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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黃龍生道:“請恕本禪子眼拙,著實記不得道友名姓,還請道友明示。”
那修士陰陽怪氣的道:“兩位禪師名滿青原,而我等皆是無名之輩,隻有我等識得禪師金麵,禪師又怎識得我等?”
黃龍生歎道:“隨你怎樣說來,卻不知道友喚住我等,有何指教?”
那修士道:“慕氏已下了封界令,但有出界者皆要受到仔細盤查,禪師雖是青原名士,隻恨禁令難違,若想從此處去萬裏煞火界,隻怕還要是委屈則個。”
黃龍生不由色變道:“道友此言好沒道理,我等禪修之士雖在此處修行,乃是慕氏先祖相邀,實不在慕氏管轄之中,難不成本禪子若是不依,你便要動手不成。”
那修士嘿嘿笑道:“說不得,也隻好如此了,在下隻知依令而行,哪裏分得清什麼親疏故舊。”
黃龍生怒極反笑道:“好說,好說,既是要動手,隻怕你等未非在下對手,隻管請那慕氏元字輩的來一個說話。”
那修士冷笑道:“禪師廢話太多,隻怕有辱我慕氏大修清聽。”就聽得空中勁風亂響,想來是動用法寶了。
隨著這一聲,便有十七八道風聲同時響起,看來這四周的慕氏修士倒是不少,難怪敢與兩位禪師動手了。
原承天收了玄承珠,來到塔中觀看,塔外的黃龍生會意,就將青龍塔先悄然祭出,此寶既然是空間法寶,等閑修士自然是瞧不見的。
原承天推窗望去,隻見兩名禪師身邊圍了二三十名修士,並無統一的衣著,其中大半都是仙修之士,另有三四個則是極道之修。
看來慕氏猶不甘心,定要將原承天拿獲,又知原承天不可能借道傳送台,於是就嚴守虛界,以防原承天逃竄過去。
原承天見對手雖多,並無高明之士,黃龍生與白龍生雖皆是極道之修,可禪修之士的修為,往往是遠超同級的仙修之士,此戰怎會吃虧。
黃龍生與白龍生也不動用禪言,隻以尋常法訣與諸修鬥法,諸修的法寶雖多,可也沒幾個能真正落將下來,隻在空中亂舞,就算有能落下來的,被兩位禪師隨手一指,自然就跌落塵埃了。
原承天見此情景,更是放心,正想回轉塔中,再續功課,忽聽白龍生悶哼一聲,差點從雲端中跌落下來。原承天急忙凝目瞧去,見白龍生手捂胸口,目光越過麵前諸修,望著遠處雲端之中,喝道:“那雲端之中,藏著那一位元字輩大修,這般暗寶傷人,豈不是傷了慕氏大修的臉麵。”
原承天這才明白,原來竟有人用暗寶偷襲白龍生。好在白龍生神色如常,應該沒有大礙。
那慕氏大修,自是不便公然與兩位禪師撕破了臉,否則便是與整個禪修界做對了,那禪修雖是不肯惹事,可若是真的做了對手,也是極難纏不過的。
而諸修之所以膽敢與兩位禪師動手,隻怕也是仗著背後有大修撐腰了。
原承天此刻不由焦急起來,他就算出塔,隻怕也未必能幫兩位禪師多大的忙,來者既是慕氏元字輩大修,那起碼是太虛境界了,自己若是出塔,更被對方抓個正著,兩位禪師顯得更沒道理。
這時刀君與魔晉南也來到身側,見塔外混戰不休,皆是躍躍欲試。
白龍生雖向遠處雲端大喝,那雲端之中,卻始終不見有人出麵認賬,看來也是心有顧忌,不敢公然與禪修之士翻臉。
魔晉南道:“藏頭露尾,暗中偷襲,此人好不可惡。”
原承天心中一動,道:“這一路行來,晉南不必說了,就連刀君也很少露麵出戰,今日對方有大修坐鎮,隻怕難以輕易幹休,正好讓二女出去攪局。”
想到這裏,便笑道:“我瞧那人也是大不地道,隻是此人境界不俗,我又不便出麵,你等二人可肯一戰?”
