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Q�m原承天行蹤既然暴露,此刻又怎能容情,若是再猶豫不定,別說公子我,就算是自身也要被陷進去了。煞氣因果,也隻好拋之腦後了。
他的神識就好似一張漫天大網,向這些鬼修壓了過去,這是動用了神識中的壓迫之技了。以他此刻修為,別說這些個鬼相,鬼帥,就算是羽修之士,也是承受不得的。
就見那奔過來的鬼修們齊齊像中了定身法一般,身形頓時在空中停住,就從空中跌落下來,摔了個粉碎。至於這些修士的元魂,也早在神識臨身時,被打壓的煙消雲散,再也一絲生機。這便是“一息殺”了。
若想救出公子我,免不得是要大開殺戒的,原承天瞧著滿地碎骨,不由發出輕輕一聲歎息。
當下身子在土中急遁,就向那雪塔遁去,而其神識此刻又化為利刃一般,要探雪塔內部詳情。
這雪塔外側自然是設有強力禁製的,原承天的神識迫近到雪塔四周數尺時,就遇到一股強大靈息。神識再想探去,就是舉步維艱。
原來就在原承天用神識誅殺諸多鬼修之時,這陣雪原大陣已經運轉起來,這雪塔既然是這陣法的核心,其法則之力自然是強大無匹了。
原承天暗忖道:“既然是窺你不得,就隻好殺將進去。”
地麵上的陣法雖然運轉起來,可原承天仗著土遁妙術,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的了,就在地下接近了雪塔,以無界之劍首當其衝,去破這雪塔的根基。
那雪塔此刻已集中了整座大陣的法力,原承天雖是從地下動手,也要先破了這法力再說。好在這雪塔的法力再強,也強不過界力去,故而這無界之劍一出,那雪塔四周的法力,就被切開一道縫隙來。
原承天正想冒險衝上去,卻發現這無界之劍破除法力雖是容易,那法力的自我彌合,更是快速非常。這也是因為大陣正處在急速運轉之中,稍露縫隙,立時就可彌補了。
若論破陣之法,原承天敢說第二,怕沒人敢說第一,此刻靠得近了,對這陣法的運轉法則,很快就是胸有成竹,當即算陰陽,測五行,手掐斧文法訣,再將這無界之劍刺去。
此次祭劍,正中這陣法的核心之處,雖不敢說就此破了這陣法,也可使這陣法大半失靈了,原承天毫不猶豫,身子就跟隨了無界之劍,縱進這法力的裂縫之中。
隻走了三兩步,就瞧見那雪塔根基了,而這座雪塔不管是銅鑄鐵雕,還是煉化之寶,原承天又怎會放在眼裏?
原承天法訣再掐,那無界之劍勢如破竹,就將這雪塔根基輕輕劃開了,原承天上前一步,身子已到了這雪塔內部。
也來不及去瞧這雪塔內部布置如何,就動用神識,去尋那公子我的靈息。
他與公子交情非淺,對他的靈息自然是牢記心中,這雪塔也不過七層罷了,神識一掃,哪處探不到?
然而神識遍掃之下,卻隻探到另一名仙修之士的靈息。
此修正是當初公子我引見給原承天的少年修士張沁嵐,原承天雖與這少年隻有一麵之緣,可也將其靈息牢牢的記住了。
原承天雖不見公子我行蹤,可這少年亦是凡界修士,而此少年以真修境界,就膽敢隨公子來冥界,足見也是少年有為,膽識過人了,又怎可不救?
那少年張沁嵐被困在第五層雪塔之中,而雪塔之中,每層皆是設有禁製的,且有鬼修坐鎮其中。
但原承天眼中隻瞧著見這少年張沁嵐,又怎能瞧得見塔中鬼修,若說原承天此刻目無餘子,也不算妄評了。
原承天左手祭劍在前,右手掐訣在後,遇到禁製,竟是隨手而破。他自得窺九淵大帝的法則妙道後,於這禁製一道,已如掌上觀紋一般。諒這小小雪塔中的區區禁製,又怎能攔得住他?
數息之間,就連破三道雪塔禁製了,而每層雪塔中鎮守的鬼修之士,更是不勞原承天動手,心念轉動間,就被原承天神識殄滅,這些個鬼修說來也是修為不俗了,可在原承天麵前,卻連法寶也不曾祭出,就是魂飛魄散。
再破一層,原承天已是身在第五層雪塔之中,那少年張沁嵐被這塔中周遭動靜所驚,正睜著一雙大眼,在那裏瞧來瞧去,一見到原承天出現在麵前,也不管是誰,就立時大叫道:“前輩速去,此處有伏!”
原承天心中暗歎,這少年果然不愧為公子我的知交,見到有人營救,先不顧著自己,卻擔心起他人的安危來。似此小友,怎可不交。
當下便道:“公子我與他人卻在何處?”
