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原承天見玉如仙子竟在此設計伏擊,不由啞然。
先前兩名慕氏弟子等級低微,不知好歹也就罷了,這位玉如仙子乃是太虛之士,又怎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
原承天公然而來,那便是姬氏的信使身份,就算慕氏與原承天仇深似海,也絕不能動他一根手指。而越是雙方有仇怨,慕氏越要小心才是,若是原承天偶有傷損,慕氏豈不是落得不顧公義,挾私報複的名頭,對慕氏清譽的損害那可是絕難彌補了。
但轉念想來,這位玉如仙子卻是那慕元青的相好,心中隻顧著替慕元青挽回顏麵,又怎能慮及其他?可見這世間男女若是動了春心,就難免將私情放在首位了。仙修之士無論是怎樣境界,那七情六欲始終是極大的難關。
原承天心中一聲歎息,手中便抹法訣,將那道金光擋在一邊,細細瞧去,那金光原是一柄短刀,此刻被法訣所阻,忽又消失不見了。
玉如仙子驚呼道:“怎的你竟能施展法術?“驚呼聲中,人影已消失不見,四周陰風白霧襲來,原承天刹時就什麼也瞧不見了。
原承天細瞧此陣,則是暗暗慶幸不已。慕氏仙驛廣闊,雖有蘇氏的破禁旗鎮守,也隻能在有限的範圍內使用,而這座陣法,亦在那蘇氏禁製之中。
因此原承天若無破禁旗在身,一旦失陷此陣,那是必死無疑,那凡界的異術再強,也是強不過仙修陣法的,原承天心中叫道:“瓏兒,若非你贈的這麵破禁旗,你我哪裏還有相見之日。“
既然此刻有破禁旗在手,這世間又怎能有陣法能困得住原承天?唯一為難之處,便是那慕氏上下,除了慕行雲之外,其他修士皆視自己為仇讎,自己若是任性妄為,大破陣旗,可就違背了自己來此的本意了。
既要出得此陣,又要存那慕氏的顏麵,對原承天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考驗了。
原承天用神識探了一周,心中已然胸有成竹,原來這陣法是從那七星陣法變化而來,雖加進了慕氏修士獨創的變化,卻是萬變不離其宗,在原承天這樣的陣法大宗師瞧來,那種種變化,也就好比是掌上觀紋,又有什麼出奇?
不僅如此,就連潛藏在陣中的玉如仙子,亦被原承天瞧了個正著。原承天此刻要破此陣,可算是易如反掌了。
他心中算定之後,就將那腳步略略一移,別看隻是移動兩步而已,卻是算定天時,捏準五行,因此這兩步移動之後,忽的便來到一個新天地,那陣中陰風白霧全消,麵前隻不過是亭台樓閣,假山怪石罷了,而玉如仙子的身形也是遙遙可見了。
玉如仙子怎能料到,原承天隻移了兩步,幾乎就要衝出陣來,此一驚著實非同小可,這陣七星陣法乃是慕氏諸大修心血所凝,不知困了多少高手,怎的在原承天麵前,卻如同兒戲一般?
那玉石仙子麵前擺著一個玉台,玉台之上,有琴棋瓶爐筆墨紙研諸寶,見原承天閃出身形來,慌忙將玉台上一張素紙向下一拍。
那素紙便化無邊落雪,而這陣七星陣法,也是為之一變了。
原承天暗暗搖頭,任這陣法千變萬化,又怎能困住得自己,心中默算方位時辰,手中便擬定了法訣。
這時那陣中機關亦被激發,空中萬刃齊飛,誓要將原承天斬為肉泥了。
原承天手中法訣早就備好,當下淩空灑將出去,這法訣施展之後,這雪落萬刀之陣,可就被原承天破了個幹幹淨淨,與此同時,原承天已算定陣法變化,此時隻需連走七步,就可脫離這陣法的掌控了。
果然,那法訣一出,空中任他有萬刀億刃,皆被這法訣一掃而空,原承天足下不停,一步,兩步,三步……
走到第四步時,那四周的雪花飄落之景已然不見,而玉如仙子身身則燃起熊熊大火來。
原來這陣法已被原承天洞悉無疑,法訣起處,已是陰陽倒轉,核心移位,此陣法反被原承天所控,那玉如所在之地,恰是離地,自然就生出熊熊大火。
那玉如仙子雖然攜有離中之寶,上次與百族鬥法時,曾收去火鳳虛焰,可此刻是在那蘇城禁製之中,此寶如何動用?這也是原承天對其略施薄懲。
而此刻原承天既然已將占住這陣法核心,又怎能讓玉如仙子受損,不等玉如身邊的大火湧至,便將法訣一拍,要將玉如仙子移到坎地去,那坎地乃是水屬,玉如最多被冷水澆頭罷了,再無性命之危。
不想法訣剛剛抹起,忽覺心中一顫,大腦一暈,那法訣竟無法掐全,就聽得“轟“的一聲,玉如仙子已被那大火籠罩住了。
