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月華宗宗主雖有絕大神通,可其法身之寶偏偏修的是五朵火蓮,既遇朱雀,怎能不敗?
如今此人法身之寶已失,又被這今陣凍得比鐵石還硬,其肉身自是不保了。
朱雀指尖射出一團火焰來,色呈青紫,也隻是黃豆大小。原承天知道這就是太一神火的真身了,不由得凝神靜息細細的瞧去。
就見那火焰往月華宗宗主身上一落,此人身上的厚厚冰層立時化成水氣,而此水氣遇到太一神火,又在頃刻間消失的幹幹淨淨,如此這火焰就落在月華宗宗主身上。
隻聽得“嗤”的一聲輕響,此修連肉身帶元魂,就在刹那間煙飛灰滅了。世間之火,能令人形神俱喪的,也唯有太一神火罷了。
原承天至此才長長的舒了口氣,這羽修之喪委實難纏,若非朱雀出手,又恰遇到此人的法身之寶為火屬之物,其後果可就難料了。
朱雀以真修之為誅殺大敵,玄識皆是大耗,那玉容上就顯出一絲疲倦之色了,她向原承天微微一點頭,就此掠進金塔調息去了。
原承天也不急於收起劍陣來,就在雪地中將紫羅心法運轉三個周天,將那粒真玄丹完全化去,又再服了一粒真玄丹,以使體內真玄恢複如初。
調停罷,這才收了九柄九玄寒晶劍來。隻是此劍固是威能無窮,卻唯有在寒氣極盛之地才能發揮,不免是一大遺憾了。好在朱雀既然已答應替他重煉琅嬛金塔,一得一失,倒也可扯平了。
當下遁到空中,就向七寒海方向行去,約行了五六百裏之後,就覺第二粒真玄丹也已化去,體內自是真玄充沛之極。不過原承天卻覺得有一點異樣來。
原來他發現這體內的真玄比之戰前竟是有了不小的提升,差不多增添了一個等級之多,以真玄而論,赫然成為一位超強九級真修了。
奈何衝玄一事卻與真玄提升並無太大關係,不過由此可以預知,自己一旦衝玄成功,則根基之牢前所未有。日後修行起來,自然事半而功倍。
看來這九玄寒晶陣不光可以困殺強敵,亦可順便吸收寒氣之靈,使修為增益,就如聚靈幡一般,隻是聚靈幡所聚靈氣無所不包,而九玄寒晶劍陣唯能收得寒氣之靈。這也是昊天之寶與此寶的大區別了。
從地圖中可知,此處離七寒海約有七八萬裏的路程,如果全力遁去,大約要花上十日時光。原承天急於與獵風會合,自然是快馬加鞭,也不理會禪識消耗,隻管不停的動用“玄風”二訣電閃而去。
這一日正行間,就聽到禪識中有人低語了一聲:“這兩日真是晦氣,一個單身的修士也不見。”
另一人的聲音則急急道:“噤聲。就算好容易等來個單身的,可別給你嚇破了。”
那第一個人便不說話了。
原承天也不駐足,用禪識掃去,發現前方的山穀密林之中,藏了約有七八名修士,其中有兩名應該是玄修之士,另外五六名都是八九級的真修,看來亦是前來幻域尋找天闕的了。
這些人隱在林中,行動詭密,自然是居心叵測。隻是原承天急於趕路,再也不肯繞道的,何況其中又無大德修士,自然馬不停蹄,隻管一頭撞過去。
再行了兩三百裏,禪識之中已清清楚楚聽到一個喜道:“總算來了一個。”
他的同伴忙不迭的將他的嘴巴一捂,此次卻是用傳音術叱責此人,原承天的禪識再強也無計窺聽。
原承天暗暗搖頭,這些人好歹也是修行之士,難不成學那凡間的強盜,在此剪徑不成?
