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xY�聞聽獵風此信訣,原承天不由心中一凜,隻有四字消息,可見情況頗為緊急,此事不需深想,便知定與天一宗有關。
這個寂滅大陸的超級門宗果非泛泛,自己雖思慮周全,也定有遺漏之處,這才為天一宗所趁,原承天思及此,又瞧了瞧正在運功化果的洪鋒一眼。
若棄洪鋒而去,洪鋒獨自在此運功著實危險,但若不立時與獵風會合,一旦獵風和玄焰出了差錯,豈不悔之晚矣?
隻可惜洪鋒此時正在運功,用真言之域攜之而去,那又過於危險,運功化丹之人,一旦稍有輕動,輕則重傷,重則喪命。原承天至此已是左右為難。
他沉吟片刻,從物藏中取出那顆妖修的本命珠來,唯今之計,隻有立刻設法化了這本命珠中的奎蟲母蟲的元魂,從而驅使奎蟲來保護洪鋒了。
雖然原承天對此術能否能速成,也並沒有把握,此刻也隻有姑且一試。
他再次用真玄化出透明體來,此法名叫觀玄,可將物事置入這名叫觀玄之鏡的透明體中,以靈識條分縷析,從而察知事物的細微屬性。
既然決心已下,原承天便心無旁騖,以山崩於前而不動心的淡泊之心,細細察看本命珠中的母蟲元魂。
此元魂因被妖修的本命珠困了良久,靈識已無,這倒是個讓人喜憂參半的信息,憂的是母蟲元魂靈識既無,就無法與原承天的靈識呼應,將其元魂從珠中取出,就要多費一番功夫,而喜的是元魂靈識空白一片,自然就可任由原承天描畫,一旦能取出此魂,與自己的元魂合二為一,就無半點隱憂。
原承天想了數種取魂之法,皆感到把握不大,因為這幾種方法,皆是以毀壞妖修的本命珠為前提,如此就讓原承天必須再次做出選擇,是要這母蟲的元魂,還是妖修的本命珠。
沉吟片刻,原承天決心已下,這妖修的本全珠雖然不錯,可與數千蟲奎蟲相比,那還是差了許多,既然事情無法兩全,就不能再猶豫不決。
先用靈識牢牢鎖定本命珠,再驟然增強,這本命珠立時裂成碎片,而早有準備的原承天則迅速的將母蟲的元魂輕輕攝出,以上次吸收大修分魂之法,將此魂噬下,既然早有成規,自然熟極而流,不過片刻工夫,這母蟲的元魂已與原承天的元魂合二為一,再也不分彼此。
原承天靜坐片刻,感受母蟲元魂在體內的變化,這元魂的靈識既然空白一片,那麼隨原承天如何標識都不在話下。
原承天試著從域中取出一隻奎蟲來,那奎蟲感覺到原承天身上母蟲的氣息,自然興奮起來,原承天心神一動,這奎蟲便隨原承天心意,展開背甲下的雙羽,在空中輕輕轉了一圈,妙的是,其運動軌跡和原承天心中所思無不合拍,不出半絲差錯。
聯想到奎蟲在以身護妖修時,也曾精準的擋往了自己的神光一擊,看來這精確運行倒是奎蟲的本性了。
原承天不由喜出望外,這奎蟲本身有吸血的本能,又有堅硬之極的甲殼,再加上這精確運行的特性,日後必堪大用。
隻是原承天為人小心,還是多試了幾隻奎蟲,發現並無差錯後,才驅使數百蟲奎蟲圍繞在洪鋒身邊,替其護法,不管是人是獸,一旦靠近洪鋒,自當格殺勿論。
原承天又在洪鋒身邊觀測良久,見這數百隻奎蟲排列有序,和心裏所想一般,便終於放下心來,如此自己就可無後顧之憂,專心與獵風會合了。
疾火靴一起,原承天已在空中,遁速運動到極限,又何止快如閃電。頃刻間,已在百裏之遙了。
原承天知道以玄焰的遁速,縱是真修級修士也沒可能追到它,是以對玄焰和獵風的安全倒不怎麼擔心,隻是目前仍是真相難明,這心裏難免還是七上八下。
幸好此時信訣又至,信息內容雖是觸目驚心,可仍有一絲令人安慰處,那信訣是:遇襲,死七人,眾修分散而逃,我與玄焰平安。
被天一宗偷襲,死傷是難免的事,但原承天還是不明白,自己有哪點出錯?玄焰可將眾修的靈力波動消除的幹幹淨淨,又怎會被天一宗伏個正著?莫非這天一宗還攜有逆天的法寶?