原承天暗叫糟糕,剛才心境無端而動,大腦昏沉,定是那顧氏已動用了釘頭七箭術了。那自己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顧氏修士動手如此之快,本來此術最好是在陰時施展,最見卓效,哪知顧氏心急,竟搶在白日動手了。
幸好釘頭七箭術剛剛施展之時,為防目標修士覺察,往往征兆極輕,也就是剛剛動用時,會出現頭暈目眩之像罷了。此後便是全無聲息,讓那目標修士不知不覺之中,就陷入昏沉之境。
因此原承天急將備好的三道劍文法訣施諸於頭頂,胸口,後心,有這三道劍文法訣加持,任他釘頭七箭術再厲害十倍,原承天的元魂也是不動分毫。
這邊又用移花接木之術,將釘頭七箭術的陰煞之力轉到金偶身上,那金偶早就做好準備,急急掠出青龍塔,任由原承天施法。
若說原承天施法之快,也算是歎為觀止了,那劍文法訣的祭施何等困難,也隻是用去原承天三息時間罷了。
等他諸事妥當,忽的大叫道:“不好。“
原來就在原承天動用劍文法訣應付顧氏魂術之時,那陣中大火已將玉如仙子卷在其中,奈何此處遠離破禁旗的威能,玉如仙子便有火屬法寶,也是動用不得了,就在那火中慘呼起來。
原承天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此刻也是動容,自己本是奉姬氏法旨而來,要與慕氏聯手對敵,哪知陰差陽錯,竟然誤傷了玉如仙子。雖然此事是由玉如仙子引起,可傷損他人,終非原承天的本意。
原承天忙將法訣祭起,那玉如仙子就被移到坎地之中,此處乃是水地,自然是火焰絕無,奈何那玉如仙子就算是太虛之士,在沒有真玄法力加持的情況下,亦隻不過是凡軀罷了。
就見其身上衣衫被燒去了大半,麵上焦黑一片,委實是狼狽不堪了。那玉如仙子來到坎地,此地處處是水,玉如仙子借著一塊水池一瞧池中身影,由不得掩麵痛哭。
原承天亦是歉然,道:“玉如仙子莫要但心,在下略知丹道,那返老還童之術,駐顏生肌之方,倒還記得幾十種。此次出手,實是唐突,還請玉如仙子莫怪。“
那玉如聽到駐顏生肌有術,心中雖是半信半疑,總算存了幾分指望,隻是自己將原承天困在陣法在前,那原承天又怎會這般好心?
正想答話,忽聽一人道:“大膽的原承天,竟敢闖我慕驛,傷我修士,若是這也饒你,我慕氏如何在昊天立足。“
就見一劍如虹,如驚雷,似閃電,向頭頂急急劈落。
原承天一瞧此劍,不由皺眉,原來竟是慕元阿趕到,手中之寶正是太阿神劍。
這太阿神劍本是一件祭施之寶,奈何此處無法動用,隻好握在手中,向原承天劈來。那慕元阿亦算是異術高手,劍起時尚在十丈開外,劍落時,已在原承天身外三尺了。
若論這凡界異術,近身格鬥之法,原承天此刻修為,隻怕已直追獵風,見慕元阿長劍劈到近前,也不揮劍擋格,而是身子一轉,就棄了慕元阿,來到那玉如仙子身邊。
原承天身上雖有破禁旗,可慕元阿一時難察,自然也無法動用祭寶法術了,見原承天滑溜異常,竟不見了身影,急忙轉身來追,哪知剛走了兩步,麵前一片霧茫茫,已被陣法所困了。
此陣的核心已被原承天占據,這陣法變化,收發由心,將慕元阿困在陣中,自然是舉手之勞了。
此時原承天身子已轉到玉如仙子身前,玉如仙子見他在陣中周轉如意,心中好不驚恐,忙叫道:“不要來!“急急取出法劍在手,就與原承天廝殺。
原承天不慌不忙,暗取一粒靈丹在手,恰是一粒雪膚玉肌丸。隻是此丹的威能與當年贈與周方晴的那粒相比,可就是強上十倍了。
原來原承天自見周方晴為相貌所苦,便格外留心,改動此丹藥方,令玄焰抽空煉製,若是日後遇到與周方晴同樣遭遇的女子,此一粒丹就可改變他人一生命運,豈不是大德之事?
而此丹被原承天改動丹方之後,又有那極上佳的靈草在手,自然是威能極強了,那玉如仙子就算花容受損,一旦服了此丹,定然可以盡複原貌。
原承天的贈丹之法與眾不同,丹藥在掌中時,已被真玄所化,那丹氣被真玄逼來,自是更加精純了。
就見這掌中雲霧,就向玉如罩來,玉如怎知那雲霧乃是駐顏妙丹,自是嚇得焦容失色,手中劍就拚命揮來。
就在這時,陣外吼聲如雷,不知有多少名慕氏修士趕到了,原承天心中歎道:“今日之事,隻怕難以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