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章 隻守不攻亦逞強

這天河水勢滔滔,欲避不得,原承天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這天河倒灌之劫。隻是被天河淹沒其中,倒還罷了,隻需掐定避水訣便可,然而這天河忽的皆成寒冰,就對原承天的性命產生極大的威脅了。

修士的肉身不管如何強大,總有一個極限,一旦肉身被這寒氣被侵,也同時化為冰塊,則這修士的性命可就算是去掉一半。更怕對手法訣施來,將這寒冰拍的粉碎,那肉身自然也會隨著這寒冰同時粉碎。

因此姬秋玲動用七寶玉如意中的此寶時,亦是擔了三分心事,生怕原承天抵受不住。可複又想來,在仙會之中,諸大仙族弟子動用法寶法術,豈能手下留情,若是原承天連此關也過不得,又如何與天下修士爭持。

因此也就咬了咬牙,將法訣動用,使得這天河之水凍的更速。

不想這邊法訣剛出,就見一隻青鳥從冰中竄了出來,這青鳥全身皆被一團白焰包裹著,白焰到處,無論你是千年不化之冰,還是上古至寒之冰,皆是一焚而化。

而隨著青鳥竄出,原承天則化身一道青氣,從這冰中掠出,神情舉止,仍如閑庭漫步,甚是從容。

姬秋玲暗叫一個“好”字,又見那天河之冰抵住了黑山,反倒讓原承天得以逃脫,就忙將天河之冰一收,黑山重新落將下來。

這次原承天不再力撐此寶,而是將無界之劍一指,劍上化出兩訣,正是無界真言的“持”“域”二訣。持字訣將黑山持住之後,此山就此生根,任姬秋玲如何爭奪,也是不動分毫。緊接著再用域字訣將這黑山一罩,黑山刹時就是蹤影皆出。若姬秋葉為真正的仇家大敵,原承天就算是奪了此寶,七寶玉如意就此少了一寶。

見黑山被原承天隨手奪去,姬秋玲怎能不驚,奈何那原承天的無界真言已是用的爐火純青,持域二字真言心動法隨,就算想避開這真言之力,也是無從措手了。

姬秋玲暗道:“玉如意上雖然還有五寶,可若是一一施展出來,隻怕要被他一一化解了,逐次添兵之術乃是兵法大忌,鬥法亦然。說不得,隻好五寶齊施,倒要看看承天如何化解。”

心念一動,那玉如意中果然是五寶齊出。剩下的五寶,乃是法劍一柄,可化萬千劍影,此為劍山;赤珠一顆,其勢急如閃電,是為暗寶;木鞭一對,在空中交錯不定,來打原承天肉身;金龍一隻,口吐金色烈焰,要將原承天一焚而淨;黑幡一麵,此幡展開之際天搖地動,碎雲散風。

這黑幡最是厲害,動用之時,周遭雲碎風散,又讓人如何能動用遁術,身子隻好墜下雲端去。

原承天見五寶齊出,仍是不慌不忙,甚至也不去動用手中太一弱水。他今日勢要盡施胸中奇術,打動姬春水的鐵石心腸,仙會之戰,不僅事關姬氏前程,亦關乎他與九瓏的雙修之盟,又怎能錯失?

當下腦後紅光閃動,便出一珠,此珠上的元磁之力不觸萬物,那玉如意中的五寶又如何能落得下來,僅靠這一珠之力,就擋盡五寶,雙方修為差距,可謂是一目了然了。

而雖是敵住了五寶,畢竟隻是相持之局,若想盡快結束這場鬥法,仍需再試牛刀。

於是原承天將手一拍,青鳥得令,就向那金龍撲去。雖然這世間龍形化物皆具莫大神通,可青鳥亦是來曆非凡,其母乃是與青龍同列的朱雀,又怎能畏懼龍形?將口中一股白焰噴將過去,反將這金龍噴得轉身就逃。

原來金龍不過是五金化物罷了,又如何能敵得住四大靈焰之一的青蓮冰焰?

原承天再將腦後紅光掃去,將劍山,赤珠,木鞭掃的東倒西歪。也就是原承天手下留情罷了,否則將全身修為盡力施展,這玉如意所化之寶,必將被掃的粉碎。

至於那黑幡上的神通,原承天則是視若不見。原來他有龍魂在身,便是身處絕境,亦是從容,何況此刻隻是雲碎風散罷了,此寶能難住尋常修士,又如何能難得住原承天。

原承天手中的無界之劍此刻也祭將出來,道一聲:“秋玲仙子小心了。”劍意一引,空中就有神光垂落。

姬氏諸修瞧得分明,齊聲道:“青毫神光!”