借著與獵風微弱的心神聯係,原承天全力奔馳,再行兩三百裏,與獵風的心神感應就更強了。
半日之後,原承天與獵風的距離已拉近至五百裏,這麼近的距離,以真修級的遁速來說,應該是十幾分鍾的事,原承天放緩遁速,開始用靈識探察四周,獵風等人的行蹤既然能被天一宗探到一次,那麼就會有第二次,說不定對方沒將獵風等人一網成擒,就是在吸引自己過來。
幸好在靈識方麵,已吸收一道大修分魂的原承天,自信能勝過真修初級修士,隻見對方沒有逆天的法寶,先探察到對方應無問題。
如此搜尋前進,果然就在行了兩百裏時,發現了天一宗修士的身影。
就在兩百裏開外的一座孤峰上,懸著天一宗的一艘巨船,船上一名白衫修士手中有件鏡子模樣的物事,因這距離已是原承天靈識的極限,白衫修士手中究竟是何物事,還不能辯識明白。
但見那修士凝神細察此物的神態,可知此物定與獵風等人有關。
原承天小心翼翼的再行三十裏,已可用靈識探清那件物事,原來那是一麵銅鏡,而以原承天的玄承,自然認出,這是一件法寶級法器窺天鏡。
至此原承天總算明白,獵風等人為何會被偷襲了,對方在有窺天鏡在手的情況下,自然清楚的知道獵風等人現在的方位,之所以遲遲不動,其原因已是昭然若揭。
此時從巨船的艙中走出一人,身穿黃衫,正是天一宗此行的總管,黃衫人沒走幾步就身形一頓,慢慢轉過頭來,向原承天的方向淡淡一顧,其目中精光便是一閃。
原承天大吃一驚,急忙收了靈識,這黃衫人好不厲害,竟然能察知自己的靈識,此人的靈識,實不在自己之下。
不過一名三級靈修擁有如此強大的靈識也不是什麼奇怪之事,原承天隻是擔心,如此一來,自己便失去了最大的優勢,說不定還就此成為對方的目標。
不過自己若不出麵迎戰,獵風等人八九會成為天一宗的獵物,可是真要出戰,卻又要考慮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
戰與不戰,實令人首鼠兩端。
就在這時,心神中傳來熟悉的沒動,那竟是巨禽主動與自己聯絡了。
“窺天鏡若不奪得,你等皆無葬身之地,你去,我助你。”
隻此短短一句,原承天再回問去,又哪能得到回音。這巨禽惜字如金的脾氣難免要讓人腹誹了。
但巨禽既有把握,原承天又怎會退縮,正在想巨禽會用何法令自己奪得窺天境,忽覺身子一空,竟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之中。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灰蒙蒙,不見一草一木,一山一石,倒像是鴻蒙未開,天地尚合之時。不過此景隨之一變,居然已是到了那巨船的上空,那白衣修士離自己也不過數丈之遙。
莫非是真言之域?可細細辯來,此法中的玄妙變化,竟比真言之域還要厲害,其中的法則之力,似乎能破界穿域,實比真言之域隻能凝結成一個小小的空間更為神妙。
巨禽心波又現:“此為無界真言‘傳’字,可越界域,是為十八字地級無界真言之一,我用此真言,助你一臂之力,至於如何能奪得窺天鏡,便看你自己了。”
原承天自然知道,無界真言分為天地人三級,天級真言有九字,地級真言一十八字,人級真言四十五字。自己所會的幾個字,都應隻是人級真言,其靈效已然令人瞠目,這‘傳‘字竟是地級真言,可見其神通如何廣大了。
既有巨禽撐晏腰,原承天信心倍增,便道:“自當不辱使命。”
他雖借助地級真言之力,就算與白衣修士近得貼麵而視,也不會為對手所覺察,但從一名真修手中搶得寶物,不用說就知極其困難。
那名黃衫修士仍在朝原承天剛才所在的方位張望,似在凝神思索,他定是奇怪,為何忽然間就失去了原承天的蹤影。
此人實在厲害,若窺天鏡在他的手中,原承天隻怕縱有巨禽為助,也絕不敢動搶奪之念,幸好此物是在白衣修士的手上。
原承天深吸了一口氣,雖這隻是沒用的動作,卻能平複劇烈跳動的心髒,而與此同時,原承天的身體已是緊繃如弓,就等著被彈射出去。
而那窺天境瞧在原承天的眼睛裏,自是越來越大了一般。
就在此時,白衣修士轉過頭去,問黃衫人道:“還沒找到那人的線索?”
黃衫人道:“甚是奇怪。”
如此良機,原承天怎能錯過,而那巨禽也知他心意,無界真言及時一放,原承天似閃電,如流星,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衝上出去。
然而就在原承天脫身而出的一刹那間,黃衫人的眼睛一下子雪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