張泌嵐眼圈兒一紅,兩行淚珠就流了下來,他畢竟修為淺薄,心境極易動搖,更何況又被觸到心中慘事。哽咽著道:“公子我前輩被那風王的一件法寶罩住,就在這雪原之中,也不知是死是活,其他修士,盡數成仁,單留著我一人,實是想設此圈套,來賺大修罷了。大修莫要管我,快走,快走!”
原承天歎道:“便是想逃,怕也是來不及了,而既來此處,那些個圈套計謀,又何必放在心上。”將手一招,這少年身不由已,就被原承天引到金塔之中。
這也是這少年修為極淺,那些個鬼修隻是當他是個誘餌罷了,故而這少年修士身上,也沒設怎樣的禁製機關,此人是死是活,對大局是無礙的。
原承天將這少年收進金塔之中,略覺安心,而神識探去,已知這雪塔發生變化了。
原來就在他步進雪塔之時,這雪塔上的一道符文就被激發,這雪塔的四周氣息就是一變,赫然就成為一件寶間法寶了。
這雪塔所化之寶,竟是與自己的琅嬛金塔有異曲同工之妙,若非金塔已經昊化,隻怕就比不過這座雪塔了。
原承天見這雪塔已被封住,自身好似身入界域一般,倒也不慌不忙。自己自從學了斧文與九淵大帝的法則之學後,對身陷界域,其實已頗有向往之心,隻因唯此才可印證這兩項仙修絕學。
而若能就此掌握天地間法則的奧妙,那豈不是萬千之喜。
就聽得腳步隆隆,已有一人從六層雪塔上走了下來,原承天暗忖道:“這倒也是奇了,既是埋伏,卻不見奇變,難不成這人自恃修為強橫,想要在這塔中與我鬥法不成?”
腳步聲一停,麵前多了一人,此人亦是頭戴高冠,冠上嵌有一顆暴風珠,正是冥界風王了。
原承天先前雖誅滅鬼修無數,見到風王這等天地法則職守,亦不敢稍去了敬畏之情,便長長一揖,道:“原承天為救友人,不惜身犯天規地則,若有冒犯之處,還請風王陛下見諒。”
風王將頭一點,道:“道友一片為友之心,著實令人感歎,隻可惜那公子我犯我冥界規條,我若縱情放了他,隻怕難以在冥界立威。”
原承天歎道:“你我各持一端,也是無可奈何,就請陛下示旨,若有所教,不敢不聽。”
風王笑道:“除了生死一搏,道友莫非另有良策?”
原承天的神識將這風王探了許久,見其修為也不過是鬼尊修為罷了,比之魂王尚且差了一籌。卻不知此人是糊塗了,還是自恃過高,居然就敢設此雪塔,將自己逼至絕境,莫非這其中另有玄機不曾?
他心中一動,就想去探那金偶的心神,那金偶與焰王鬥法,想來也該有個結果了。然而這神識觸到雪塔,便被生生阻住了。這才明白,自己被困在這雪塔之中,就與金偶不屬於同個界域了,又怎能探到他的心神。
此時風王已將一柄法劍持在手中,笑吟吟的道:“那公子我雖修成神識,卻仍非本座得手,其修為也與原道友一般,是為羽修大成,本座勸你,盡早束手就擒,也免我一番勞苦。”
原承天心中暗歎,這風王不知是狂妄還是無知,竟認為困住了一個公子我,便可製住自己了,他難道不知道那天下羽修大成之士雖多,可修為神通,卻是判若雲泥嗎?
那風王雖持劍在手,卻不動手,這是自恃身份了。原承天心中暗覺好笑,便將無鋒之劍取將出來,也不作勢裝腔,更沒掐訣念咒,隻是將劍輕輕一刺,就聽到空中嗤然有聲,這空中靈息空氣好似一匹布,就這麼被硬生生扯成兩半了。
風王原本是笑吟吟的瞧著原承天,等瞧到這無鋒劍出手之際,臉上的笑容未消,可心中已是陡然生出前所未有的驚恐之情來。
無鋒出劍之兆,遠非尋常法寶可比,那銳利之極的聲音,不但是劃破了空氣靈息,竟像是將人的肝膽魂魄也劃破了一般,就覺得天下竟無一物可當此鋒,手中的法劍雖是勉力祭起,心中卻殊無半分把握。
這也是無鋒之劍的強橫之處,未傷敵身,先破敵膽,世間殺伐之器的鋒銳之息,莫過於此劍了。
於無聲處,無鋒劍就刺進這風王的胸口,而風王手中的法劍上,也不過是剛剛凝出風息,雙方的修為格殺之技,可謂是高下立判。
原承天既然動了手,又怎能容情,無鋒劍上已帶了驅魂大法,雖知不可能將這風王真正驅魂,也要讓其知道厲害,若能就此製住此人,後事便好商量。
然而那驅魂法術祭出之後,風王臉上反倒露出一絲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