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北戎律法無關,乃是關乎於公序良俗,自古男女授受不親,更遑論藍仙子這種身份的佳人,還望安道友留些口德自重一些!”
“自你娘的重,你管的這麼寬,你老娘知道嗎?”
安化侍的粗口越來越重,言罷不等藍阡夙出麵調和,直接將藍阡夙一把緊緊摟住,隨後照著她冰清如雪的麵頰狠狠嘬了一大口。
麼麼噠——啵!
這一聲清脆可謂是平地驚雷。
藍阡夙被安化侍親出一朵紅蘋果,滿麵緋紅更顯流光溢彩,不過畢竟是自家情郎,她也不是那種深閨不出的怯懦小姐,因而倒也沒太多反應,隻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杵歪安化侍的腦袋,做出一副極為標準的娘子嗔怪相公的打趣模樣。
可對於其他人來說,這一聲清脆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能看出藍阡夙在北戎極受歡迎,畢竟有容有貌品性絕佳,出身顯赫又師門尊崇,修為抵達大宗師境也算高深,無論從哪個方麵瞧看,都沒有讓人不愛的道理。
因此剛剛安化侍這一口,可謂在所有在場男修心頭肉上狠狠咬了一記!
在場男修紛紛麵露驚愕難以置信,畢竟藍阡夙鮮少離開北戎,且從未聽聞她和任何男修傳出過風言風語,此刻忽然冒出安化侍這麼一位外來惡棍,偏偏一舉一動都像模像樣毫不虛假,這簡直比墮境毀爐還讓男修們崩潰。
哢嚓哢嚓,滿城都是心碎的聲音。
嘩啦嘩啦,曹泊安大跌的眼鏡隨眾人的臆想散落一地。
安化侍見狀極為恣意,當即探手將藍阡夙箍得更緊一些。他高大魁梧的身軀狀若魔神,搭配上藍阡夙這張驚世容顏簡直乃天作之合,一眾男修見藍阡夙默許也都不再發話,唯有曹泊安這個癡情種還在默默堅持。
“藍姑娘,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綁你娘個大頭鬼,曹泊安你有完沒完?”
“藍姑娘還未發話,安道友最好別這般放肆,即便你們真有什麼,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也有傷風化!”
“哪裏有風,劃著你了?”
安化侍繼續挑釁,藍阡夙自始至終都沒有言明一嘴,隻是默默盯著安化侍的眉眼,幫他整理毛糙的鬢角白發。
她能看出安化侍肯定經曆了諸般難以言喻之事,此刻眼中唯有泫然欲泣的憐惜與心疼。隻是這些耳鬢廝磨對曹泊安來說恍若猛藥,一向木訥憨厚的曹泊安竟跟著了魔一般猝然向前,作勢欲抓想要將安化侍從藍阡夙身旁推開。安化侍見狀哪裏會慫,這恰恰正是他想要的結果,當即探出一臂朝曹泊安公然出手。
轟!
高天上響起一陣悶雷爆破,劇烈且濃醇的真氣博弈簡單直接,二人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花裏胡哨,就這般結結實實毫無技巧的硬撼了一掌!
這一掌打得並不驚豔,卻足以將場麵震懾到鴉雀無聲。
曹泊安直直倒飛出去,他很顯然沒摸清楚安化侍的底蘊,畢竟這世上巨擘以下單論真氣純度,恐怕沒有誰能跟小成覺醒的太古熔爐體相提並論。
從剛剛乍一交手,曹泊安便感應到不對勁,可操之過急悔之晚矣,此刻安化侍體內多種法門真氣已經透過掌心盡數迫入其肉身,令他蹭蹭蹭淩空跌飛將近十丈才止住腳,一張臉也霎時變得慘白無血,隻剩滿頭大汗淋漓與粗野的呼吸聲響,將那半隻鏡片糊得滿是水汽白霜。
反觀安化侍雖未倒退一步,可此時此刻麵色也不大好受。
他的臉上隱隱泛起一絲碧鱗遊龍,順著臉部經絡遊走全身八脈,過了三大周天才堪堪將全部劍氣排出體外。
安化侍重重舒了一口大氣,眉宇間的鄭重一時間無法言說。
藍阡夙緊了緊攥住安化侍的手腕,自從上次見他大展神威力挫西門無鋒後,她對安化侍的實力底蘊已經足夠清晰。再者說旁人僅僅隻能通過神識來判斷強弱,而安化侍的功夫她可是在古洞親身品嚐過的。二人早已水【乳】交融知根知底,域界神通亦完全連綴同氣連枝,因此這世上根本沒有第二個人,比藍阡夙更了解安化侍此刻的強大。
也恰恰正因如此,她和安化侍的驚訝也異常趨同。
曹泊安,一介大宗師竟敢和安化侍拚掌法,且還將安化侍為難到此等境地,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表麵上看安化侍占盡上風,可安化侍心裏清楚,若是換做一般大宗師,剛剛那一掌足以將其完全致殘,源爐爆碎修為盡失也極有可能,可曹泊安竟僅僅隻是氣血翻湧真氣淤結,並未受到進一步的致命傷損!