這神光與眾不同,來是極快,而昊天修士就算有幸習得神光者,也需數息時間才能引來,哪像原承天這道神光,是說來便來的。

好在姬秋玲得了原承天的提醒,早就防備在先,原承天也的確放慢了一些,因此總算是搶在神光及身之前,及時的避了過去。

此戰雖然還不能算是完結,可在諸修瞧來,已是明負早分。姬秋玲所用的玉如意乃是姬氏鎮族之寶,可原承天自始自終也沒曾動用如何驚人的法寶,不過是一柄隨身的本命法劍罷了。

更重要的是,原承天隻守不攻,就算是最後一式青毫神光,也是事先提醒,若非如此,隻怕姬秋玲早就大敗虧輸了。

姬秋玲雖是女流,卻不行萬福之禮,而是長長一揖道:“承天,此戰秋玲輸的心服口服,姬氏極道正選,非承天莫屬。”

姬春山撫掌笑道:“秋玲,好大膽,就連我和春山都不敢擅定極道人選,怎的你倒定了下來?”

說得那姬秋玲“撲嗤”笑道:“秋玲不敢。”

姬秋池見此戰已然結束,也就將二修放出畫卷,也不去收了這歪界殘卷,仍留在空中,同時轉向姬春水,垂手而立。

姬春水神情一絲兒也沒變化,就像剛才那一戰不過是畫中故事罷了,怎與現實相關?

他轉身瞧了瞧姬秋葉道:“秋葉,此卷運用之法,可曾熟知?”

姬秋葉忙應道:“秋池傳授玄承,極是精細,點點滴滴盡在心中。”

姬春水道:“好。”

將身立了起來,道:“既然此卷由你使用,那麼就不能再讓你二人入卷鬥法了,那對承天豈不是極不公平,不如且去城外尋個所在,讓你二人好好的廝殺。”

姬春山道:“承天此戰消耗不少,怎可再戰,不如等明日再說。“

姬春水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

當下諸修散去,各人自有靜室安歇,姬春山又傳下法旨,讓諸修皆不可驚擾原承天與姬秋葉,以免二人勞心費神。因此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日清晨,院中敲響雲板,召喚諸修於廳中會齊。刹時諸修皆至,姬春水道:“今日要觀承天與秋葉鬥法,極道正選,正該今日決出了。“

諸修皆道:“人選早定,我等也早些安心。“

姬春水便攜了姬春山的手,二人雙雙步出仙驛,來到大街上。姬氏諸修紛紛跟了上來,絡繹出了仙驛。

姬氏兩大金仙在前,還沒走出百丈去,忽見街上人群齊往一處擁去,口中紛紛叫道:“棋局又開了,定要瞧瞧去。”

原承天聽到“棋局”二字,不由得與姬秋遠與姬秋遐相視一笑。

姬春山雖在前麵,可腦後就像是生了眼睛,後麵弟子的動靜怎能不知,轉身道:“又是怎麼回事?“

姬秋遐忙將有女千秋雪,攜琴架棋而來,欲會天下高士一事細細說了,姬春水也在旁聽著,聽到“千衣雪奉饒天下棋先“這句話,連連搖頭道:”好大的口氣。“

姬春山笑道:“此女總算知曉好歹,知道那琴道是比不過瓏兒的,隻是這‘奉饒天下棋先‘,讓人心中好生不服。“

仙修之士閑暇之時,亦常以弈棋消遣,姬氏弟子中,亦不乏棋道高手,春山春水亦精此道。

但這棋道卻不像那仙修之術,和境界修為無關,端看一個人天生的靈慧與棋上的天分,哪怕是一名小小靈修,亦可能在棋上勝過大能之士。

千衣雪放下大話固然令人不快,可亦可知此女於棋道上極具天分,否則又怎可能連敗諸多高手?

姬春水見姬春山心動,便笑道:“正巧也是順路,何不瞧瞧去。“

姬春山撫掌笑道:“妙極。“

當下諸修就隨著人群,往那昊天印台方向行去,不想離昊天印台尚有半裏,那前麵已是擠得水泄不通了。

原來昨日那修士與千衣雪賭的是既是性命之約,此局便關生死,又怎能不轟動全城?

姬春山見前麵人頭如簇,不由得大皺眉頭,以他的金仙身份,又如何能與諸修擠擠挨挨?就令兩名弟子,務必擠到前麵去,將那棋局細細記下來。

兩名弟子得令,就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片刻後回轉來,就將棋局詳述一遍。

那弟子所說的前十幾步乃是昨日的棋局,等說到第三十步時,原承天忽的訝然道:“怎的這中年修士棋風大變?昨天今日棋路大不相同,倒像是出自兩人之手。“

春山春水皆是棋道高手,細細將這數十招落子於腦中參詳,也齊將腦袋一點,道:“果然棋風大變,今日之棋,可比昨日高明多了。看來是有那棋中高手不肯自己出麵,卻暗中指點。難怪這中年修士下的慢。“

原承天忖道,比如有如同姬氏兩大金仙這樣的身份者,不便出麵應戰,隻好假借他人之手了,卻不知千衣雪如何應對。

兩名姬氏弟子來往不斷,將棋局變化及時傳來,今日之棋卻比昨下得快得多了,想來是幕後的高手已將變化算盡,中年修士自然就下得快了,而細觀此局,那千衣雪果然是已落了下風。

(昨日1197章謬誤甚多,今日已做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