有萬陣,便設陣法,若不啟動關鍵處,那機關陣法自然不為人所知,而等到陣法牽動天機玄機時,他人再來阻攔,已是不及了。”

龍格非笑道:“正如陸兄所言。”

那龍格非當初為配合遁天球,亦曾於修行之地設了一座陣法,此刻情況雖有變化,卻不必大動幹戈,隻需加強變動幾處,就可使這陣法威能大增,足可激發千嶽之重物。

但此事既不能驚動仙庭,又怎便試驗,因此借遁天球飛升昊天,必須一次成功,且完全仰仗龍格非胸中才學。

陸沉星與原承天雖對龍格非的機會陣法之學敬佩有加,可此陣畢竟需要一次功成,任誰也難有把握。

而龍格非雖是自信滿滿,神色從容,但其肩上壓力之大,不想而知。就見他每日或來蒼穹界中修整遁天球,或出界去改動陣法,哪有片刻安歇。

那機關陣法之學,陸沉星自是一無所知,原承天雖也是陣法宗師級人物,可因怕泄露行跡,每日隻能在這蒼穹界中,唯助龍格非將這遁天球細加調整罷了。千斤重擔,大半都是壓在龍格非身上。

而計算時日,那三月行雲之期已是愈發近了。

這一日陸沉星趁著龍格非又去改動陣法之時,悄然出了蒼穹界,向龍格非問道:“龍兄,這遁天球飛升,你實對我說,有幾成把握。”

龍格非笑道:“自然是十成。”

陸沉星道:“此刻承天不在這裏,他在蒼穹界中,也難聽到你我言語。這般說來,又有幾成。”

龍格非道:“仍是十成。”

陸沉星道:“哪有這般道理,你這遁天球自煉製成功,便不曾試過一次,又怎能說是十成,那兩界交彙之時,不知會生出怎樣的變故來,便是你是創世世尊,想來也不曾經過此事,又怎敢說是十成?”

龍格非笑道:“此事若是不能成功那承天縱算境界深厚,僥幸不死,也必然驚動了仙庭,到時必然另設阻礙,承天隻怕永世難回昊天。既是如此,則此事隻可成功,不可失敗。龍某一生才智,皆聚於此事,若是不成,龍某必死。你說是十成還是一成?”

陸沉星心中一顫,道:“不錯,不錯,必是十成。”

龍格非低聲道:“陸兄,此事若是不成,龍某也無顏麵見承天,那是必死無疑,但承天意誌堅強,矢誌不渝,定然不肯服輸,那在凡界相陪之責,可就全托給你了。”

陸沉星聽出龍格非心中已萌死誌,心中一動,忙道:“龍兄,不可胡思亂想,此事必定成功,絕無疑意。”

龍格非笑道:“這是自然。”瞧其神色,卻如往日一般,怎有絲毫異樣,但陸沉星隻覺得一陣心驚肉跳,隱隱覺得,那龍格非有事相瞞,但以龍格非的性情,他既不肯說,自己又如何問得出。

二正說著話,忽見空中明月突發金光一束,映得這明好似朝陽一般,二修心中劇震,原以為那三月行天還應該再等幾日,哪知卻是說來便來,此番三月行天,卻與上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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