以安化侍目前的實力,像左天衡那種垃圾大能可隨意剁死三四個,今日卻被一介區區大宗師鎮住了場子,這實在是有夠離譜,但也完全迎合安化侍的最初假想。
這曹泊安,絕非凡俗之輩!
隻有一個原因能解釋這一切,那便是曹泊安也身負類似須佐懸式這種隱匿修為的秘法,且此秘法不會在對弈時暴露真實境界,可謂比須佐懸式還要高明不少。
如若安化侍估測不錯,這曹泊安應當至少是空境中期實力,且還是資質中上那種,並非像他展現出來這般愚鈍,也不像左天衡那般啥也不是故作高深。
現場一時間寂靜悄悄,安化侍抖抖手腕鬆開藍阡夙,一個瞬身便來到曹泊安身前。
張北魚和兩位隨從修士亦身法雷動隨後而至,紛紛攔在安化侍麵前,將曹泊安擋在自家身後。
“安哥哥,這裏是劍宗,千萬不要讓我難做哦!”
“我沒想鬧事,他體內邪氣入體,我要是不幫他引導出來,恐怕要耗費他至少半年之功,你們當真還要攔我?”
安化侍言語誠懇,可即便他麵色再真摯,過往血淋淋的名號依舊令人忌憚,即便張北魚也不敢對安化侍太過放心。當然場麵上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安化侍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不讓也實屬無禮,因而他稍稍往後側了側身子。
安化侍來到曹泊安麵前,曹泊安跌在自家飛劍上不斷喘息痙攣,能看出古魔真氣與陰陽二氣等雜家真氣早已侵入肺髒。安化侍也不再耽擱探出雙指,將侵入其體內的真氣盡數收回,直到曹泊安大汗淋漓垮塌在飛劍上方才罷休。
“呼......呼......呼哧......多謝安道友,剛剛是泊安無禮了。”
曹泊安此刻已經恢複了理智,可這反倒讓安化侍對其更添反感。畢竟覬覦自家娘子的家夥,安化侍不可能對他有更好臉色。
“曹師兄,張師兄,安公子的確是我的道侶郎君,之前我醉心修行也沒必要相告,今日郎君來了也不必再隱瞞什麼,恰好趁著此刻昭告天下!”
藍阡夙款款飛來宣誓主權,安化侍聞言心情大好眼神旖旎。這對璧人男的邪魅女的出塵,端的是怎麼瞧都天造地設再好不過。
由於是藍阡夙親自宣布的喜訊,一眾對其垂涎三尺的男修也說不出更多狠話。除了一片噓聲抱憾外,對藍阡夙的興致一時間也沒那麼濃厚了。
這便是好色之徒的正常嘴臉,畢竟他們根本就沒得到過,更談不上什麼失去不失去,自然不會有太多懊惱情緒。加之世上美人又如過江錦鯉,當誰的舔狗都是當,趁早轉移方向便好,也根本沒必要在一棵名花有主的樹上吊死。
於是,全城仰望天空的目光紛紛離開藍阡夙,開始朝名花無主的白月初身上洶湧彙聚。
懶蛤蟆都想吃天鵝肉,野山雞都想要變鳳凰,這道理在有人的地方就說得通。
對於這群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家夥來說,已有道侶的美女便不再是美女,及時止損轉移新的目標,才會讓他們的意【淫】之路走得更加順暢,也更能讓他們肮髒的精神潔癖保持純潔。
殊不知他們根本都不了解白月初,更不曉得她究竟是粉花苞還是黑暗森林,他們要的僅僅隻是一個不純潔的幻想,還有便是能激勵他們不斷繼續修行的香豔奢望。
這樣的芸芸眾生比比皆是,有夠奇怪也有夠普遍,安化侍也早已見得多了,當下也樂得清閑不聒噪。倒是剛剛脫離危險的曹泊安此刻卻麵露苦澀,能看出他的確愛藍阡夙愛得深邃,這種家夥最令安化侍頭痛不已。
畢竟一個男人單純的愛一個女人,愛而不得妄自嗟歎,這本就沒什麼錯。
“曹道友,深藏不露啊。”
安化侍不想在道侶方麵跟他多說,畢竟這事情本就沒什麼可談的。他自己的女人誰都搶不走,對於鬃獅般性子的安化侍來說,他愛的姑娘就是他的,這一點根本沒有絲毫可討論的必要。
安化侍還是隻關心他想關心的事情,比如曹泊安的真正身份和修為。
“安道友謬讚了,泊安僥幸而已,還要多謝安道友剛剛留了手,不然泊安可就徹底沒命了。”
曹泊安的表情管理相當到位,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慌張扯謊。安化侍即便閱人無數也不禁感歎,因為他恍惚間竟真以為這家夥說得都是真的。
此人城府,深到可怕。
“曹道友,你說這話是看不起我安某人?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有一事想要問清楚,剛剛我那一掌其實並未太收力,用了大概四到五成修為,莫說是大宗師,即便資質高絕的空境初期大能,也不可能在這一掌下挨得住,試問你為何會如此輕易接下我這一掌呢,曹大宗師?”