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氏弟子縱橫天下,誰敢來惹,哪知今日卻遇著這位煞神,三名蘇氏弟子,皆是大驚失色。
兩名極道修士急急祭寶飛劍來攻,隻盼索蘇倫回守,也可解了太虛之士之圍。
哪知道索蘇倫對來襲兩寶瞧也不瞧,那法寶法劍行到中途,忽的就斷了靈識的聯係。
法寶若無靈識仰控,豈不是等同廢鐵一般,自是自空中急急落將下來。
這時太虛之士已遁出法身之寶,來敵索蘇倫手中法劍。此寶晶瑩透亮,乃是一顆舍利,倒也不俗。
那舍利本是大德之寶,清淨無塵,能修出出寶時,前世必是大德之修,此寶可震魔驅邪,最是厲害不過了,又恰是索蘇倫的克星。
隻可惜索蘇倫豈是尋常邪魔,世間尋常鎮魔驅邪之寶遇著他皆是無用,伸手隻一捉,就將這舍利抓在手中。口道:“今日我已殺人過七,不可亂了規矩,隻好饒了你們。”言罷頗有悵恨之意。
就奪了太虛之修的舍利,手持極道之修的法劍轉身就走。
那法劍被奪也就罷了,可那位太虛之士又怎肯讓他平白搶了自己的舍利去,這件法寶之身被奪,幾可損去大半修為了。
他一邊急急向索蘇倫趕來,一邊發出信訣無數,召喚四周蘇氏弟子前來增援。
索蘇倫手中緊握舍利,心中暗笑,今日之戰,正要攪得蘇氏不寧,一來替原承天開路,二來與蘇璿機見麵之時,自己手中就可多些依仗。
他略略提升遁速,以顯慌張之色,身後三修卻不敢逼得太近,雙方總是離了數百裏之距。
也就是盞茶工夫,前方白光一閃,一名修士自雲端中一掠而出,口中喝道:“賊子休走!”
那修士便祭手中一件法寶,此寶似刀無柄,有個名字,叫做三尺斬,此寶隻可誰祭施,不可持劍殺伐。卻因舍了刀柄,殺氣難以掩藏,又是隻攻不守,是為老成持重者所不喜。
但此寶祭施起來,端的是鋒銳難當。
索蘇倫抬頭瞧那修士,果然是少年打扮,英氣勃發,瞧來不過十六七歲罷了,卻已是極道修為。
索蘇倫暗道:“蘇氏弟子果然英才倍出,其他仙族弟子望塵莫及。”
見這法寶來得犀利,索蘇倫不避反迎,就在那三尺離體隻有三尺時,空中突的現出一隻巨掌,將那三尺斬一抓。三尺斬雖是鋒銳之小極,但空中巨掌為至虛之物,又怎能被其傷到。
見自己的法寶被奪,少年修士大吃一驚,喝道:“焉敢奪吾法寶。“手掐法訣戟指一劃。那法寶在巨掌之中飛旋掙紮,眼瞧著就要破掌而出。
索蘇倫胸藏萬有,怎壓製不住這極道之寶,心念動處,那巨掌已然消失無蹤,三尺斬卻已被用食中二指拈在手中了。道:“三尺斬雖好,卻有攻無守,待我攻來,你如何抵禦?“
少年怒道:“快還我法寶!”
索蘇倫笑道:“這便還你。”就將三尺斬輕輕送了出來。
那少年怎知索蘇倫果然還了法寶,一時猝不及防,又見那三尺斬破空而來,其勢比剛才更急,又不敢用手來接,慌忙掐動法訣來喚此寶。
好在這法寶通靈,得了法訣禦使,就放慢了速度,少年忙將這法寶籠其袖中,忽抬頭,麵前劍光大盛,那索蘇倫果然攻了過來。
這少年自出道以來,但凡將三尺斬祭出,無人可當,雖有多人勸他莫用三尺斬,改用其他法寶,這少年既不曾遇挫,又怎肯聽從?哪知今日終遇大敵。
眼瞧著索蘇倫劍氣如虹,沛莫能禦,少年慌忙將袖中三尺斬祭出,來迎法劍,奈何那祭施之法雖在及遠,但若被對手攻到近前來,除非是修成禦極禦虛境界,否則自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那三尺斬隻擋了兩下,就被索蘇倫拔開三尺斬,直向胸口刺來,法劍上大發毫光,隨手就破了少年的護身罡光。
少年此刻方才大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少年意氣,瞧來快意瀟灑,卻不知反被人笑。若棄三尺斬不用,改用尋常法劍,也可隨手擋來,怎會落入這無器可禦的境地?