這行人中打頭的兩名玄修也不過是一二級真修,實不足慮。然而雖是如此,原承天也不敢大意,這幻域之中,法則變化不定,說不定就會就超出常識的事情發生。於是暗將太一弱水先取在手中,哪怕是有牛刀殺雞之嫌,也要先力保不失才是正經。
再前行一百餘裏,就感應兩側已有微弱靈息時隱時現,可見對手正用藏身慝形之法了,若不是原承天的禪識強大無比,可就未必能感受到了。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有一道法今當頭祭了過來,此劍靈壓甚強,無疑是出自玄修之士手中。
原承天本能的想停下身來,動用太一弱水禦敵,可忽的想起兩側之敵必有圖謀,自己一旦停下,豈不是就反讓對方湊成合擊之勢?而略察這四周的天地法則,可知木靈氣甚是強大。
於是更不停足,也不將太一弱水祭出了,隻因此水若是祭出去,身子必然要停止不動了。而是急掐法訣,把無界之劍祭了出去。
此劍剛剛祭出數十丈去,那無界霞光就被原承天激發出來,此霞光迎上對麵的法劍,隻是“刷”的一聲,就將那法劍掃成七八截了。
前方玄修之士就“啊”的叫一聲,急聲道:“還不動手。”
就聽左側一人叫道:“他根本就沒止步,怎能動手?”雖是如此,就覺四周木靈氣齊湧而至,勢如狂濤,腳下的千株萬樹忽然間就像活了一般,將樹枝一陣猛搖。而瞧向四周,就發現原先的景物齊齊不見,唯有林木森森了。
原承天暗道:“原來是想用萬森術困我。”
於是急遁之時,又將雷龍珠取在手中,那雷屬之物,最能克這木屬陣法了。
就瞧見前方的景物之中,依稀還能瞧見一絲山川氣像,不像身後兩側已盡是萬裏林海了,可見是因自己遁得太快,那萬森術不及布施完全。
手中的雷龍珠直直打了過去,此珠一路掠去,就一路引來天雷無數,使得周圍處處都是電閃雷鳴,更有無數樹林被天雷擊斷,又熊熊燃燒起來。
又有急叫道:“不好,此人有雷屬法寶,這萬森術困不住他了。”
原承天辯明此人的所在,手中掐訣,就將一道無界霞光引了過去,那邊立時傳來驚呼道:“不好。”
霞光掃落處,那邊再無聲息,就連此人的靈息也是散得幹幹淨淨,顯見得是被這無界霞光掃的殞落了。
原承天便是再具慈悲之心,此刻也不會容情。就借這雷龍珠開路,無界霞光製敵,片刻之間,已衝出百裏去,再瞧前方風景,雖然亦是樹深林密,卻也不再是剛才處處皆林的氣像了。
原承天知道已突出重圍,就將身一停,反過身來瞧去,隻見後前遙遙追上來四名修士,另有三名修士,應該是被剛才的無界霞光掃落了。
原承天冷笑道:“你等並非我的對手,何必上前尋死?”
就見那四人遠遠的停了下來,神情皆是驚惶不已。片刻之後,其中一名玄修之士道:“道友,我等在此設伏,實有不得已的苦衷,道友手段通天,我等自是不及,隻是,隻是……”
原承天奇道:“你等明知不是我的對手,為何還不逃生,留在這裏,是想激我動手殺人嗎?”
玄修之士苦笑道:“道友有所不知,我等皆是為尋天闕而來,如今聽聞天闕將在七寒海現身,可此去七寒海,卻有個大大的障礙,可惜道友剛才出手太快,委實是可惜了。”
他身邊三位修士都默默點點,於驚惶之中,亦見幾許惋惜之情。
原承天把臂道:“好吧,你等的行徑實是詭異,不妨說來聽聽,那前方路上,究竟有何障礙。”
玄修之士像是巴不得他這句話一般,忙道:“道友有所不知,此刻的七寒海邊,竟升騰起重重迷障來,而若想通過此迷障,就必須用血祭之法了,我等,我等守候在這裏……”
原承天冷笑道:“自然是想以我之血,來破除迷障了。”
玄修之士毫無羞愧之色,嘿嘿笑道:“道友神通驚天,我等怎敢做此想,隻是若進七寒海,非此法不可,道友設身處地想來,又該如何?可惜道友剛才動手太快,連殺了三人,否則豈不是可以這三人之血祭出一條路來。”
原承天不想此人冷血至此,將臉色一變,森然道:“既是如此,在下便以閣下之血祭出之路來如何?”
此人麵上雖顯驚恐之色,卻勉強笑道:“若想遇過這七寒海邊的迷障,除了血祭之外,還需組成血祭之陣,在下好歹也是玄修之士,比那真修可有用的多了。道友隻要權衡一二,自然不會擅動殺機。哎,那三人雖無大用,總該用來血祭的。”這最後兩句,顯見得是心中猶感可惜了。
原承天不怒反笑,道:“閣下雖是冷血無情,倒也是坦誠之極。也罷,我且留你的性命,我倒要看看,這七寒海邊的迷障究竟是衡種路數,不過在下話說當前,若是我覺得殺你之身用來血祭不算可惜的話,我頭一個便取你性命。”
此人微微一笑道:“道友既有此言,在下心中再無懼意。這七寒海邊的迷障究竟如何,道友一望便知。”
他將身一縱,就來到原承天的身邊,倒是落落大方。原承天平生所見之人,倒是以此人最奇特了。當下也不多言,就讓此人前麵帶路,那身後三人卻不敢靠得太近,又不舍得離得遠了,就遠遠的跟在後麵。
見四修如此行徑,原承天越發好奇起來,那七寒海邊的迷障究竟是怎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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