刀君搶著道:“隻管讓我出塔便是,晉南刀訣未臻大成,還是不去的好。”
魔晉南忙嚷著道:“我刀訣既然尚未大成,正該多加曆練才是。”
原承天的激將之法用在二女身上,幾乎就是百發百中了,隻因二女皆是爭強好勝的脾氣,最怕被人瞧不上,今日逢著這樣的場麵,哪裏肯落後的。
原承天道:“兩位要想出戰也無妨,隻是需依我三件事。”
這次則是魔晉南搶了先,叫道:“主人隻管說來,別說三件,就是三百件也依得。”
原承天道:“第一,此戰的對手,隻有那雲端中藏身的大修,除了此人之外,絕不可向他人動手。”
魔晉南一愕道:“這算什麼?”覺得好不容易得到一次出塔的機會,卻不能肆意大殺,豈不是無趣得緊。
刀君悠然道:“晉南啊,晉南,那雲端中藏身的修士,起碼是極道之修,遇到這一人,可比得上塔外的另二十人。但凡我等出手,自然要揀緊要的對手才是。”
這也是她與魔晉南鬥法多時,已生惺惺相惜之情了,這才出言指點。
魔晉南恍然大悟,急忙點頭道:“主人,我應了,我應了。”
原承天又道:“那第二個條件,就是此戰不可殺生。”
魔晉南早就知道原承天會說出這個條件來,笑道:“主人,我此刻哪裏肯殺生,何況那人既然是大德之修,怕也是殺不得他。”
原承天點了點頭,笑道:“晉南初戰,自然要是選個厲害的對手,也免得你一時控製不住,犯了殺戒,至於第三個條件,卻是有些為難,若是你等二人做不到,莫怪我不許你等出戰。”
刀君道:“這個可難猜了。”雖然她與原承天相處多年,可既非原承天的侍將,總是隔了一層。
魔晉南要探原承天的心神,卻哪裏探得出,反被原承天暗中教訓了一番,身為侍將,隻能接受主人的心神信息,哪裏能反過去試探的,這可是犯了大忌了。
魔晉南委委屈屈,道:“主人,那第三個條件究竟是什麼?”好在她與原承天的私下官司,刀君並不知道,否則也不知會被嘲笑成怎樣了。
原承天道:“此戰除了那雲中藏身的修士外,絕不可讓其他人瞧見你們的行跡,隻因你二人身份特殊,被多一個人瞧見,就多一份麻煩,更不能和兩位禪師有所牽扯。而我到時也會用傳字訣,將你們二人徑直傳過去。這條件你等可能依得?”
刀君抱臂笑道:“這有何難,我便是隔著百裏,也能將刀罡施在此人身上。“
魔晉南低頭尋思了一番,點頭道:“晉南魔刀十訣之中,有一道藏刀訣,足可藏身,亦可藏得刀,想來倒是可以一試。”
原承天喜道:“今日就看兩位如何大顯神通,驅退那雲端中的大德之修,隻要此人一退,其他修士沒有依仗,也就隻好退散了。”
雙手各掐了傳字訣在手,在二女背上一拍,隻見青光一閃,兩女已傳到千裏之外了。
二女立定之後,心中會意,刀君就將刀罡祭了出去,隻等欺那雲中修士稍近,就可用刀罡來與他鬥法,而魔晉南左手食指一動,一道白光閃來,就將自身藏在這白光之中,到時遇到對手之後,便可用刀體為器,來與對手廝殺。
二女準備妥當之後,反身殺向戰場,隻當是從遠處趕來,恰逢此戰罷了,這樣一來,他人也懷疑不到兩位禪師身上去。
她二人身形一動,那遠處雲端中的修士已然探到,遙遙傳音道:“來者何人?”
魔晉南昔日隻知殺人,哪知應對,忽被這修士叫破行藏,便不知如何是好了。刀君瞧了她一眼,傲然道:“瞧我的。”
朗聲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這個人卻藏在雲端之中,是何道理?”忽的像是瞧見了什麼,故作驚訝道:“原來是圍著兩名禪師廝殺,嘿嘿,聽聞那禪修之士都是好人,看來你定是惡人了。”
此番應對雖然沒甚大毛病,卻是頗為稚嫩了,原承天神識之中探到刀君這番話,笑得打跌。
魔晉南哪裏能分出什麼應對的好歹來,心中暗生敬佩之意,低聲道:“果然是說的好。”
說話之間,二女已到了那修士的近前百裏處,刀君搶先將刀罡祭出,這刀罡來的極快,這邊剛剛動念,那邊已然及身了。
雲中修士探出二女身上靈息古怪,殺氣衝天,但兩女的殺氣卻各有不同。原來刀君既為天下殺伐之器之君,所生殺氣剛正不阿,更有一絲清正之氣在,令人既敬且畏,而魔晉南則是天下殺氣所凝,純為一團魔氣,令人又驚又恐。
這修士正自驚訝,哪知這刀罡說來就來,手中也來不及掐訣祭寶,隻能將真玄急衝靈脈,將護身罡氣先用足了再說。
隻是刀君的刀罡無物不破,又怎是這護身罡氣可以抵擋的,刹那間就破了這道護身罡氣,直刺此人胸口。
也虧得此人的大德之修,手段無數,趁著刀罡被護身罡氣阻了一阻,百忙中就掐出一道法訣來,向那刀罡一指,總算將刀罡引向別處去了。
正想略舒一口氣,麵前白光閃動,正是魔晉南藏於刀訣之中,就要以身為刀,大施手段了。
那人應付不及,護身罡氣又被刀君削去,不由得“哎呀”叫了一聲,那魔晉南已突到胸前,眼瞧著就要透體而過。遠處的原承天則是嚇出一身汗來,莫非晉南初戰,就要破了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