就見那法劍擦著肩頭刺過,卻不曾傷到少年,法劍在肩頭一沉,將這少年壓得立不住雲端,隻得向下急急一墜,那索蘇倫早就淩空去了,手中光芒閃閃,正是自己失而複得之寶,那三尺斬卻又被索蘇倫奪了去。
索蘇倫奪了三尺斬,正想揚長而去,不想兩側飛來法寶光芒,有兩件法寶一左一右襲來。那左側法寶,乃是一柄法劍,左側之寶,則是隻玉杯。
那法劍也就罷了,玉杯中盛著赤焰三尺,其中金光四射。原來是件火屬法寶。那火亦不是凡火,火中藏有五金之精,細若微塵,若被這五金之精打來,全身便如篩子一般。這火有個名目,叫做五金流火,端的是犀利之極。
索蘇倫道:“蘇氏法寶果然不同凡響。”
左手一招,那法劍怎能近身,就於中途墮下地麵去,右手便抹法訣一道,向那玉杯壓將過去。
杯中三尺赤焰正要爆發之時,卻被一股清泉當頭澆下,莫小瞧了這股清泉,其份量瞧來也就是盈盆罷了,卻是魔界三泉中濯塵泉半潭之水,那赤焰被這魔泉浸在其中,哪裏能施展出威能來。
五金流火的主人正自著慌,冷不防一隻巨掌自清泉中伸將出來,將那玉杯一握,隨即揚長而去。
索蘇倫衝破了這三修阻擋,足下遁速就加快起來,那蘇氏弟子畢竟勢大,若惹出一二名金仙之士來,一旦被纏住脫不開身,誤了與蘇璿機的約期,豈不是被蘇璿機輕看?
他此番全力動用起遁速來,身後蘇氏弟子哪裏能追得上,魔界魁神的遁速雖不能說是一步萬裏,怎樣也有七八千裏之遙。這遁速已超越昊天大半金仙之士,當可與元風馳,蘇璿機這等修為的大能金仙一較短長了。
就在索蘇倫全力施展之時,兩側又來了數名蘇氏弟子,奈何卻是遲了半步,隻能眼睜睜的瞧著索蘇倫呼嘯而去,便想啟步追趕,卻是越追離得越遠,徒負奈何罷了。
此一役,索蘇倫獨自迎戰蘇氏六名弟子,奪了三件法寶,搶了一粒法身之寶,可謂是大獲全勝,索蘇倫之名,就此在蘇氏弟子心中,留下不可磨滅之印記。
正在那裏急急遁行,身後騰起一團青霧,那青霧來的極快,原是遠遠落在諸位蘇氏修士身後,可眨眼之前,就超過所有蘇氏弟子,離索蘇倫也就是三千裏罷了。
索蘇倫向後一瞧,便知青霧之中藏著一名金仙大士,他遭此強敵,反倒精神大震,忖道:“既然引出一名金仙來,好歹也讓他瞧瞧我的手段。”
身子微微一晃,頓失就失了影蹤。
身後蘇氏金仙正急著趕來,忽覺靈識中失去了索蘇倫的蹤跡,心中不由一驚,急忙將靈識加強了三分,再去探來,隻見前方一團黑雲急急向前,雖不見索蘇倫身影,但索蘇倫不在黑雲之中,又能在何處?
這金仙將頭一搖,心中暗笑道:“這修士藏頭不顧尾,雖是遁速高明,其才不過如此,瞧來是慌了手腳了。“
就將足下遁風加快了三分,片刻間就將兩者的距離拉近了千裏,隻需再進一步,就可施展手中法寶法術了。
正在這時,忽聽空中有人笑道:“道友留步。“
那蘇氏金仙聽到這空中傳來聲音,心知不妙,也不抬頭去瞧,便將手中法劍向上一拋,哪知手中法劍剛剛脫手,身後又傳來歎息道:“此誠非待客之道。“一道森寒的殺氣就自後背卷來。
這金仙剛祭了法寶,又怎來得及收回,百忙中動用蘇氏太玄神功心法,伸手向身後一拔。但凡那法寶被自己的法力籠罩之後,便有千萬嶽之力,也盡數返回自身,太玄神功,自是玄妙之極。
心法一出,就聽到身後“啪“的一聲,靈識中探得分明,那不過是一道靈符罷了,這靈符上原蘊藏著一記魔刀訣,既被太玄神功心法籠罩,自然是消散於無形了。
就在靈符被震散的同時,一柄魔刀青光奪奪,黑氣彌漫,向金仙之士劈麵斬來。原來這才是索蘇倫真正的手段。
那金仙大士雖是法寶玄承無數,奈何先被引去一劍,又被引得白施了太玄心法,如今再被這魔刀當胸刺來,又如何來得及措手?
便讓一個堂堂金仙,隻能眼睜睜的瞧著魔刀卷來,唯一的防禦之法,也就是全力遁出法身之寶罷了。
以蘇氏金仙盛名,未曾瞧見對手是男是女,是長是短,就被逼得遁出法身之寶,實可算是棄恥大辱了。
法身之寶即出,魔刀果然無法向前,蘇氏金仙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奈何他想瞧清對方身影,又哪裏能瞧得出?便是對方如何施計,如何藏身慝影,將他耍得團團轉,亦隻是明悟出大半罷了。
這時前方黑雲中閃出一道身影來,那人白衣飄飄,負手前行,端得是瀟灑從容,隻可惜蘇氏金仙隻能瞧見其背影罷了,若想瞧到他的麵容,則是千難萬難。
那白衣修士輕笑道:“道友,我欲與蘇璿機一會,道友若是有暇,自可前來。但換作是我,隻怕是無顏跟來。“
蘇氏金仙本想發作,聽到白衣修士此言,不由猶豫起來,此番受挫,的確墮了蘇氏威名,怎能不報?但若是追了去,又如何有臉去見蘇璿機?
那白衣修士輕輕一句,便可敵得住一名金仙大士了。果然是一言勝過百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